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帶一個人喝茶不但有提成,自己買茶時還能打折。


    師父這才發現多年不見,自己的老夥計早不是當年的樣子。


    連在醫院的悲痛都是假裝的,為的是引自己迴家好下藥讓自己也上勾。


    這種人離家不太能太遠,到一定時間就像犯了毒癮一樣得喝上一杯,否則降頭一旦發作就會神智不清開始自殘。


    周天一知道後,氣得將桌子都快拍爛了,“我要不找到那個女人,捶死她我不姓周。”


    “你現在發脾氣也沒用。先救師父。”我比劃著,眼看師父已經忍受不住。


    他眼睛發直,嘴角開始流口水,手腳都哆嗦,按說剛開始會有一個慢慢發展的過程,師父一上來就發作得這麽厲害,顯然對方下了很重的藥。


    “這個混蛋,不要臉的。”天一急得團團轉不知道是給師父泡茶還是不泡,一直猶豫,想給姑姑打電話,又害怕耽誤姑姑的事。


    “泡茶。”師父齒不清。天一以為師父已經失了神智,將茶拿跑藏起來。


    師父想站剛站起來卻一屁股坐下來,開始用手抓心口。”他媽的,臭小子,你想老子死啊。”


    “爸,你這是毒癮發作的表現,你忍忍,明天我就找那個女的,把她屎打出來,也得給你拿解藥。”


    “明天老子內髒讓蟲吃光啦,快拿那茶,黑茶是下藥,紅茶才是解藥,我猜的,快給我泡。”


    周天一又沒了主意,這時師父把上衣拉開,在全身抓了起來,先前抓過的地方開始起水泡。


    我嚇得頭發都快豎起來了,起來的水泡裏有小米爛大的顆粒還有很細的線蟲。


    趕緊推了輪椅後退。


    “小漁迴去。”師父費力地說完,搖搖晃晃站起來去找周天一,那邊房間傳來東西摔碎的聲音。


    我趕緊迴屋,鎖了門給姑姑打電話。


    ......


    姑姑和烏鴉跟著坐地龍來到鄰市,大哥住在一個獨幢別墅裏,到家時那群小弟留在外麵沒再進屋。


    大哥進了房間,屋裏空氣彌漫著一股冷清,初春天氣還有些涼,屋子裏開著中央空調,溫度不低。


    可就是讓人感覺不太舒服。


    剛開始姑姑以為家裏沒人,過了一會兒,門突然開了,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站在門口,看見木木有些意外,一瞬間表情變了一下,這一下沒逃過木木的眼睛。


    “爸,你迴來了。”她一開口。輪到姑姑吃驚了,這女孩子是在鬼屋時被周天一一直護在懷裏的藝校校花。


    她最終和坐地龍的兒子在一起了。天一的春夢又一次破碎了。


    這是人家的私事,姑姑懶得管,但她上下打量校花,發現這姑娘身上沾著點陰氣。


    陰氣淡了開天眼也看不出什麽。


    姑姑拿出一顆圓圓的小球,瑩白色,拇指大小,這是師父留給她一個法器——山林裏修行百年的動物內丹,對陰氣變化最敏感。


    她把圓珠子握在手中,走近校花,校花好像有些怕她一直向後退。


    那顆珠子在手中發出輕微的震動。


    她轉身走開,珠子又不動了。


    “你兒子呢?”姑姑有些奇怪,叫她來看那混小子,卻不把人叫出來。


    “叫我幹嘛?”一個聲音從校花身後傳來。


    姑姑轉頭一看,暗暗吃了一驚,上次在鬼屋見他時,這孩子看上去也算個有點小風度的少年,不然也不會叫“黑狐”。


    這時再看,人瘦了一圈,眼睛下麵還有兩個黑圈。


    不是縱欲過度就是被東西纏上了。


    她招手讓黑狐過來坐沙發上,自己站在他麵前,將握著珠子的手放在他頭頂上。


    珠子連帶手掌都震個不停。


    “你兒子沾了髒東西了。”


    “那也是你把他帶出鬼屋時沾上的,你收了我的錢就把屁股給我擦幹淨了。”


    坐地龍橫習慣了,走上去威脅,烏鴉擋在他身前,身體像座鐵塔一樣擋住他的去路。


    坐地龍嗬嗬一笑,“又想用鬼神威脅我?”


    “我是怕鬼,不過我不怕你。”他從懷裏掏出一把槍,後退一步,“嘩啦”一聲槍上膛,“我兒子要沒了,看你的肉厲害還是我的子彈厲害。”


    木木過來,將手按在槍膛上,“我理解你做為父親的心情,讓我幫忙可以,也用不著這樣吧。”


    “我們幹這行的,不會見死不救,特別是你這樣的大金主。”她說的話像示弱,坐地龍放下了槍。


    “這屋裏不會有暗道吧。”她在屋子裏轉來轉去,黑狐沒精打彩靠在沙發上,校花忽閃著眼睛一直看著坐地龍。


    “說什麽呢,這是開發商蓋的房,又不是鐵道遊擊隊。”坐地龍沒好氣地說。


    “沒事了吧,我迴屋去了。”黑狐站起來,拉起校花一起迴房去了。


    一會兒,兩人在屋子裏說笑起來,好像在玩什麽遊戲。


    姑姑和烏鴉一起把屋子檢查個透,什麽也沒發現。連鬼影子也沒有一隻,那陰氣又是哪來的?


