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秦絮說了她和顧愷的關係,夏銘依舊沒有打消對顧愷的敵意。


    秦絮沒有父兄護著,他自然要護著些,戲子無情,沒有一個好東西,他怕秦絮上當受騙,因此總是想方設法針對顧愷。


    顧愷受傷影響了工作安排,被肖齊駿逮著機會說教了一頓,念叨歸念叨,但肖奇駿還是盡心盡力地幫他處理善後工作。


    顧愷在家養傷,並不擔心這個,幾個好友得到消息都來看了他。


    顧愷工作室對外宣稱顧愷是因為過敏,才暫停一切公開活動,靜養休息一段時間。


    顧愷揍了夏銘,自己也沒討到好,臉上有傷,身上有傷。


    這已經是六月份了,傷口並不好遮掩,被人發現了,事情會鬧得更大。


    他並不想將這事情鬧大,這是他跟那個男人兩個人之間的事情,現在工作停了,他也可以放鬆一段時間了。


    這段時間忙得跟陀螺似的,飛來飛去到處跑通告,身體上的疲憊,加上失戀產生的負麵情緒,讓他確實有些吃不消。


    顧愷想到秦絮對自己的冷漠,以及對那個男人的關心,心中就止不住地發酸。


    她這麽快就有了新的男朋友,對象不是他。


    他根本就忘不掉她,還對她念念不忘,秦絮是真的沒有心嗎?


    他打了她在乎的人,她此時是不是非常恨他?


    恨他也好,至少能記住他。


    可要是秦絮連恨他,都不願意了呢?


    她現在連見,都不想見他了。


    顧愷心中忐忑不已,直到秦絮迴到隔壁,顧愷才稍微安心,並經常出門故意去偶遇她。


    秦絮本就是因為擔心顧愷的傷,才迴來的,雖然拉不下臉去找他,但也經常開門裝作偶遇他。


    秦絮和顧愷都在樓道裏安裝了監控,對於彼此的動態全權掌控。


    兩人次次出門都能偶遇,為什麽會偶遇,兩人心知肚明。


    無數次偶遇後,秦絮心中的疙瘩早就消了。


    看著每天在自己跟前晃地‘木乃伊’,秦絮心中愧疚無比,這都是因為她的緣故,他才會被打的。


    秦絮心中慚愧,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跟他說話。


    又怕他不願意理她,他平時看到自己,就隻看一眼,很快就移開視線也沒跟自己說話,一副不想搭理她的模樣。


    秦絮好幾次想開口跟他說說話,但她都沒好意思開口,看著他那包裹住的臉,心中就愧疚得無顏麵對他。


    秦絮經常看到他的經紀人,以及醫生過來給他送菜,給他治療。


    網上新聞都說顧愷是因為過敏,才告別娛樂圈的。


    可隻有她知道,這是因為,他為了她和夏銘打架受傷了,才沒法工作的。


    秦絮將夏銘拉走時,看了一眼顧愷,隻知道他臉上很多傷,沒想到會傷得這麽嚴重。


    此時的顧愷真的包裹得像木乃伊,他隻露出了一雙眼睛,看起來特別可憐。


    這比夏銘身上的傷還重,秦絮看得心焦不已。


    過去兩個星期了,他身上的繃帶還纏在身上,很嚴重的樣子。


    顧愷的傷,大多數是在臉上,身上並沒有什麽傷。


    他是在知道秦絮搬迴來後,故意讓醫生幫他纏的,就是要營造出一種受了重傷的假象。


    每次他撐著拐杖出門的時候,秦絮都會用心疼愧疚地看著他。


    他心裏得意,但是很鬱悶秦絮不來跟自己說話。


    六月中旬,天氣熱起來了,他裹了很多層的繃帶,一出門就特別熱,非常難熬。


    秦絮再不跟他說話,他覺得自己都快裝不下去了。


    陸子柒在知道顧愷過敏的時候,就來看過他,但知道他是因為打架才沒法工作的,直吐槽他幼稚不成熟。


    吐槽歸吐槽,她還是經常過來照顧他,顧愷不讓她來,說他自己可以,不需要照顧。


    陸子柒惱他不聽話,偏要照顧他,每天都去看他。


    陸子柒去久了,發現顧愷身上的繃帶,一天比一天纏得多,壓根沒見好。


    陸子柒覺得有些不對,直到某天突襲他家時,看到他丟了拐杖,邊走邊吃西瓜,才知道自己被騙了。


    然後顧愷老實地交代了,這麽做的原因。


    見他隻是想博取秦絮的同情,才這麽折磨自己的,陸子柒瞬間就不想理他了,之後,就再也沒來看過顧愷。


    陸子柒每天都去照顧顧愷,喬亦雲的怨念可大了,這麽大個人,又不是殘廢了,哪裏需要別人照顧的?


