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兄,你說,你腦子都裝有什麽?”李洛陽已經語無倫次,想劈開薑佑的腦袋,看看裏麵是不是藏有仙人。


    要不然,他怎麽能想出,說出這麽吊炸天的東西。


    “你叫我一聲爸爸,我就說。”薑佑露出壞笑,做朋友的爸爸,薑佑有極大的興趣。


    “爸爸?那是什麽?”李洛陽以為這個神奇詞匯是類似“優惠券”“團購”的東西,一時好奇。


    “你先叫聲聽聽。”


    李洛陽正欲張口,可留意到薑佑臉上的壞笑,心中警覺不已:“你叫我爸爸唄?”


    薑佑:“(¬_¬)!”


    二人迅速跳過這個話題。


    “對了,後天你準備怎麽讓朱樂天大開眼界?跟你搭夥過日子?”


    搭夥過日子?怎麽感覺怪怪的。


    薑佑眉頭一皺,沒理:“你說這話,是不打算入夥了?”


    李洛陽擺擺手:“不了不了,思前想後,我還是不摻和酒樓的生意,我有湯池就可。”


    “嗬嗬。”


    薑佑皮笑肉不笑,心裏想到這李洛陽也真是一點虧都吃不得,也不願去摻和看不見希望的生意。


    何家地痞流氓,李洛陽根本就不相信自己與朱樂天能對付得了,所以早日撤出,明哲保身。


    薑佑也沒怪罪的意思,一碼歸一碼,是個人都會這麽做,誰會做賠本生意?


    薑佑也不點破李洛陽的心思,而是說:“這可是你說的,別到時死皮爛臉要摻和。”


    李洛陽拍拍胸脯,放出狠話:“我要是摻和,叫我生不出兒子來。”


    這個年代沒兒子可謂是香火無繼,看來李洛陽真的下了狠心發毒誓。


    “行,這是你說的。”薑佑開心大笑,扒拉了兩口羊湯,暖暖身子:“後天一早你就過來看,保準你大開眼界。”


    李洛陽笑笑不語。


    ……


    等到青葵吃飽喝足,薑佑才帶她迴府。


    青葵肚兒撐得老圓,扶著腰慢吞吞地跟在薑佑身邊,馬車是坐不成了。


    “以後好吃的多的是,沒必要如此,撐壞肚子怎麽辦?”薑佑該說的還是要說。


    青葵笑笑,露出梨渦,又咬了一口羊肉串:“不會撐壞,我有經驗。”


    薑佑長歎一聲,沒說什麽。


    二人慢悠悠地走在街上,等迴府已經是夜深的事了。


    門房老孫頭都睡了,叫門叫了許久,他才揉眼睛過來開門。


    山河苑。


    湖上陣陣寒風逼人,不過二人飯後走了好長時間的路,腿都酸了,渾身冒著熱氣,自然不懼這股寒意。


    推門進去,發現一樓前廳的蠟燭還亮著。


    一襲紫衣的陸雲起雙臂抱平胸,閉目坐在椅子上,不知在等誰。


    青梧也在後邊打瞌睡,瞧見薑佑來了,她輕輕推了推陸雲起。


    陸雲起睜開眼睛,先是打量二人一眼,然後吩咐:“青葵,你先迴房。”


    青葵“哦”了一聲,丟下帶她出去胡混,晚歸的姑爺一人在原地。


    等到青葵關上門,陸雲起在心中醞釀了一會才說:“今日《兵謀》一事,本將軍希望別人不知道。”


    這算赤裸裸的威脅?


    薑佑站在原地奇怪。


    “總之,一切好自為之。”


    陸雲起說完,傲嬌起身,在青梧的攙扶下,邊掩嘴打哈欠邊上樓。


    薑佑自討沒勁,搖晃小腦袋進了自個屋子。


    不久,外邊廊道有聲響,應該是青梧下來了。


    薑佑打開門,探出腦袋:“你家上將軍看的香豔故事,姑爺我也喜歡看,我要不要明日上街買兩本,送給上將軍?”