    房子很大,木木和烏鴉住了個客房。房門緊閉,房子漸漸安靜下來。


    姑姑貼房門而立,她挑的這間客房在一樓,大廳側麵,整個房子發生什麽事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晚半,隻聽到一聲輕微的開門聲從樓上傳出來。


    開過門後,安靜了一段時間,一個影子從樓上下來,開門出去了。


    烏鴉想跟出去,姑姑擺了擺手,叫他先別動。烏鴉雖然不解,但也沒有妄動。隻是站在窗子向外看。


    並沒有看到有人離開別墅也沒有車子離開。


    過了有十分鍾,又一聲門響,一個人偷偷離開。


    等這個人開了大門出去,木木這才打開房門,甩掉鞋子,跟了出去。


    烏鴉緊跟在後麵。


    出了門,車庫開著一條小縫,裏麵的車子亮著燈,外麵可見一絲很弱的光。


    隻聽一個嬌滴滴的女聲,“龍哥,你這是幹什麽,今天有外人啊。”


    坐地龍用自己嘴巴堵住對方的話,不讓她說下去。


    姑姑稍蹲下來一些,隻看到兩條白而細的腿站在牆前,兩條多毛的黑腿在後。


    兩個身體有節奏地晃動起來。


    “龍哥,你輕點。”


    “別動,也不知怎麽迴事,一天不見你,想得跟什麽似的,我坐地龍經過這麽多女人,好像愛上你了。這可怎麽辦。”


    “好辦,娶了我。”


    “我兒子怎麽辦。”


    “他過幾天就找新的了,你自己的兒子你不知道?”


    說話間,坐地龍一陣嘶吼,終於完結了。


    木姑姑整個手心一直在震動,那珠子一靠近車庫就嗡嗡響。


    等兩人差不多穿好衣服,拉開車庫門都站住了。


    坐地龍吼叫起來,“他媽的,你們連老子也跟蹤?”


    校花搖了搖他的手臂,“龍哥別生氣,叫他們走吧,我們另請別人,我看到他們就想起鬼屋,好害怕。”


    “我不是跟你們,我是跟不幹淨的鬼東西。”姑姑推開他們向裏走。


    校花向坐地龍嘟起嘴。


    烏鴉和木木在車庫轉了一圈,停在一隻破油罐子旁。


    木木攤開手掌,珠子在掌心震動得像在自己跳躍。


    她把珠子裝在口袋中,蹲下身打開拿起潤華油鐵罐子,那罐子套在一隻小盒子上。


    打開盒子裏麵裝著一隻泡在油脂中的木娃娃。


    一旁的紅色塑料桶裏蓋著各種零食和小玩具。


    “你小小年紀也養小鬼?”姑姑不可思議地看著校花。


    “那又怎麽樣,我又沒害人。”


    “你知道養鬼的規矩嗎?”木木壓著火氣扔開塑料桶指著地上成團的衛生紙和膠製長條狀物品。


    女孩子有點驚恐,“我...我給它供了東西。”


    “你給它供了東西,卻把它扣在鐵桶裏,有一點愛護它的意思嗎?”


    “這是南洋邪術,叫養小鬼。什麽叫養,你得把它當做自己的孩子,有這麽對孩子的嗎?還在它旁邊行這麽汙穢的事。”


    “這有什麽汙穢的,人類就是這麽繁殖下來的。”坐地龍不以為然。


    幾人爭執不下,沒人看到站在車庫邊的黑狐。


    “你們在幹什麽?”黑狐陰沉著臉,“爸,你動了我的女人?”


    “你又不娶她,不過是女人而已,怎麽?你想和爸翻臉不成?”


    黑狐胸膛上下起伏著,臉氣得發黑,他眼神慢慢變了,又陰又厲,站在車庫裏的人不及防備。


    “你可是我兒子。咱們是親父子。”坐地龍還在說教。


    校花先發現不對,繞到汽車後麵想跑開。


    黑狐以非比尋常的力量一下跳到汽車上,從汽車上跳到校花麵前,眼睛裏閃著憤怒,高高舉起手,手裏拿著一柄小型斧頭。


    “龍哥,救我。”校花尖叫起來,掉頭又向後跑。


    木木看到這一切並不是黑狐自己做的,一個小黑影附在他身上,抓住他的手臂舉了起來......


    他的精神和意識已被陰靈控製了。


    地窖裏突然響起不著調的童音,“我在馬路邊撿到一分錢......”黑狐身上的黑影頭一歪認真聽了起來。


    校花趁機躥到坐地龍身後——姑姑身上帶的手機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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