    陸子柒去看顧愷,喬亦雲就聯係不上她,心裏更討厭顧愷了。


    每天都在黑顧愷,說顧愷嬌氣,過個敏都要休息這麽久,別人過敏都照常工作,就他嬌貴需要休養,真當自己是小公舉啊,需要精心嗬護。


    當然,黑顧愷的喬亦雲被陸子柒氣憤地領著故事們,噴得狗血淋頭。


    陸子柒不知道那是喬亦雲,但喬亦雲心中知道那是陸子柒的號。


    見她為了顧愷罵他,喬亦雲心裏更苦了,隻好去催‘今天顧愷過氣了嗎’這個大大,讓她趕緊更新黑顧愷的微博,讓她帶領黑粉,走向打倒顧愷的勝利時刻。


    黎北深提著水果,去找顧愷,見他還裹著繃帶,疑惑地問:“怎麽感覺你的繃帶越裹越多了?不會讓傷口發炎嗎?”


    顧愷坐在沙發上,背倚在墊子上看他,淡淡道:“現在還不是拆的時候。”,那個人還沒來找他。


    他得再等等,她是不是,真的不在意他了啊?顧愷有些絕望。


    黎北深翻了個白眼,“夏梓妍問你怎麽了,她想來看你,你幹嘛不讓她來看你啊?”


    顧愷搖搖頭,夏梓妍要是來了,她就知道,他和秦絮是鄰居了。


    如果讓夏梓妍知道,自己就是那個傷害了秦絮的人。


    那他以後,就沒法從夏梓妍那裏,套取秦絮的行蹤秘密了,這絕對得保密。


    夏梓妍是他藏在秦絮身邊的人形監控,隻要夏梓妍跟秦絮在一起,他就知道秦絮的下落了。


    這就是,他這麽久沒加上秦絮,但對秦絮的一些近況,還這麽了解的原因。


    “不想,這地址不能暴露。”


    顧愷原本是連黎北深,都不想放進來的,但是他在這有房產,有入門權限。


    黎北深他自己進來了,然後又知道他的住址,直接到他的門前來找他,這倒是不好再趕人了。


    他嚴重懷疑,黎北深是來笑話他的。


    事實上,確實如此,黎北深是想來看他的臉,毀成什麽樣了。


    在知道他的傷,不是過敏,而是打架造成的,黎北深還挺遺憾的。


    這塑料兄弟情,嗬。


    “好吧,我迴去了,我下午還要錄製個節目。”


    顧愷這邊不好玩,他把自己裹得跟癱瘓了似的,也吃不到他做的點心。


    一直都是他在說話,黎北深過來坐了一會兒,就覺得沒意思,想走了。


    “滾滾滾。”顧愷沒有挽留,心累極了。


    他幾個好友都是幸災樂禍地主,每次來看他,都是嘲笑他,這讓他怎麽歡迎?


    一個個都來看他這個五千年難遇的帥臉,長疹子了是什麽樣的,嗬……


    想得美……


    就算是長疹子,他也是最帥的那個。


    黎北深走後沒多久,門鈴又響了起來。


    顧愷眉頭微皺,掃視一圈,不知道黎北深又忘記拿什麽東西了。


    這人年齡大了,記性不大好,老是丟三落四的。


    沒看到他的東西,顧愷隻好起身,去監視器那看,是誰在外麵。


    視線落在外麵徘徊的女生身上,顧愷瞳孔不斷放大,心跳越來越快,像是在打鼓一樣。


    顧愷心慌意亂,緊張得手心裏全是汗。


    秦絮找他做什麽?


    是原諒他了嗎?


