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沒做之前畏首畏尾,瞻前顧後,擔心引發什麽不好的後果。真的做了之後反倒是放下了包袱,大不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就好像趙瑛此刻這樣,把話說出來後隻感覺一身輕鬆。至於以後會發生什麽,到時候再見招拆招就好。


    “李桂,準備好東西,咱們去釣魚。”迴到寢宮中趙瑛就對小太監說道。


    “釣魚?殿下,這宮中可沒有釣魚的地方啊。難道...您不會真的想要到太液池釣魚去吧。”小太監想到了以前趙瑛就說過他要到太液池釣魚的念頭。


    “殿下,這要是被抓到了可是要被重罰的啊。殿下千金之軀怎可以身犯險。小的懇...”


    看這小太監又要開始嘮叨了,趙瑛連忙打斷道:“行了行了,本殿下怎會腦子抽了去自己找罰。父皇已經答應,允我在太液池垂釣。”


    “啊?真的?”


    “真的!快去把東西給我準備好。”趙瑛對這小太監簡直無語了,沒辦法,太過盡職盡責有時候也麻煩。


    “可是,殿下......這個......咱們宮中就從沒有過這東西啊。”小太監為難道。這皇宮中沒有可垂釣的地方,所以自然也不會去準備釣具什麽的。


    “呃,那就現在自己動手做。”


    於是乎,在趙瑛的指揮下李桂和幾個侍衛忙活了半天終於弄出了一個簡易釣竿。雖不美觀,但是能用就好。


    再跟太液池守衛說明緣由後,這位九皇子殿下便在侍衛們奇怪的目光的注視下,悠哉遊哉的坐在太液池邊釣起了魚。


    雖然皇帝老爹沒有親口說同意他在太液池釣魚,但是他說了椅子不錯啊。自己大禮都送上去了,難道他還能翻臉不認人?趙瑛不免有些自鳴得意。收了自己的東西,總該答應自己的請求吧。


    至於要說這垂釣太液池有何樂趣,倒也沒多大樂趣。不過是閑暇午後的一種消遣罷了。隻是趙瑛在這皇宮中鬱悶了這麽多年,能做的事早就都做過了,所以就找些沒做過的新鮮事來樂嗬樂嗬。


    這太液池中的魚,早就因為多年來的養尊處優而體大膘肥。便是看到人影也毫不畏懼,趙瑛坐在岸邊就看到好幾條大魚就再自己眼前遊來遊去,絲毫沒有受驚逃跑的意思。


    “唉,這樣一來就沒啥感覺了啊。”短短一刻鍾,趙瑛都是第七次收杆了。這太液池中的蠢魚毫不知道有一種叫做魚鉤的東西。隻是看到魚餌便一個接著一個的搶著送上門來。


    結果就導致趙瑛來迴不停的拋竿收竿,沒一刻停歇,忙的是應接不暇。


    “我是來釣魚休閑的,不是來找罪受的。”趙瑛現在算是明白了什麽叫做自討苦吃。


    “那是說明殿下您福氣好,您來釣魚,那魚兒都巴不得被您給釣到呢。”李桂趕緊趁機拍了一計馬屁。


    趙瑛想了想,直接把魚餌給去掉了。就那麽把空鉤給拋了出去。


    “殿下,您這麽做是所為何意?”李桂很是不解的問道。


    “這就叫做‘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趙瑛裝作一副高人氣派的說道。


    趙瑛來釣魚不過是為了享受釣魚所帶來的閑情雅致,自在悠閑。那釣魚過程中的等待倒更像是一種享受,享受那清淨閑暇。若是魚兒上鉤,又能體會到一種久等付出之後的收獲喜悅。這才是釣魚的樂趣。


    哪像現在那樣,前一刻拋竿後一刻立馬就有魚兒上鉤,沒有絲毫等待的時間。至於收獲的喜悅,也被短短一刻內就吊到七條給衝淡的幾乎全無。


    與其這樣,還不如靜靜的享受著釣魚的過程好了。


    “九弟,你在這做甚?難道不怕父皇責罰麽?”


