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問不出更多東西,隻能先離開了。


    迴到小館子,把情況告訴了姑姑和師父。


    大家分析後都感覺這次要麵對的東西是個很厲害的東西,可以遠距離致幻,鬼類的東西陰氣越強,到幻能力越大。


    跟本不必出現在受害人周圍。


    我們這次更是如此,明明感覺到陰氣,但烏鴉劈開眼睛後,眼睛還會出現,證明幻境製造者不在現場而且力量大得驚人。


    “那為什麽它不直接殺死那個可憐的叔叔?”我比劃。


    “是呀,為什麽不殺了他?這種存在想殺個人不是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嗎?”


    “除非留住他還有用。”


    周天一得意地晃著他的欠條,“他有什麽用?活銀行而已。”


    大家沉默了,何遠勳的案子我們都看到了,他不和張澤宇在一起,馬上斷了張的一條財路。


    劉寶雄又得罪了什麽人呢?


    “和他最親近的人就是他的老婆,去拜訪一下吧,事情才過去沒多久,你們注意一下態度。別讓對方太傷心。”


    周天一跳起來,“我去吧,憐香惜玉我最在行,烏鴉的模樣都嚇死人家了,哪還問得出什麽情況?”


    幾個人一起開車向超模美秀的別墅駛去。


    到了別墅,天一還有師父為誰去拜訪美秀起了爭執。


    一時相持不下,坐在駕駛室的烏鴉突然叫了一聲,“閉嘴。”


    兩人不說話抬起頭,別墅大門開了。


    一個男人走了家門,衣著整齊,隻是長相不敢恭維,他臉上掛著一絲微笑,迴頭親吻門裏站著的女人。


    那女人穿著半透明短款睡衣,勉強蓋住屁股,露出雪白的長腿,光著腳站在地板上,腳趾上的粉紅看起來像水果一樣剔透。


    上圍更是傲人,白嫩完美的半圓露在睡衣蕾絲下,時隱時現。


    我聽到“咕嚕”一聲,周天一咽了口口水。


    “好白菜都特麽讓豬拱了。”天一牢騷道。


    那男人的確長得不好,可是氣度不凡,身上有種不容小瞧的強大氣場,和烏鴉很相近。


    烏鴉開開車門下車,攔在男人前麵。我趕緊跟了過去。


    一過去,我就聞到一股似曾相識的氣味。我躲在烏鴉身後看那男人。


    這次不同,我看到了讓自己都驚訝的東西。


    這男人不是人,他頭上有兩隻金色短角,粗而尖利。


    人類的眼睛下有雙黃色眼睛,瞳孔像白天的貓一樣是細長條。


    那股味兒和藍煙羅身上一樣——他是夜叉族的男性。


    醜而兇悍的公夜叉。


    那人和烏鴉對視幾秒,眯起眼睛,緩緩開口,“有事嗎,兄弟?”


    “這房子裏的女人是你什麽人?”


    “是我的情人。你是什麽人?道德警察?”那男人挑起一邊嘴角笑起來。


    “我要走了,再會,不過晚上我還會迴來的,你知道我是什麽人。”


    他意思很明確,母夜叉是上好的鼎器,而公夜叉在房事上也是需索無度。


    烏鴉轉過眼看著房子,眼睛裏裝滿懷疑,他沒理還在車裏吵吵的天一和師父向房子走去。


    女人聽到敲門聲,嬌笑著,“剛走就又迴來了,等不到晚上嗎?”


    門開看到烏鴉,一愣,“您是哪位?”


    我從烏鴉後麵向她看去,隻看了一眼,就尖叫起來,我的眼睛疼得像針紮一樣。


    烏鴉見說不成話,抱起我,道了歉迴到車裏。


    我捂著眼睛,比劃不出,眼睛疼得像一根針突然紮了進去。


    “你看到了什麽?”幾人都焦急的問我。


    我直搖頭,那種可怕的刺痛慢慢消失。


    我睜開眼睛,看到幾人臉上縈繞著各種顏色的“氣”。


    愣了好久,才聽到他們焦急的詢問。


    “我沒事了。”我比劃著。


    “我也不知道看到了什麽,隻是看了一眼,眼睛就疼起來了。”我比劃,再次看著師父幾人。他們麵容上流動的氣不但沒弱而且更清晰了。


    “你休息一下,我去拜訪那女人。”


    “什麽女人能和夜叉男混在一起,老子也想看看。”周天一跳下車,兩人向房子走去。


    師父留下來照顧我。


    “咱們也去。”我看到師父也很想去的樣子,就比劃,“我沒事了。”


    師父欣然同意。


    我們緊跟著烏鴉向房子走去,兩人已經敲開了門,女人在睡衣上套上了衣服,手上拿著煙嘴,上麵插著一支細長的香煙。


    她大方請兩人進屋。我和師父也跑了過去。


    屋裏裝修很富麗。


    女人轉過身,站在大理石地板上,一時雙方誰也沒有說話。


    我心驚戰膽地站在師父後麵,閉上了陰眼。


    師父和天一好像失了魂似的一動不動看著女人。


    她長發飄散,渾身散發著誘惑,特別是那雙細長的鳳眼,眼角眉梢風情萬種。


    我突然明白了村裏人罵女人時用的那些粗陋下流的詞,“騷貨,勾引人的妖精,婊子......”