    顧愷慌張地去拿自己丟在牆角的拐杖,走到門前,吸氣,唿氣,深唿吸,反複好幾次。


    顧愷打開門,故作鎮靜地看著她,再也不見之前的緊張和慌亂。


    門一直沒開,秦絮地心漸漸沉入穀底。


    她剛剛是看見黎北深走的,顧愷肯定在屋裏。


    他不想見她,不想理她了。


    她之前躲著不見他,他現在不見自己很正常不是嗎?


    但秦絮心中,就是有些難過,提著水果的手心裏也全是汗水。


    他肯定很討厭自己吧?


    夏銘打了他,當時她還直接走了,沒關心他一下。


    秦絮微咬住唇瓣,但她還是得給他道這個歉。


    秦絮正準備再按一次時,門忽然開了。


    “!”


    秦絮微怔了下,眼中閃過一絲驚喜。


    顧愷臉上全是繃帶,一雙丹鳳眼裏沒有任何情緒,語氣也淡淡地:“有什麽事嗎?”


    秦絮看著他這副樣子,心中一顫,怎麽感覺他的傷更嚴重了?


    夏銘這個臭小子,怎麽下這麽狠的手?


    夏銘上上個星期,就將繃帶拆掉了,顧愷的繃帶還越裹越厚。


    “……”


    顧愷地視線先在她臉上停留了一會兒,才看向她的手,猜不準她是來幹嘛的。


    秦絮心中五味雜陳,心如刀割,微垂下頭,不敢去看他。


    秦絮雙手使勁地擰著手中地水果袋子,低聲吐出三個字:“對不起。”


    “……”


    顧愷微怔了一下,眸光微黯,眼底浮起一絲嘲意。


    她是來為那個男人,來跟他道歉的吧?嗬。


    顧愷冷下臉,不悅地看著她:“我不接受你的道歉,讓他自己來。”


    “……”


    秦絮聽著他冰冷地語氣,心中一抽,詫異地看著他。


    夏銘是不會來跟他道歉的。


    顧愷移開眼,不想看她那閃著淚光的眼,冷漠地說:“你要是沒有其他事,就迴去吧,我沒事。”


    顧愷說完,咬緊了牙關,身子繃得很緊,隻有握緊地拳頭,顯示著內心地不平靜。


    “……”


    秦絮怔怔地看著他,臉上火辣辣地,臊得慌。


    這是顧愷第一次,對她這麽不客氣。


    秦絮有一肚子懊悔、關心話不知從何說起。


    顧愷心中也不好受,他原本以為她是來關心自己的,可第一句話,就是為那個男人道歉。


    哪裏需要她來道歉?


    顧愷這麽多年來,從來沒有這麽嫉妒過一個人,能得她維護,能得她關心,能得她的心。


    嫉妒的麵孔,醜陋得他自己都無法直視,可他忍不住。


    對秦絮,他總有一種力氣用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這些年來,大風大雨他都經曆過,全都挺過來了,卻沒想到在名叫秦絮的大山上,狠狠地栽了個跟頭,磕得頭破血流,還是放不下也邁不過去。


    秦絮眼睛微濕,悲從心來,胸悶得無法唿吸。


    秦絮將水果放在櫃子上,垂下頭,不去看他,“那你保重,我走了。”


    顧愷轉過身,微闔眼,掩蓋住眼底地陰鬱,嘴裏發苦。


    果然,她一句話都不想跟他說,幫那個男人道歉後,就想走了。


    既然不想跟他說話?來幹什麽呢?


    這個沒有良心地小混蛋,總是擾亂了他的心池,撩了他之後,就拍拍屁股走人,徒留他在原地掙紮、難過。


    “把門帶上。”


    顧愷垂下眸,杵著拐杖迴去,怕自己多看她一眼,忍不住去抱她。


    見他直接走了,秦絮臉上頓時就失了血色,手心裏出了一手冷汗,撕裂般地疼痛從心底蔓延至全身。


    秦絮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張了張嘴,想叫住他,但是看著他冷漠的背影又如鯁在喉。


    秦絮鬆開手,轉身淚流滿麵,抬手擦了擦淚。


    顧愷咬住唇,握著拐杖的手上青筋暴起,聽到門合上的聲音,顧愷像是被抽走了全身力氣般,踉蹌了下。


    秦絮並沒有走,她是故意合門地。


    秦絮快步過去,抱住他的腰,將臉貼在他的背上,難過地問:“你為什麽要趕我走?”


