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吉祥物拽下來,三人拍拍身上的灰,準備繞道去酒坊。


    可隨之而來的就是幾聲嗬斥聲。


    “你們是誰?”


    “怎麽進來的!”


    “三哥,官府的探子。”


    “拔刀!”


    “……”


    三人一愣,聽的好生疑惑,話說酒坊的夥計都這麽……生猛嗎?


    官府的探子?


    拔刀?


    拔刀……三人笑容戛然而止。


    一驚,又聽見酒壇子破裂的聲音,隔壁院子好像發生了爭鬥。


    等三人出院落,繞到酒坊後門時,湯池的夥計一個個趴在門口,順著門縫朝裏看。


    李洛陽氣不打一處來,上前給每人一腳:“愣什麽呢?進去抓人啊!”


    夥計無辜撓頭,讓出位置:“東家,裏麵鎖著呢。”


    薑佑愈發意識到情況不對勁,特別是剛才在柴房裏聽見酒坊裏的打鬥聲,就指幾個夥計:“砸門,砸開,快點!”


    “這樣不好吧。”李洛陽迴頭。


    再怎麽說直接砸門,是公然闖入民宅,要是酒坊事後報官,雖說自己一方是為了進去抓人,可也免不了吃官司。


    還是等酒坊裏麵的夥計自己開門比較好。


    剛才的打鬥聲,應該是酒坊的夥計發現了三個挑手莫名闖入了院子,兩夥人動起手。


    但薑佑不這麽想,剛才酒坊裏的聲音,讓人愈發起疑。


    探子,官府,拔刀……這種種跡象表明,酒坊裏藏了不可告人的秘密。


    “快砸呀,吃屎都趕不上熱乎的。”薑佑急道,爆句粗口。


    夥計們也不再廢話,合力撞向酒坊的後門。


    一下一下的撞擊,聲響挺大,但酒坊的門卻紋絲不動,也不知道什麽材質做成的,幾個夥計胳膊肘都撞疼了。


    有個夥計自告奮勇,後撤幾步,然後借力用腳猛的一踹,可酒坊的門像是一塊鐵板,把夥計彈了迴去,一個屁股墩直接坐在地上。


    按理說,這門不該這麽結實啊?


    時間一長,眾人都覺得不對勁起來。


    “翻牆,從裏麵打開,怎麽都這麽笨!”好事公子朱樂天拍著夥計的腦袋,催促道。


    要不是礙於自己的身份,朱樂天早就翻牆進去,還擱這撞門?


    經朱樂天這麽一提醒,夥計們趕緊在牆下搭人牆,沒一會兒功夫就有夥計翻了進去。


    可是隨之而來的是一聲慘叫。


    酒坊外的小巷子裏眾人一驚,一時都有些毛骨悚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報官?”李洛陽疑問的口氣,退了兩步。


    眾人下意識地也退了兩步,那道門後麵好像有鬼。


    機靈的夥計撒丫子去報官,事態越來越不對勁,酒坊裏真的藏著驚天大秘密。


    眾人下意識地舔舔幹裂的嘴唇,吞咽口水,一時沒了主心骨。


    “迴去拿家夥,傻站著幹嘛。”


    “對對對,趕緊拿家夥。”


    “咱們人多……”


    夥計們一窩蜂地迴去取家夥式,薑佑也離得遠了些,生怕酒坊裏衝出人來。


    這時一向喜歡躲在人後摳手手,傻嘿嘿的徐彪不知道受了什麽刺激。


    從薑佑身後走出來,一個健步,先是左腳用力蹬在牆上,而後屈腿用力,雙手直接扒住兩人高的牆。


    這一刻,徐彪仿佛換了一個人似的。


    雙手扒住牆簷,還沒等薑佑開口阻止,徐彪整個身子一用力,飛身躍了過去。


    演武俠片呢?


    隨之而來的還是慘叫。


    不過不是徐彪的,還沒多想,就又有酒壇子破碎的清脆響聲,接連幾個漢子的哀嚎聲響起。


    然後門就被從裏麵打開。


    此時,湯池夥計取了家夥迴來,薑佑分得一根木棒,其實大家夥的家夥都差不多,湯池做的是正經買賣,誰沒事往家裏藏刀啊,劍啊。


    那叫謀反!


    領了大棒,薑佑迴頭對湯池門口探出身子的兩女說道:“你們就待在那,不要動,青梧管好青葵。”


    青葵點點頭,但青梧稍微歪著腦袋,像是沒聽見似的。


    幾個手持木棍的夥計,壯著膽子率先走進去,最後才是薑佑,李洛陽,朱樂天三人。


    三人進去第一眼看見的就是地上破碎的酒缸,但奇怪,酒缸都是空的,沒有酒。


    地上躺了兩個拿大砍刀的漢子,不過腦袋已經被砸癟,深深地凹了進去,冒出白花花的腦漿來。


    他們身邊還躺了一個湯池的夥計,夥計被刀砍在胸脯位置,滾燙的鮮血還往外滋滋的冒著,但已不見夥計聲響,應該也死了。


    薑佑一陣惡寒,隨之就是忍不住的反胃,但強忍著扭過臉不去看。


    眾人繼續往前走,穿過後院一大片空地,前麵還有一道門,裏麵的爭鬥聲還此起彼伏,沒有停止。


    徐彪赤手雙拳,一馬當先,此刻像個孤膽英雄一樣,隻見他擼起袖子,露出強有力的肌肉,還是一個飛身,扒住牆頭往上高高一躍,就消失了人影。


    落地,慘叫,門開!


    一氣嗬成!


    撲麵而來的是一股血腥氣,幾個沒斷氣的拿刀漢子躺在靠近門口的一側,腦袋歪著,脖子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斷掉,被人生生扭斷的。


    他們嘴裏冒出滾燙的,冒著熱氣的鮮血,可能他們自己也沒看清對方怎麽出的手,怎麽就一招,自己就倒下了。


    夥計們三五結伴,狀著膽子走進去,映入眼簾的還是滿地碎片的酒缸,血跡到處都是。


    他們小心翼翼的繞過地上隻留了一口氣的漢子,腳步顫抖繼續往裏走,對他們而言,隻是湯池平日幹粗活的夥計,哪裏見過這種血腥場麵。


    有幾個年輕夥計臉色煞白,捂著嘴出了院子,扶著牆邊忍不住在嘔吐。


    薑佑看看身邊的李洛陽和朱樂天,二位富家公子的臉色都不大好,整個人怔在原地,臉色煞白,嘴唇微微顫抖,眼睛一直盯著躺在門口吐血的漢子臉上。


    眼神聚焦,在他們眼裏,那個漢子的嘴唇在艱難地一張一合,好像在向他們求救,但漢子白皙的臉和順著嘴角往下流的鮮血,形成鮮明的對比,讓人怎麽都忘不掉這副血腥場景。


    兩位富家公子平時吃喝都需要別人伺候著,估計連殺雞都沒見過,見血怕也是在打架鬥毆的時候,隻不過那時一腔血勇,顧不得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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