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不是拿著條蛇,老子弄死她。”於虎在一邊像條瘋狗似的狂叫,要不是那男人牽著他,估計這會已經衝上來了。


    那男人一愣,想必看多賠笑臉的,沒想到遇到個給自己講理的。黑臉一沉,“你看怎麽了?”


    我比劃,“他別再欺負人,搶我書包,我就道歉。”


    “看懂沒有,你兒子先搶我侄女書包的。”


    那男人說了句誰也沒想到的話,“那你就給他不完了?他還能拿你書包幹嘛?頂多從樓上扔下去,你下去撿起來走不完事了麽?幹嘛多生事啊?”


    我氣壞了,上手就搶於虎的書包,眼睛噴火盯著他,這時周圍已經圍上好多學生家長,很多人都受過於虎欺負。


    有人在一邊起哄,“還手幹嘛呀,給她,把書包給她不完了?幹嘛多生事啊?”


    男人臉一沉,“滾開,都滾開。”


    又指著姑姑,“我侄子受傷了,你們賠錢吧,看你們也不像有錢人,賠一萬塊完事,夠給我侄子買身新衣服。哄他開開心好了。”


    姑姑盯著男人看了半天,拉著我對男人說,“你跟我來。”於虎不停在一邊小聲罵我,“讓她賠錢,賠過錢再揍她。”


    男人不知道姑姑打的什麽主意,正納悶被於虎一煩,迴頭朝他臉上“啪啪”就是兩耳光,我都看呆了,這人發脾氣一點預兆都沒有,活像個精神病。


    “大人說話,你小jb孩子插嘴啥?有點素質沒?”


    素質從這人嘴裏說出來完全就是個笑話,我和於虎跟在姑姑和紋身男後麵走到學校一顆大樹下。


    姑姑停在對於虎的叔叔說,“你腰這會兒是不是疼著呢,一下一下地疼。”


    男人沒料到姑姑說的這個,他不耐煩地伸手,“快給錢,再浪費時間一萬打不住啊。”


    姑姑則看著他的腰,嘴裏數著,“一下,兩下,三下。”


    男人臉色變了,我也向他腰部看去,從岔氣後,我就沒再特意用過那隻眼,姑姑沒有天生陰眼,集中靈力一樣可以看到我能看到的東西。


    我希望自己也可以修煉到她那種程度。


    此刻看著男人身後,什麽也沒看到。


    “有個女人在咬你。”姑姑說。


    男人哈哈大笑,“你班裏啥人都有啊,還有神婆子呢,你是出馬仙兒啊,還是女道姑啊?”


    他看起來馬上要發作了,姑姑神色泰然,“這個女人身高隻能到你腰部,手臂斷了,隻能用嘴咬你。”


    姑姑說完,男人像發病一樣額上冒出汗來,於虎大叫,“你們胡說,騙人!”


    “小jb孩子再亂說話,我叫你爸關你三月不得出門。”


    男人不知道為什麽就這麽收兵帶著於虎學也不上,離開了。


    “姑姑,你真看到了?”


    姑姑笑了,搖頭,“剛才他下車時,我隻看到有個這樣的女人身影在車裏閃了一下,他肯定幹了什麽壞事,有女鬼跟著他。”


    “這個鬼是真的,別的假的也真了,你沒聽說過嗎?疑心生暗鬼,好了,咱們去找老師吧。”


    姑姑給我請了假,今天我再上一天學,明天就要開始為期一整個月的修煉,然後跟著姑姑參加鬥靈大會。


    於虎比我晚一會兒才到班裏,嘴角青了一塊,他恨恨地瞪我一眼,氣唿唿坐下。


    我以為他是個公子哥,在家被當成少爺,沒想到他家人竟然對他也這麽粗暴,怪不得他對別人也這樣。


    不過,他叔叔好像給他不少錢,下課時,好多同學圍著他,一起又去學校小吃攤,他大叫著,“我請客每個同學一瓶汽水,除了李小漁。”


    我樂嗬嗬下樓,自己掏錢買了瓶汽水,站得遠遠的慢慢喝,看著他氣焰高漲在同學的簇擁下又神氣活現。


    突然有人叫我,是那個芭蕾女生,“李小漁,你好。”我迴過頭,她笑笑,“昨天的事我聽你們班同學講了,你真勇敢,以後我們一起放學好嗎?”