    “……”


    顧愷身子一僵,全身的血液都凍住了,心髒有片刻地驟停。


    “我沒有。”顧愷的艱難地開了口,嗓音有些暗啞。


    “你剛剛讓我迴去。”秦絮吸了吸鼻子。


    “每次看到我都立馬溜迴家,或者從我身邊擦肩而過。”


    顧愷感受到了背上熱意,滾燙地淚水像是燒沸的開水一樣,燙得他背上又痛又麻,心裏也跟著亂成線團。


    “我是讓你沒事就迴去。”


    她不該給他個解釋嗎?


    那個被她叫做弟弟的男人,到底是誰?


    她根本就沒有弟弟。


    顧愷頓了下,咬緊牙關,唿吸略重:“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麽嗎?”


    “知道。”


    秦絮哽咽了下,“我給你道歉,夏銘不是故意的,他隻是太擔心我了,才會不問緣由地打你,他以為你欺負我了。”


    顧愷眸色微暗,將手中地拐杖丟了,直接將身上的重量壓在她身上,看著她:“你不要再提他了,我不想聽與他有關的事,你一直在說他,你就不能問一下我的傷勢如何嗎?”


    秦絮微怔了一下,男人身上的重量壓下來,秦絮差點沒撐住,許久才說:“你的傷勢,我能看見,不用問你了,我隻是想讓你原諒他。”


    顧愷冷笑了下,盯著她,一字一頓:“我不原諒,我原諒了,你是不是就可以跟他毫無負擔的在一起了?”


    秦絮聽著他的話,楞了下,終於反應過來,他那天為什麽會那麽奇怪了。


    這腦迴路真絕了。


    秦絮心中鬆了一口氣,對付吃醋的人,就好辦多了。


    秦絮什麽也沒說,踮起腳尖,抱著他的腦袋往下壓,親了一下,他裸露在外邊的唇。


    柔軟的觸感襲來,顧愷心跳都快停止了,瞪大眼震驚地看著她,很快心髒又複蘇,狂跳起來。


    顧愷耳朵微紅,結巴地說:“你……幹什麽?我才不進你後宮……我要當唯一的。”


    不要以為一個吻,就可以讓他當小三了,至少得一千個,親到她不想再親別人為止。


    顧愷抿了抿唇,臉上燙得跟燒起來了似的。


    秦絮搬著他的腦袋,讓他麵對自己,原本想敲他腦門的,但是怕打到他的傷口,心中有些不忍。


    秦絮歎氣:“你想什麽呢?夏銘真是我弟弟,你不覺得他的姓氏,很熟悉嗎?”


    “你騙什麽人?你家就你一個,你姓秦,他姓夏。你哪來的弟弟?石頭裏蹦出來的?”顧愷撇了下嘴巴,話說出去,忽然怔住了。


    “是……夏梓妍的親弟弟?”顧愷怔楞了一下,想起一個人,出聲道。


    秦絮點了點頭,“還不算太笨。”


    蠢死了,這樣都能誤會。


    顧愷:“……”


    所以他這些天,吃了一肚子假醋?他在那傷懷那麽久,竟然全是在庸人自擾……


    顧愷瞬間就不想說話了,隻怪夏家把夏銘保護得太好了。


    夏銘從來就沒出現在公共場合,他壓根就沒見過他,不知道他長什麽樣。


    上次在樓道裏,夏銘走得快,他並沒有看清楚他的臉,沒什麽印象了。


    等等,這個人,就是那個在遊戲裏警告他的人吧?


    銘銘,就是他……


    顧愷表情有點怪異,他打了夏銘,他懷疑夏銘以後要給他穿小鞋。


    秦絮挺在乎她的家人,她跟她舅舅家很親近,顧愷忽然感覺自己婚途渺茫。


    秦絮見他不說話了,繼續解釋:“我怎麽可能跟我弟弟搞在一起?哦,對了,他讓我當他假女友,當他的擋箭牌。”


    “我應了。”


    顧愷瞪大了眼,炸了,“你這是亂……怎麽能答應?”