    正在神遊天外的趙瑛突然被身後的聲音給嚇了一驚,迴過頭來一看原來是六皇子趙瀚。


    當今諸位皇子雖然因為儲君未定而彼此之間隱隱都是一副競爭狀態,但終究還是兄弟,這戰況也還未到水深火熱之時。所以表麵上看上去還是一副和睦景象。


    再說皇子之間也還是有關係還不錯的。


    趙瑛和趙翰就屬於那種。在這偌大的皇宮中,除了宸妃,華陽,和趙瑛關係最好的就屬趙瀚了,就連趙瑛那便宜老爹也要排後麵。


    一是二者年紀相仿,趙瀚虛長趙瑛兩歲。二是趙瀚的性格很對趙瑛的胃口。在趙瑛看來,趙瀚就屬於那種典型的翩翩君子,卻又不會像偽君子那樣擺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平日裏溫和謙遜,當然偶爾也會有點小不正經。這樣的人對於趙瑛這種隨心灑脫的性子來說,是相處的最舒服不過。


    而趙瀚看趙瑛也大抵如此,自己這個九弟雖然平日裏愛搗鼓一些奇技淫巧,但是為人放蕩不羈,生性灑脫,也是個光明磊落的主。


    以此長年累月的相處下來,趙瑛和趙瀚之前關係倒是極為親密。


    “原來是六哥啊。沒事,父皇已經應許我在這釣魚了。你要不要也來一起釣著玩玩?”趙瑛問道。


    一旁李桂見六皇子過來了連忙又去搬了個椅子過來,趙瀚整了整衣服坐了上去說道:“還是不了,父皇應許你釣魚可未允許我釣魚。”


    “你去求父皇啊,父皇估計肯定會答應你的。不行你就把我搬出來,說我都可以為什麽你不可以。”趙瑛笑道。


    “算了,我對這東西沒什麽興趣。”


    “切——。”


    “九弟,我聽人說你送了個名叫躺椅的東西給父皇。怎麽不給我也來一件?”趙瀚覺的自己這個九弟有點不講義氣了。


    “我自己現在都沒有了,唯一一個還被父皇給搶走了。這也就是為什麽我現在可以在這釣魚的原因。你要是想要就自己去讓少府監做去,圖紙都已經給他們了。想要他們隨時都能給你做出來。”趙瑛對於皇帝搶了自己的椅子不還還是心有怨氣。


    “嗤——”趙瀚聽到趙瑛這不滿的語氣笑了一聲,“別人是巴不得父皇收他的東西。你倒好,父皇拿了你個椅子你都不滿半天。這要是被父皇聽到了你可就遭殃了。”


    “大不了不準我釣魚咯。”趙瑛聳了聳肩道。


    趙瀚對於趙瑛這些後現代的奇怪舉動早已習以為常,甚至覺得有些動作確實是有趣得緊,恰如其分表現出了做動作時內心的心態。以至於自己現在偶爾也會做出那些動作。


    “話說,那日先生讓你罰抄你全是自己寫的?”趙瀚突然很八卦的湊近了身子低聲問了一句。


    “廢話,當然不是。那天本想找你的,誰知道你竟然跑那麽快。”說起這事趙瑛就瞪了趙瀚一眼。


    其實那日,趙瑛本想找趙瀚和華陽兩人幫忙的,誰知道趙瀚這廝一下課就瞬間跑沒影。最後無奈這能自己親力親為了。


    “哈哈,我就知道你要找我。所以我才特意開溜。可憐華陽還要幫你這個不知羞的哥哥抄作業。”趙瀚看到趙瑛的表情反倒是極為受用,大笑了一聲。


    “禽獸!”


    “禽獸罵誰?”


    “我是罵禽獸的。”趙瑛不屑道。對於自己帶過來的這個萬年老梗,自己怎麽會中招。


    見趙瑛沒中招趙瀚無奈的撇了撇嘴。


    不過趙瀚倒是發現了另一個有趣的事。“九弟,你這技術不行啊。為兄來這都這麽久了也沒見你釣上一條魚。看來你還得多加練習啊。”


    趙瑛抬手一指樹旁的簍子,說道:“那裏麵就有七條大魚。不信你自己去看看。竟然懷疑我的技術。”


    “那你現在為何一條都沒釣到。”趙瀚看了看竹簍內,果如其所說,不免又問道。


    趙瑛倒也不迴話,隻是慢條斯理的收起了魚線,把鉤子放到趙瀚眼前。


    “你這沒有餌如何釣魚?”趙瀚詫異道。


    趙瑛此時板起了臉,一副老氣橫秋的表情,拍了拍趙瀚的肩膀說道:“六哥,你不懂。這釣的是一種境界。李桂,走,咱們迴宮。”


    趙瑛很爽的在趙瀚麵前裝了迴逼,趁對方沒有反應過來拆穿自己,趕忙帶著李桂往迴走。留下趙瀚一個人坐在那風中淩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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