    我又交到朋友了,很高興地點了點頭。


    那個女生叫白雪,很溫柔,膽子也比較小。


    不過我隻能和她一起放學一天,有些遺憾。


    放學時,那輛黑色商務車又停在學校門口,車邊站著一個早上見過的紋身紋到手指上的男子,還有一個穿得像去張夏威夷渡假的男人。


    脖子上一串大粗金鏈子,手上戴著大戒指,穿著花襯衣,光頭,五官和早上男人長得很像。應該是他哥哥了。


    於虎見到兩個人不像見到家人,像耗子見貓,低聲叫了聲,“爸,叔。”


    兩個男人都沒理他隻說了聲,“上車。”


    那個紋身男走過來,“李小漁同學。”他彎下腰,嚇得白雪躲到我身後。


    “老二,離人家小姑娘遠點,看你樣子就害怕。小妹,我是於虎他爸,以後再欺負跟伯伯說,我饒不了他。”


    我認真看著光頭男,比劃道,“我不害怕他。”


    白雪搖搖我的手臂,我們饒開他們向前走,那輛車就跟在我身後,一迴頭,於虎他爸就從車窗裏向我微笑招手,活像影星走紅毯。


    一直到我和白雪分手,向家走,走到小館子,他停在街對麵,看著我進了門。


    過了沒十分鍾,有人敲響小館子門。


    姑姑不在這兒,在家收拾東西,師父和天一開開門。


    光頭男人和紋身男一起湧進來,天一頓時變了臉,以為對方來找事。


    “你好你好。”光頭對師父和天一舉手打招唿,“我們是這個小妹子的同學家長。”


    光頭也不客氣,從了下來,自我介紹,“我是大寶,這是我弟弟二寶。”


    “小漁在班裏惹事了?”天一不太明白。


    “我們是想拜訪一下小漁的姑姑。”


    師父更莫名其妙了,我把早上的事跟師父說了一遍。


    “你認識那女鬼嗎?”師父問,同時介紹說,“她姑姑是我弟子,找我一樣。”


    “我不認識,真不認識。”紋身男誠懇地說。“大概是在哪衝撞了髒東西。”


    “那簡單,就是撞了遊魂,請張安宅符迴家貼貼就行。”師父從書架盒子裏拿出一張畫好的黃色符放在桌上,“這種就行,幾百塊就解決了。”


    那人並沒有動桌上的符,轉而詢問,“那要是認識的呢?”


    “那不是遊魂野鬼,超渡起來就麻煩了。”師父眼珠一轉,明顯在給對方估價。


    他們說話期間,我一直死瞪著於虎,我倆對瞪,誰也不眨眼。


    “我們不是為這野鬼來的,我們是有別的事。”


    “剛好她姑姑要帶她修煉去了這個月都不會在,你的事跟我說吧。”


    光頭一聽修煉佩服得五體投地,“我就知道找到真神了,大師你說啥也得幫幫我。”


    他一迴頭,看到於虎正和我對瞪,一掌實實在在拍在兒子頭上,“會和同學搞好團結不?瞪你奶奶個頭啊。”


    “我弟是單身和我、我兒子、我媳婦我媽住一起,從上個月開始,家裏不太平。”


    “我家住在合歡裏57號。”男人報上家門,師父正點煙的手停了下來,連天一也怔怔地看著光頭大哥。


    這是一個月前被抄得沸沸揚揚的合歡紅線殺人案的棄屍地。


    那個地方蓋的樓好多是小產權房,位置也偏,地便宜但沒有正式手續。


    這家人膽子也真大。


    “我們是從黑龍江過來的,沒那麽多忌諱,人家不是說鬼怕惡人嗎?也沒瞞你們,我們在老家時也是幹的刀口舔血的買賣。”


    “一來,我們不信邪,二來剛來手裏緊,圖便宜買了那個房子,重新裝修,把兒子媳婦都接過來。”


    這兩兄弟其實知道這房子鬧鬼,不過紅線殺手殺年輕女人,和他們家也沒多大關係。


    家裏最年輕的於虎媽也四十多歲了。沒有紅線殺手的目標。


    兩人以很低的價把房子買下來,一家人安置進去,不光房子大,門口還帶個大院兒,老太太在院裏種點菜,一家過得還挺好。


    從上個月開始,家裏老太太開始抱怨說晚上太吵,她神經不好,總是睡不好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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