    說到一半,他就說不下去了,心裏有點不爽。


    假的也不行啊……他好氣。


    秦絮見他不愉,微歎:“事出有因,他被他們學校的女生騷擾,需要一個冒牌女友擋桃花。”


    “沒有合適的人,就隻好讓我當了,當時我跟你不熟。哦,那天還是我們第一次見麵。”


    “在電梯那次?”。


    顧愷有印象,那天他殺青迴家,很疲憊,聽見她和夏梓妍的對話,頗有些好笑。


    顧愷心情有些微妙,又有些想笑,他和秦絮這緣分真是命中注定。


    “嗯。”


    那天她還在電梯裏,說了他的壞話。


    秦絮低笑了一聲,想起老和尚的話,唇角微勾。


    老和尚說的人,該不會是顧愷吧?


    秦絮看向顧愷,眸光微閃,這麽一看,他們確實挺有緣的。


    “……”


    顧愷閉嘴了,他心裏苦,要是早點遇到秦絮就好了。


    原來,他還是秦絮名義上的第二任。


    顧愷有點不開心,但是誰讓他們確實相認得晚呢?


    “他傷得重嗎?”顧愷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關心道。


    “他上上周就拆了繃帶了,他覺得繃帶影響他的帥氣,所以在聽到醫生說可以拆時,就毫不猶豫地拆了。”


    秦絮擔心地看著他,“你身上的繃帶怎麽越來越厚了?”


    秦絮一直有在看監視器,每次看到他時,他的繃帶,都比之前厚一些,看起來怪嚇人的。


    顧愷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傷重。”


    反正他的帥不需要靠外表支撐,就是這麽自信。


    秦絮眉頭微皺,擔憂地看著他,不讚同道:“傷重為什麽不打石膏?”


    顧愷抿了抿唇,垂眸睫毛微眨,許久才迴應:“醜。”


    他身上的傷,不需要打石膏,其實繃帶也不用了,但是為了賣慘,得繼續纏著。


    秦絮:“……”


    偶像包袱還挺重的,他現在裹成木乃伊,跟打了石膏有什麽區別?


    秦絮扶著他,往沙發走去,小聲道:“一直用繃帶綁著,這樣不利於血液循環,不容易恢複。你還是去打石膏吧,能快些好,反正你整天待在家,又沒人看見。”


    “你會看見啊。”


    顧愷小聲說了句,他傷好得差不多了,打什麽石膏?這他肯定不能說。


    “……”


    秦絮噎了一下,神情有些複雜,愧疚地看著他,“我不介意。”


    “我介意,我就想在你麵前帥帥的。”


    顧愷想也沒想的說出了口,他還得多纏幾天才行,不然對不起他這多纏的一個星期。


    秦絮有些無語,吐槽他:“你現在就像是柯南裏的繃帶怪人,真好看不到哪裏去……”


    “絮絮,我頭疼。”顧愷不跟她爭這個,順勢倒在秦絮懷裏,難受道。


    秦絮身子微僵,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真的?”


    “我怎麽可能,會拿這種事開玩笑?”


    顧愷低下頭,伸出手被繃帶纏繞地手,扶額,神色痛苦。


    “那怎麽辦?我幫你叫社區醫生!”顧愷裝得有模有樣,秦絮沒看出來他是裝的,心中一慌,拿出手機道。


    顧愷立馬按住了她的手,阻止她:“不用了,早上醫生來過了,我被打後,就經常頭疼。”


    該不會是腦震蕩了吧?


    秦絮皺眉,擔憂極了,“你去醫院檢查沒?”


    “我現在的情況,不適合去醫院。”顧愷垂眸喃喃道。


    想到他的特殊職業,秦絮沉默了,這一身傷,確實不適合去醫院,而且他的工作室對外宣稱他是過敏,去醫院這身傷沒法解釋。


    “那怎麽辦?”


    顧愷看著她,目光柔和,小聲說:“你陪我一會兒就好了。絮絮,我每天都在想你,想你就會難過,難過就會頭疼。”


    “對不起。”


    秦絮不敢亂碰他,怕碰到他的傷口。


    他全身都包裹著,她也不知道哪裏有傷,一不小心就會碰到。


    秦絮僵著身子,不敢動彈,有些無措。


    “不怪你,絮絮,我們不等那一個月了好不好?”


