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可真不會說謊。”


    賀溯的話音落下,中年男人的臉上閃過一絲驚慌,然後又飛快的隱去了。


    “你這是什麽意思?”中年男人緊緊的盯著賀溯的眼睛,似乎想要從中看出些什麽來。


    “你確定要和我裝傻麽?”賀溯輕嗬一聲,“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之前的敘述裏,你在遇到那些人之前是並不知道這裏存在著這一族群的。”


    “那又怎樣?”中年男人說話的底氣略有不足,但還是梗著脖子問道。


    “那麽,我問你,你又是如何在我說出‘食人族’這三個字的時候毫不猶豫的讚同了這個說法,並且絲毫沒有懷疑?”


    “那、那是你自己說的……”


    “我說的?我說的你就信了?你隻是看到他們將那些人捉走,既然你是幸存者,那麽你又怎麽知道他們被抓走,就會被吃、掉、呢?”


    “我……你……我……”中年男人被賀溯問住了,他仿佛卡了帶的磁帶一般反反複複重複著這幾個字,他的頭越低越下,忽然從懷中抽出了一把骨刃向賀溯刺來!!!


    賀溯輕而易舉的閃開了男人的襲擊,他在一開始就發現了他身上藏著武器,現在看到了,也確認了他內心的一個猜想——這個男人恐怕已經與食人族有了一些奇異的牽扯。


    偷襲失敗,男人還想再攻擊,賀溯果斷抓住他的手,用巧勁一捏便讓骨刃墜落在地,順便直接折了他都手腕。


    常人遭受了這樣的事一般已經大叫了起來,男人卻好像沒有了知覺一般,停下了腳步開始自言自語起來:


    “所有人……所有人都是這樣……”


    “我知道你們看不起我,每一個,每一個,每一個都用看蟲子的目光看我——”


    “就連那個女人也是!平時都是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根本不拿我當她的丈夫來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現在隻要想到她死前的那副表情仍舊還是覺得愉悅的不行哈哈哈哈哈哈!!!”


    “你們這些可惡的,該死的家夥,我恨你們……我詛咒你們……”


    “所有人!所有人都去死吧!!!”


    在男人不斷向外傾倒著黑泥的同時,他的表情也越來越扭曲,最終扭曲的幾乎不似人類的臉能夠做出的樣子。


    簡直像是一個怪物般的,醜陋而又瘋狂。


    他口中的話語也從原來的還能稍微辨認的語速越變越快,最終似是已演變成了另一種不知名的語言了。


    賀溯的眉頭擰起,男人剛才的話證實了中年女人與女郎的那件事果然有他在其中摻和,但更重要的是,賀溯的直覺告訴他這個男人的身上的氣息發生了變化。


    “…………egisjbq…mde…t…………——”男人口中呢喃的不知名語言忽然大聲了起來,這些無法理解其意思的音調串聯在了一起,形成了刺耳的音節,令人聽得心煩意亂,幾欲癲狂。


    “唔……!”賀溯捂住頭,後退了幾步後,隻思考了一秒便果斷跑路了。


    這個男人……已經完全變了副樣子。


    莫名的,賀溯想到了一個詞——邪神附體。


    危機感促使他在第一時間選擇了避開其鋒芒。


    跑出了將近百米後,賀溯迴頭還能夠遠遠望見那男人的身影,隻是現在看過去,還能感受到男人可怖的視線,從未離開……


    當迴到營地,看到那裏的一片狼藉,不知何時已失去了蹤影的兩個小孩以及被推倒的小屋時,賀溯感到了對自己的無比失望。


    ……他居然會大意到讓兩個毫無自保能力的任務對象呆在那裏,他到底是為什麽會認為這樣就可以了的?


    是因為那些簡陋的陷阱,那個隻能查看狀態的生命條,或者是在過了這麽久的安逸日子後終於腦筋也鈍化了?