    青梧看了薑佑一眼,進門前輕描淡寫一句:“隨你。”


    迴屋睡覺,一覺香甜。


    我薑佑可不是多嘴的人。


    ……


    “哎,先生早上好,我跟你說個世人都不知道的趣事,就我家那位,那位殺神陸雲起,私底下喜歡看那種香豔故事話本。”


    翌日一大早,薑佑在巽山書院遇見張載,就管不住自己的嘴。


    張載奇怪一聲,濃眉皺起:“你不要胡亂造謠,小心老夫告狀去。”


    “切。”薑佑自討沒趣,溜了。


    張載捋捋長須,喝了口斷玉燒,心中暗自歎道:看來皇帝那日醉酒說的是真的。


    今日輪到薑佑前來明德殿上課,不過還沒正式上課,底下的孩子們紛紛抱怨。


    薑佑壓壓手,示意一個一個說。


    啟蒙班的梁小虎率先站起來說:“張先生說話文縐縐的,還喝酒,我們都聽不懂。”


    薑佑撓撓頭,示意梁小虎坐下,拿自己的筆在本上記張載一筆,這個得好好說教一番,連帶扣他一兩工錢。


    接著基礎班的班長王永恆出來說:“張先生老說這麽笨,好幾位同學都被他罵哭了。”


    薑佑又拿筆記下,再扣。


    最後覃書舒出來說:“張先生滿口之乎者也,不懂術數,隻教我們些晦澀古文。”


    薑佑無奈,張載每月二兩的工資已經沒得扣了。


    這是課堂前奏,課上還是比較融洽的,這些幽州孩子很喜歡薑佑。


    薑佑再次展現自己高超的術數天賦,讓經世班的同學們驚掉了下巴,這道題還能這麽算?


    課後,薑佑找到張載,這老頭一個人躲在淩華閣看古書。


    薑佑進來時敲了敲門,被趙二虎一腳踹壞的門已經被修好。


    張載抬眼:“你怎麽來了?”


    “來找先生探討探討。”薑佑盡量說的委婉些。


    張載示意薑佑在對麵落座,薑佑也不客氣,一屁股坐在榻上:“今日孩子們與我說了許多先生的壞話。”


    張載笑笑,像是發自內心:“哦?說了什麽。”


    “我說了,您可別生氣。”


    這個時代的讀書人自有傲氣,聽不得旁人指責,更何況這些話還是出於一些幼兒之口。


    張載抿口酒,擰上壺嘴:“我張載豈會那般小氣?”


    得到這句話,薑佑就放心多了,於是說了一大堆從孩子們口中複述過來的話。


    起先張載還欣然接受,但越聽臉色越不對勁,最後幹脆拍起了桌子,砰砰直響。


    不是說不生氣嗎?


    咋說話不算數呢!


    “孺子不可教也!孺子不可教也!”


    張載滿臉紅潤,也不知道是喝酒喝的,還是因生氣而漲紅臉龐。


    後者的概率較大,因為老頭子手掌都拍紅了。


    “竟然說老夫,老夫讀書一輩子,還沒人敢指責老夫的學問。”


    張載氣憤至極,一手指著窗外,大聲吼道。


    “學問是學問,沒人質疑您老的學問,可這與教學是兩碼事。做先生的,首先教的東西要讓學生們懂。”


    薑佑什麽話都敢說,也不怕火上澆油,大不了再換一位。


    “不是每個人都像先生這般,對文章古文研究的透徹無比,書院裏大部分都是些年齡小的孩子,他們學習的速度和接受能力都有限,我們要適當地選擇性教授,像您老之前那種……確實不太合適。”


    “你在指責老夫嗎?”張載狠瞪一眼。


    “建議。”


    一句話噎的張載閉嘴,隻一個勁地往嘴裏灌酒,薑佑也沒攔,不一會他就醉了過去,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薑佑心情複雜,隻把隨身所帶的小冊子留在矮幾上。


    小冊子上有什麽,張載一直好奇,今日薑佑留下也算是無言的提醒。


    小冊子上有薑佑的教學計劃,每個同學的性格特點,他們對知識的掌握程度,以及日後大概的規劃,冊子上都有詳細的記敘。


    薑佑有個習慣,喜歡用筆寫下自己一切值得注意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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