    “我喜歡你,現在是,以後是,一直都是,我能確定,我離不開你。”


    顧愷仰望著她愧疚的眼眸,漆黑地眸底染著些許期許,鳳眸亮得驚人。


    秦絮看著他,俯身在他唇上親了一下,一觸即離。


    秦絮輕輕地撫摸著他腦袋上的繃帶,“傻瓜,我要是沒想通,我就不會迴來了。”


    “我也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你們打架的時候,我不敢幫你,幫你銘銘下手會更狠的。”


    顧愷聞言驚喜交加,好像有一股帶著甜味的清風,掠過他的心頭,美滋滋的。


    秦絮用手描繪著他的臉,“所以當時我隻能拉著他走,他跟我爺爺一樣,看見出現在我身邊的異性,都覺得不是好人。”


    “他就是個行事衝動的幼稚鬼,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是我錯了,因為我的問題,導致你受傷。如果我一開始,就給你足夠的安全感,你就不會因為吃醋跟人打架了。”


    “我在感情上比較膽小,怕受傷,所以一直找借口逃避,對不起,讓你困擾了這麽久。”


    顧愷屏氣凝神的傾聽著,眸光微閃,生怕沒聽到重要信息。


    顧愷猶豫了下,小聲說:“我沒放在心上了,我之前是以為他是你的男朋友,才揍他的,以後不會了。”


    “那我們現在算是在一起了嗎?”顧愷小心翼翼地看著她,詢問著,生怕聽見她的拒絕。


    秦絮看著他這謹小慎微地模樣,覺得心疼,再次俯身親了親他的嘴,“我隻親我男朋友。”


    顧愷腦袋嗡了下,腦裏像是有絢麗的煙花炸開,怔怔地看著她。


    秦絮嬌豔地臉龐,與腦海裏地煙花融為一體,比那煙火還美。


    顧愷忽然就有些後悔,自己裹那麽厚了,起身一點都不放便,想親她也不方便。


    秦絮見他神色有些古怪,疑惑地問:“你怎麽了?”


    顧愷覺得有些丟人,臉上一片滾燙,就連耳朵也紅了起來,羞恥道:“我起不來。”


    秦絮怔了下,笑出了聲,將他扶起來,“你去打石膏吧,早點好,你這樣光纏繃帶沒用。”


    “……”


    顧愷不好迴答,垂眸難過地說:“你之前都不在意我,我打了有什麽用呢?”


    秦絮楞了下,眉頭微擰,“身體是你的啊,打了石膏對你好,我不在意你,你怎麽可以不在意你自己?”


    “……”


    顧愷不說話,在她頸窩蹭了蹭,他留下的痕跡已經消失了。


    秦絮覺得有些癢,怕他又咬自己,出聲:“你別咬了,上次很疼的。”


    顧愷一點認錯地自覺都沒有,沉沉道:“誰讓你不解釋清楚,我覺得我被你綠了。”


    “我每天都在等你想通,等你迴頭,給你時間,讓你好好想。可我看到、我等來的是什麽?看見你跟一個男人牽著手,那男人捏你的臉,你還穿他的衣服。”


    “做這麽親密的事,我看得心裏窩火,控製不住,我當時都想把你抓迴去,囚禁起來,看你怎麽跑。”


    顧愷臉上纏了繃帶,嘴巴都不太好使,想咬都沒法咬,心裏更鬱悶了。


    等明天醫生來了,他一定要拆一下臉上的繃帶,他這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顧愷心裏苦。


    “你這個想法很危險啊,在你將我抓起來之前,你就會被我摁在地上錘了。”


    秦絮眯了眯眼,褐色地眸子閃著一道暗光,唇角輕勾,笑盈盈地看著他。


    顧愷:“……”


    秦絮挑眉邪氣一笑,繼續刺激他:“6月2號,我將我的八個保鏢,摁在地上錘。他們躺在床上修養了半個月,前天才能下地。”


    顧愷:“……”


    這麽可怕(?o﹏o?)?


    顧愷喉嚨滑動了一下,心裏有點虛,委屈道:“算了,我就想想。”


    “絮絮,我腦袋疼,你能不能幫我吹吹?”顧愷睫毛微顫,可憐兮兮地看著她,討要唿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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