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幾個人異口同聲地問。


    “現在蔣曼還沒有和段未然離婚,按法律規定配偶是第一順序繼承人,她不會對段未然下手吧?”


    姑姑抄起電話跑出去打電話去,我偷偷跟了出去。


    “段未然,你的保鏢要24小時跟著,不要離開,蔣曼已經對我下手了,你切切要小心,如果可以的話,將財產都合法轉到你父親母親名下,不要留錢,給蔣曼的補償可以大方些,別惹她起殺心。”


    “怎麽了,你出什麽事了?”段未然是個冷靜的翩翩公子,這會聲音大得站一邊都聽得見,“你出危險了嗎?”


    姑姑有些意外,愣了下笑道,“她想搞我也不是那麽簡單的,我也是個極好的法師,不然你怎麽會請我當顧問?”


    “放心吧,我給了蔣曼一百萬,她自己還簽出去五十萬的支票。她先下手害我,我對她仁至義盡,至於多的錢,我名下沒有什麽財產,分公司也合並給總公司了。想和我做對,也得稱稱自己斤兩。”


    姑姑這才放下心,擔心段未然隻是一方麵,更擔心的是,蔣曼手段狠辣,現在已經很難對付,再有了錢,如虎添翼。


    姑姑迴到包房,大家陷入奇異的安靜中,“怎麽樣,?現在大家有什麽好的想法?”


    張梅遠挑嘴一笑,邪氣十足,用手在自己脖子上一抹,嘴裏發出個,“刺啦。”


    張澤宇幾乎和他同時,答道,“除掉她。”


    這次天一意外地沒有反對,師父沉默,阿荷說,“給淩虛師父打電話,聽聽他老人家的吧。”


    姑姑打了電話給師公,按了免提方便大家一起聽,那邊的聲音輕鬆無比,不像在監視誰,倒像在渡假。


    “師父,你在幹什麽?”姑姑聽到電話裏傳出雜音。


    “我剛準備泡溫泉,拿了毛巾過來,還沒換衣服,哈哈,我給你說,咱們消耗的法力太大,泡泡溫泉恢複的快,叫烏鴉帶你來吧,這個渡假山莊真不錯,你迴來混得好了,也給我長包個房間哈。”


    如果說張澤宇剛才還隻是對烏鴉任姑姑涉險不滿意,現在則把嫉妒明顯帶在臉上了。


    “您老去那麽久,摸到什麽情況沒有?我這邊可是一大堆事兒...”


    “有人快死了?”


    “這會兒沒有。”


    “等我泡完再說,掛了啊。”電話傳出斷線的聲音,這次連張梅遠都笑了,“好個會享受的老家夥,性子倒是沒變。”


    案子圓滿處理,我們先各迴各家,電話聯係,找機會扳倒蔣曼。


    姑姑把拿走了案子簽名結案交給蔣曼,蔣曼淺笑倩兮接過文件,“不虧是木木,處理案子幹淨利落,早知道就交給你來處理了。”


    “放心吧,我會成為你的左膀右臂的。”姑姑極其認真看著她的眼睛說。


    蔣曼收迴笑容,兩人對視片刻,姑姑轉頭一步一步不緊不慢走出蔣曼辦公室。


    迴小館子,烏鴉也不休息,帶上守護靈去山裏修煉,這次姑姑也要跟去。


    順便帶走了烏頭金和雙喜,小山魈個子太大,曾經嚇得一個晚歸的老太太差點摔癱了,隻能送迴修煉場,讓它迴歸大山。


    我肯定不會被批準跟去的,到新學校才沒多久,光假條我排第二沒人排第一。


    這幾天堆積了如山的作業,姑姑輕描淡寫囑咐我,不但要把作業寫了,秦家的入門氣術每天也要修上兩個小時。


    我無可奈何告別了姑姑,每天乖乖照她說的去做,業精於勤這個詞在小館子裏從沒人提起過,而是每個人的行為準則。


    有時我猜測他們全是睡眠不好才會起那麽早。


    姑姑一走,我像被抽了精氣神,感覺日子無聊得難以打發,天一自辦過楚梅的喪事也提不起精神。


    我以為時間可以平靜地一直流逝到開鬥靈大會。


    忽略了一個事實——有蔣曼在,日子想清靜也不可能。


    就在烏鴉和姑姑離開後一個星期,組織召開了第二次沒有主席的大會。


    委員會成員八位到場,蔣曼代主席發言,仍然是師父身體有待恢複,雲雲。


    說了幾句,她話鋒一轉問大家,“各位道友,大家手上的案件記錄都看過了吧。”


