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可憐的天生閹人。”她輕輕地在李剛耳邊吹氣似的低語。


    李剛痛苦地蜷成一團倒了下去,一秒鍾後暴發似的哭叫起來,聲音又尖又細,“媽——別打我,別打我,我不敢了。”


    所有人都愣了,這人是不是精神不太正常,開始發癔症了。


    孝天犬卻蹲下來,用手機攝像頭對準他,“你媽媽打了你。”


    “打我,踢我,還用抹布塞住我的嘴,不讓我吃飯。媽...我不敢了。”


    他突然在地上翻滾起來,連嗓音也變成小孩子,大家一開始沒發現是怎麽迴事,後來才看到不知什麽時候風賜悄悄走到李剛身邊......


    兩隻手張開,罩在李剛頭上,嘴裏在念著聽不懂的咒語。


    李剛像小孩子一樣流著眼淚,看著眼前血糊糊的女人,“媽,我不敢了,我不敢了。”他彎腰用頭去蹭女鬼的身體。


    女鬼後退一步,其實此時李剛眼裏誰也看不到,他整個大腦給他的圖案,畫麵應該都是他最痛苦的那一夜經曆的場景。


    突然他在地上打起滾來,“別打了別打了。啊!!”最後一聲尖叫帶著無法描述的疼痛。然後他不喊不叫安靜下來。


    風賜結束了施法,李剛昏過去了。


    孝天犬知道了他的名字,很容易就打電話調出他的檔案。


    男青年家就是這附近,是抓到他的那個酒店的勤雜工。為人話少安靜,酒店裏常駐的小姐們都會見過,麵熟。


    就是因為他秀美的麵容,和麵熟這兩條,他隻要溫柔點就可以輕易把這些女孩子騙到這裏,實施殺害。


    誰讓他看起來比女人還弱不禁風,可實際做案時,他力氣驚人,手段殘忍,毫不慌張。


    孝天犬懷疑他精神有問題,讓師父和天一守在這裏,他帶人去抄男青年的家。


    在那裏,孝天犬找到幾樣東西,更加確定這男人就是兇手。


    一是女人殘留的東西,有一縷頭發,有一些扣子,都是從死者身上剪掉帶走的。


    二是一張照片。


    可以解釋為什麽別的女人隻遭到毆打和殺害,而這個女人卻被如此殘忍數倍的先虐待再致死。


    他把東西帶迴現場,已經把案子上報。


    屋裏亮堂起來,等他迴來時,風賜已經離開。男人被綁在床上,陰魂也都消散了。


    他從口袋裏拿出一張黑白舊照放那男人麵前,“這就是原因?”


    李剛閉上眼睛轉開臉,一句話也不說。


    天一師父湊上去看,照片上是個卷發女人,長得很漂亮,李剛和她神似,這女人應該是李剛的媽媽。


    李剛沒有爸爸,媽媽也沒有正當職業,在當時的時代,想自己幹點什麽,比登天都難。


    李剛的媽媽生活壓力過重,性格非常暴燥,李剛小,不懂事鬧人時,她就會把小孩當成出氣筒,瘋狂打罵他。


    把對生活所有的怨恨都發泄在自己兒子身上。


    有一次她把李剛綁起來,塞上嘴巴踢打孩子時,踢到了他的重要器官,導致李剛從那時起停止了發育。


    整個人長得像女生,聲音又沒變,扮上女裝比女人還女人,他在學校沒少受欺負。被男人生擠在廁所扒了褲子嘲笑過。


    被同學們莫名排擠,養成了他內向沉默寡言的習慣。


    等進了酒店,又看到這些酒店女郎的行主,勾起他多年的怨氣,他開始實施殺人。


    第一個就是那個長得酷似他媽媽的女郎。


    對這種女人最有用的辦法就是用錢,他下班等在門口,在女人出來時追上去,談價錢時,因為興奮臉都紅了。


    卻被女人誤以為是太害羞,女人豪爽地接過他手中的鈔票,將買命錢塞入絲襪中,跟著他來到這做廢棄院子裏......