    然而此刻那些詞並沒有貶義,好像很合適來形容她。


    她沒動沒開口,卻一身風流,如楊花柳絮,又輕又滿含春光。


    “過來。”她勾動手指,連同烏鴉在內三人都呆呆地跟著她向前走,我又急又怕,想跑不敢跑。也跟在後麵。


    一直來到巨大的臥室。


    暗紅色的床幔垂下來,巨大的床上淩亂地堆著被子,如有某種暗示。


    我哆嗦起來,睜開了左眼。


    我不敢看,卻逼著自己去看。


    那美麗的皮囊之下包裹著怎麽樣的鬼魂。


    一隻削瘦渾身青色的鬼魂,眼睛散發著攝人心魄的幽幽綠光。


    眼睛和劉寶雄身上的眼睛具有相同的形狀,隻是此時那雙眼睛散發著意思和對劉寶雄不同。


    這雙眼睛讓人身心放鬆,舒服溫暖的像在媽媽的子宮,師父和天一的頭頂散發出瑩白的天魂之光。


    烏鴉隻是呆呆站著眼睛發直看著女人。


    那皮囊下的鬼魂突然猙獰地張開大嘴,伸出舌頭,去舔食天一和師父頭上的天魂。


    我嚇得張開嘴叫不出聲。


    就在此時,烏鴉突然跳了起來,同時袖刀出鞘,右手握住短刀,劃過左手皮膚沾上血橫著劃向鬼魂的舌頭。


    那鬼猝不及防被烏鴉劃中,向後退去。


    嘴角流下鮮血。


    那風流頓時消失不見。天一和師父也都清醒過來,知道自己著了人家的道兒。


    兩人念靜心咒。烏鴉持刀陰沉地看著女人,嘴裏吩咐,“小漁,躲起來,今天叔叔要大開殺戒。”


    我左右一瞧,躲向床下。


    師父也從懷裏抽出木劍,沒帶法器的隻有天一,他尿滾尿流滾向樓下去車裏抄家夥。


    我放出蛇靈。


    兩人一蛇對峙超模皮囊的美秀。


    那女人嫵媚一笑,“你們太狠了,舍得傷害人家嗎?”


    “收起這套臭不要臉招術誘惑色鬼吧。”師父厚著臉皮罵。


    “剛才您老可是舒服得連魂魄都出竅了呢。”


    師父舉劍就刺,那女人連躲也不躲,一下被砍中肩膀,她脫去外衣,肩膀處一道深深的紅色痕跡。


    “再來啊,砍死我好了。”她得意地哈哈大笑。隻要那鬼魂躲在身體中,師父的法器傷的就是身體而已。


    “抱緊她。綁起來。”師父對烏鴉道。


    烏鴉一步步逼上去,那女人一副嬌弱的模樣,“不要這麽對人家呀,求你了。”聲音讓人聽了骨頭都酥了。


    烏鴉拿出繩子,咬著牙,一下撲了上去,一招擒拿一下將女人臉貼地按在地板上。雙手反剪在背後。


    “自己出來還是本道幫你出來。”


    “臭道士,這女人魂魄早被我吃了,我可不是附體,我就是身體的主人,我不相信你能抽得出我的魂魄。你這會打我,明天我就按人類的規矩,告到你睡大街,別忘了我是寶雄集團的代執行人!”她突然變臉,惡狠狠地罵道。


    “你試試。”師父徹底變了臉。“綁上!”


    周天一上來和烏鴉一起將女人綁成棕子。


    師父接過天一的法器包,拿出針包,招唿我,“小漁出來,看為師怎麽給惡鬼撥魂。”


    兩人把女人按在一張椅子上,用膠帶緊緊粘好。


    師父沒拿常用的針包而是拿出一隻精美的小木盒。


    打開後,裏麵的針比普通針長一倍。盒子中還有一隻小瓶子裏麵放著膏狀物。


    師父嘴裏念叨著:


    “百邪顛狂所為病,針有十三穴須認,凡針之體先鬼宮,次針鬼信無不應。


    一一從頭逐一求,男從左起女從右......”


    那女人依然媚笑著,由於剛才的掙紮,腳上的鞋子踢飛了光著腿一下下蹭烏鴉的腿,從小腿一點點向上。


    烏鴉揪住她的頭發將她頭拉向後仰,冷冷地說,“再碰我一下,我就用刀在你這完美的臉蛋上劃上一道。想試試嗎?到時你就知道男人對你真實的態度是什麽了。”


    那女人不敢再亂動,張嘴叫罵起來。


    周天一不耐煩用膠帶將她嘴巴粘了起來。


    師父用手按住她鼻溝處,嘴上道,“這是鬼宮。”一針斜刺下去。


    那女人眼睛一翻,嘴裏發出嗚嗚的叫聲,腳尖不再蹭烏鴉,疼得繃直了腿,連腳趾都勾了起來。


    天一一把撕掉膠帶,“有什麽想說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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