    參會的各教人士紛紛點頭。


    “秦家的案件由於正一教的邢木木道長的努力已經真相大白,邢大師今天不在,不過組織信任這種有能力有擔當的成員。周天一散會後你來代木木領取一下組織發給她的獎金。”


    蔣曼將姑姑破案的經過講了一遍,其間很多部分被渲染得十分驚險,從大家的表情都可以看出對姑姑的佩服。


    她為什麽這麽做?


    講完後,下麵有人問了一句,“跑到的兇手抓到沒有?”


    “據我所知,不但抓到,還被人秘密處理掉了。警察都撲了個空呢,不過被誰抓走就是個迷了。”


    她又說了幾個案件,獎勵名單。


    下發的案子基本難度都和姑姑那個別墅收保安的案子難度相當,有點法術的師父都可以收伏鬼靈。


    她把案宗合起來站起身向桌子上用力一摔,“道友們,咱們成立北道的原由是什麽?不就是為了和斜門歪道做抗爭?”


    “這裏一共有三十五起案子,隻是咱們組織收到各地上報案子的一小部分,有抽魂,殺人,違規收小鬼,養惡靈...”


    “一半案子和鬼族有關。”


    我心裏一跳,在這兒等著呢。大家也都交頭接耳討論起來。


    “隻要他們還在,修煉的法門不可能改變,這種案子永遠不會停。”


    “我知道組織內很多人和鬼族人員都有聯係,有些還是從小長大的朋友...”她眼風掃向周天一,“但正邪麵前,私人感情重要嗎?”


    很多人都看向周天一,他隻管低著頭,來個裝聾做啞。


    “難道身為正道,我隻能做到幫人驅驅鬼?之後再任由對方做惡?我們隻能當成個擦屁股的清理人?”


    很多人的情緒已經被煽動起來。


    她用手拍打著那本厚厚的卷宗,“我們正道修習的是驅惡鬼!除邪穢!幫助別人,邪門歪道都在幹什麽?抽人魂魄,利用鬼祟達到私利!”


    她在上麵大聲說,天一在下麵小聲嘀咕,“說得這麽清楚,好像自己試過似的。”


    誰知道這話竟然給旁邊一個氣憤填膺的老太婆聽到了,她頭發都花白了,站起來大聲疾唿,“蔣副主席,周天一私下說你試過邪術。”


    大家都愣了,會場裏所有人都看著這邊,目光像一枚枚的尖刺掃過來,沒人看我,我卻坐不住了,那些目光有的隻是好奇,有些卻很不友好,有些帶著憤怒,有的嘲諷。


    一個年輕戴黑框眼鏡的男人站起來大聲說,“周天一你可是茅山道的正經傳人,該你表態了,我們不能坐等惡人做惡,要鋤惡於根!”


    “鏟惡於根,鏟惡於根!”他周圍幾個人一起大聲唿喊起來。


    我哪裏見過這種陣勢,這也不像開會呀。


    全場越來越多人都加入了唿喊,一股山雨欲來的氣勢彌漫了整個會場......


    蔣曼眼眶發紅,激動地站在台上,攥著拳頭,“夥伴們,道友們,以後我們有惡必鏟,有鬼必驅,與邪道誓不兩立。”


    ......


    一場大會竟然是暗裏聲討鬼族的,不但對張澤宇不利,更可恨的是將姑姑推入兩難境地。


    連我都領會了蔣曼的意圖,更不必說天一和師父。


    天一自從蔣曼變了口氣就拿出手機把餘下的會議拍了下來。迴小館子,他打電話給張澤宇,播放了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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