天速有一對暗紫色的唇,像吃了毒蘑菇一樣。


    眉如刀鋒,眼如菱葉,整個就是一陰狠無比的女人。


    手裏盤捏玉珠子,再次射向堂屋的正門,發出輕微的響聲。


    屋子裏沒有任何動靜。


    天速勾起唇角,自信滿滿。


    倒也不用怕七戒借機遁走,因為堂屋就一個出口,就算是兩扇窗戶,也是朝向自己這邊。


    再不濟,外圍還有長安縣衙的捕快設防,這個花和尚今日就算插對翅膀,也飛不出梧桐街。


    再屈指連續射出幾顆玉珠子,屋子裏依舊如常。


    天速幹脆輕飄飄地落地,邁起自信的步伐一步步地靠近正門。


    這場遊戲也該結束了。


    ……


    “她跳下去了。”有人說道。


    薑佑下意識地上前幾步,想要湊近些,瞧瞧院子裏的具體情況。


    可還沒等過完街道,接近那間院落的巷子,眼疾手快的劉大春就上前拽住薑佑。


    “你做什麽?”薑佑迴頭問道。


    劉大春一臉茫然,想問:我還想問你做什麽呢?不要命了!


    “前麵危險,咱們還是待在後邊安全點。”劉大春這樣解釋道。


    七戒的戰力他雖沒親眼見到,但身為衙內,捕快間的事他如數家常。


    那幾個受傷的捕快,大夫可是說要落下殘疾,不是斷手就是斷腳。


    七戒走的是莽撞一路的招式,出手迅猛,勢大力沉,一般的人接不住他的拳頭。


    要不然今日過來也不會把堆在庫房裏吃灰的盾牌拿出來以防萬一。


    眾人就是害怕內衛司的大人一時製不住七戒,讓他出來傷人。


    所以一開始布防的時候,就將中心戰場交給了內衛司的大人,眾人離的遠遠的。


    薑佑迴頭望望,瞧見身後那些捕快臉上的擔憂神色,一時有些不解。


    “你們害怕什麽?”


    “不是害怕,而是減少不必要的傷亡。”劉大春依舊攔在薑佑身前,生怕自己一個不注意,薑佑就往前跑了。


    萬一他衝進院子,受到高手間戰鬥的波及,即使擦破一點皮,那上將軍府也會沒完沒了的找麻煩。


    劉大春可不想亡羊補牢。


    “方才內衛司的人不是進去了嘛,咱們上去幫幫忙。”


    “不用,不用。”


    “總不能讓遠道而來,而且還是個姑娘,她一人對付兇惡的花和尚吧?”


    說這句話,薑佑就是想進院子看看。


    可劉大春就是不許,好話說盡:“讓他們去就成,咱們還是站在後邊。”


    他指了指後麵手持盾牌的捕快,幹這種危險的活,自己這兩人還是站在後邊看比較好,讓他們去。


    後麵十幾個捕快一聽這話,互相看了一眼,心裏咯噔一聲。


    相對而言,他們並不想去,甚至連那個院子都不想進。


    因為前不久受傷的捕快就是他們的同僚,慘狀他們可是每晚都會夢見。


    雖說端著捕快的飯碗,但七戒太強,他們也不想冒險。


    “快去,你們愣什麽呢!”劉大春指著身後不動的捕快嗬斥道。


    “朝廷拿錢養著你們,可不是讓你們吃閑飯的,現如今百姓遭難,正需要你們出手,快去……”


    “衙內,裏麵的內衛司大人還沒動靜,是不是再等等?”


    有捕快手持盾牌,趕緊說道。


    “那行,再等等。”劉大春改口極快。


    他也看出這些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捕快不想冒險,索性不強逼他們。


    反正這些都是演給薑佑看的,隻要給薑佑營造出一種院子裏很危險的狀況就行。


    相信這位腦子沒壞的贅婿,還是不會主動去尋死的。


    “薑公子,咱們也退後些吧?一會裏麵打鬥起來,想來會很激烈。”劉大春攤手請道。


    咯吱——


    劉大春的話剛說完,那處院落緊閉的大門就被打開。


    眾人一瞧,開門的是那位剛剛從屋頂下去院子的內衛司大人。


    瞧清楚女人的容貌,薑佑暗自失望,她不是溫衡。


    她沒有溫老大好看,而且年齡絕對比溫老大大。


    天速打開院門,然後倒退著一步步地走出來。


    眾人都在奇怪,這位大人為何要退著走出來,院門打開,說明戰鬥已經結束。


    七戒已經被拿下!


    可為何倒退走出……


    “給灑家準備兩匹快馬,要不然,灑家掐死這小娘們!”


    眾人疑惑之時,魁梧和尚七戒裹挾一位赤裸身子的姑娘也走出院門。


    姑娘身子一絲不掛,皮膚光滑嬌嫩,如今眼睛半合,嘴唇被凍得發紫,全身哆哆嗦嗦的。


    七戒一臉警戒神情,一隻寬大手掌掐在赤裸姑娘細長的脖頸上。


    和七戒魁梧身軀一對比,姑娘真是太瘦小了,隻要七戒願意,稍微一用力,這姑娘就會香消玉隕。


    還別說,這姑娘長得挺好看,眉眼如畫,怪不得能被某位大人包養在這梧桐街。


    隻不過今日發生這麽一檔子事,姑娘先是被七戒糟蹋,又是赤裸身子出現在眾人麵前,現在又被當作人質,活下來的幾率很小。


    就算活下來,今後也會因為風言風語,被包養她的大人所拋棄,而羞憤,而尋死。


    她是個可憐人。


    一切起因全都是這個兇神惡煞的武僧,七戒!


    “快,別聽見灑家說話嗎!兩匹快馬!”


    七戒一手死死地掐住姑娘的脖頸,另一隻手拿著自己百斤重的禪杖,禪杖上的圓環因劇烈震動,而嘩啦啦地作響。


    “快,快去。”一名捕快頭頭樣子的中年人,趕緊指著手下的人去辦。


    人質在他手裏,而且人質身份也不簡單,她背後可是內城某某大人,縣衙得罪不起,隻能照七戒的要求去辦。


    薑佑的目光一直盯在天速身上,他倒是想看看,這位同樣出身內衛司的人,身份應該就是溫老大的下屬,能有幾分實力。


    估計七戒自知敵不過天速,所以才把人質捏在手裏,換取最後的活路。


    “和尚,你放了她,我留你一條性命!”


    天速開口,聲音沙啞低沉,和身上的陰狠勁兒倒是很搭,聽上去別有番風味。


    七戒寬厚的額頭,方正的臉盤,中氣十足說道:“內衛司之名早有耳聞,七戒幸會,不過人不可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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