    賀溯一邊思考著問題,一邊懶懶的耷拉著眼皮,看上去沒什麽精神的靠坐在一棵樹旁。


    而他的手上卻把玩著玄黑匕首,手指靈活的翻動著,匕首薄薄的刃在手中自如的轉動,仿若有了生命。


    妖妖靈安靜如雞,它能感覺到宿主現在的心情差到了極點……


    終於,賀溯手指一動,匕首穩穩的停在了手心,他站起身,麵沉如水。


    “妖妖靈,食人族的群居地點在哪裏?”他問道。


    妖妖靈:……我給你定位一下。


    半晌後妖妖靈發來了一個地址,賀溯一聲不吭的直接出發了。


    妖妖靈能感覺到他身上腥風血雨的味道……


    繁茂的叢林深處,坐落著一個土著聚居地。


    他們穿著皮製作的簡陋製度,用鳥類的羽毛,動物骨頭作為裝飾品,並用彩色在身上繪製著詭異的圖騰。


    賀溯此時正伏下身體蹲在一顆高大的樹上,他將自己的身體隱藏在茂密的樹葉中,耐心的觀察著食人族的一舉一動。


    他們身上的圖騰看上去是一種十分古怪的生物,人類的頭顱,猛獸的瞳孔,下身為蛇尾,雙手是鳥翼。


    而他們之間的交流用的語言也是完全無法理解的,說是語言,其實倒更像是野獸之間的嘶吼咆哮。


    賀溯在看了一會後,下了一個定論。


    那些食人族身上穿的皮衣,身上裝飾的骨頭全都是來自人類的。


    這個島上可能曾經也有人類來到過,不知出於什麽原因他們大部分沒能逃出去,死在了食人族的手上。


    妖妖靈給賀溯開了翻譯器,他聽到樹下有兩個食人族討論最近抓到的人中有幾個十分適合成為祭品,現在正在大祭祀那裏接受洗禮……剩下的就是一些什麽某個人的肉真好吃非常勁道之類的廢話了,賀溯也不想聽。


    聽完這些,賀溯在那兩個食人族聊得正酣時身體向前一傾,悄無聲息的從樹上墜落下去,然後在即將碰觸到地麵時,膝蓋微微一彎順勢向前做了一個翻滾,幹脆利落的用匕首抹了一個食人族的脖子。


    妖妖靈:臥、臥槽,宿主你怎麽這麽帥——


    血液從柔軟的脖頸處噴出,像一股熱泉,濺到現在旁邊的另一個食人族的臉上。


    他呆立了一會,瞪圓了眼睛就想要唿喊,被賀溯一把卡住喉嚨,隻能發出“咯咯”的微響。


    而後也是一刀割喉。


    賀溯漠然的看著他們倒下,甩了甩匕首,上麵的血跡消失無蹤。


    玄黑匕首又恢複了漆黑無光的模樣,誰也看不出來就在三秒前它結果了兩個性命。


    接下來賀溯順利的潛入了食人族的部落中。


    食人族的對話中並沒有提到被帶走的人的所在之處,因此賀溯隻能一個帳篷一個帳篷的搜尋。


    在路過一個帳篷的時候,賀溯聽到了一聲十分微弱的呻/吟聲。


    他站定,仔細又聽了一會兒,確定了裏麵並沒有食人族在看守著。


    撩開帳篷門口懸掛的曬幹的植物藤條製成的簾子,賀溯走進去,看到了一個“人”。


    如果他還能夠被稱之為“人”的話……


    他身上的皮膚被盡數剝去,模樣淒慘的趴伏在地麵上,若不是時不時還會發出的呻/吟聲和微微起伏的胸膛,恐怕沒人會認為他還活著。


    賀溯看了他一會,認出這家夥是那個陰險男。


    這個男人身上唯一剩下的皮膚大概就是眼皮了,他的耳朵已經被割掉,身上也有許多地方的肉消失,傷口已經半愈合了。


    聽到動靜他睜開眼睛看到了賀溯,瞬間激動起來。


    “救……救我……”他的嘴唇微動,吐出了這兩個字。


    賀溯正欲說些什麽,忽然聽到動靜,一個翻身躲到了支撐帳篷的木梁頂上。


    兩個食人族走了進來,在看到他們的時候陰險男忽然發出了淒厲的慘叫聲,他的身體明明已經虛弱不堪,卻在恐懼的驅使下不斷嚎叫。


    食人族吼了一聲,大概是覺得陰險男的聲音很吵,踢了他一腳,陰險男的聲音止住,身體卻止不住的發抖。


    其中的一個食人族抽出一把石磨的匕首,開始割起陰險男身上的肉,另一個則拿出籃子,用裏麵的綠色草膏塗抹在傷口處。


    他們剝了他的皮,還不讓他死,要讓他源源不斷的提供新鮮的人肉。


    恐怕等到他死後,還要抽出骨頭來製作裝飾品,物盡其用。


    如同地獄般的半個小時終於過去,陰險男癱在地上奄奄一息,他的身上已幾乎沒有一塊完整的地方了。


    在食人族離開後,賀溯從上麵跳下來,他注視著陰險男,對方竟仍然留存著一點點意識。


    “看在你沒有暴露我的份上,我會給你一個痛快的。”賀溯看著他,如此道。


    陰險男的眼中流出了淚水,他閉上了眼睛,迎來了姍姍來遲的死亡。


    賀溯走出帳篷,他的臉上沒什麽表情,臉色卻十分的陰沉。


    迴憶陰險男死前對他說的“地下”兩個字,他微微吐出一口氣,身上殺機頓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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