    當那條繩子套上她的玉頸時,她還以為李剛在開玩笑,直到被綁起來,開始折磨她時,她才知道這個俊美的少年男人,是個變態。


    (省略一千字折磨什麽的過程。)


    他早不知道這女人是誰,這就是他迴憶中的媽媽,他從頭到尾微筆著,痛苦又快樂地將女人分為幾部分,直到最後她還活著。


    他在一個深夜在牆邊挖了一個近兩米的深坑把還有一絲氣的女人扔進了坑裏,把她被自己剝下的頭發和身體其他開始腐爛的部位都扔了進去。


    深坑裏的女人看著他,氣若遊絲,“別埋我...”一鏟冰冷的土蓋到了她的臉上......


    後麵還有兩人也是騙來,最後埋在地牆邊和那女人做伴。


    再後來由於太頻繁,他懶得挖坑,這裏人煙稀少,他直接把血潑在外麵的空地上。衣服也扔外麵。


    後來的幾個女人一個挨一個直接排在這個小房間裏。


    基本情況就是如此。


    大寶二寶沒想到驅個鬼會驅成這種情況,但畢竟事情完成了。


    院裏的遺骨也都清掃完畢,不會再鬧鬼。兩人付了錢。天一臨走時問,“你們還住這兒嗎?”


    “都弄幹淨了不住幹嘛?我錢也不是大剛刮來的。”大寶迴答。


    二寶吐過後,變得很安靜,看看哥哥沒說話。


    一出手,就幫孝天犬破了個大案子,周天一和師父迴小館子休息過後,美滋滋地叫出古大伯一起去擼羊腿。


    古大伯最近在和降頭婆學做藥,南洋藥法和中原地帶很不相同,他天天樂在其中。


    正吃,接到孝天犬的電話,聽口氣像要升職。


    “周天一,這次真得謝謝你,順道破了多年前的失蹤案,李剛他媽也是他弄死的,就埋當時住的平房獨院裏了。挨著現在的酒店,在酒店後麵的停車場那,挖出完整的一具白骨。”


    他的聲音夾著興奮,好像挖出的是金疙瘩。


    天一掛了電話,倒上啤酒,撕著外焦裏嫩的小羊腿,對師父說,“爸,我想和楚梅結婚了。”


    口袋裏電話又催命似的響起來,他看號碼奇怪說,“咋是二寶?案子都結了,要加錢不成。”


    他吮了下手指,按了接聽鍵,“咋?”


    裏麵傳出粗大的哭嚎,活像頭驢,大寶號叫著,“我媽心髒病住院了。”


    “你打給醫生啊。”


    “已經入院搶救過來了,她說家裏還有鬼。你們這些半吊子法師咋迴事,鬼走完沒都不知道?”


    “就這三腳貓功夫也出來行騙?我媽要有事,我砸了你的店!!!給我把鬼趕幹淨去!鑰匙在門口石頭下壓著呢。”


    天一歎口氣心道,就知道這錢沒那麽好拿。


    “你們吃,我去看看,二寶家還有鬼。”他迴小館子拿了法器包想了想,好久不見楚梅把她也叫上吧。反正冤死的厲鬼都趕跑了,餘下的善後不會太難。


    順便兩人可以約個會。


    楚梅站在街頭等天一,穿著連衣裙外麵套了件針織衫,套著雙平底羅馬涼鞋,頭發披在肩上,又順又滑。


    “女神,搭個車唄?”天一搖下車窗招唿楚梅。


    兩人說說笑笑向大寶家駛去。


    平時半小時的路這會兒感覺才十分鍾就到了。二寶家黑燈瞎火,天一跳下車從石頭下拿出鑰匙,打開院門向房子走。


    他迴頭叮囑楚梅在外麵等著,自己抓了把銅錢用腳尖踢開了屋門。


    開門一瞬間,聽到一陣竊竊私語,門一開,說話聲頓時停了。


    天一開了天眼沒看到什麽,但明顯感覺屋裏有陰氣沒散。


    他跑到樓上去老太太屋子裏,屋裏很亂好像有小孩子發脾氣把東西都弄掉到地上一樣。


    看來還得擺招魂陣,他眼珠一轉,想到自己包裏還有件好東西。


    有了它就好辦多了。


    是一支人油蠟燭,這東西招陰效果特別好,點起來方圓多少裏的鬼魂都會聞著味尋著光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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