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尋真的嚇得怕了,之前姐夫說過小孩子不適合來這種大人來的地方,她還不信,現在她相信了。


    如果這就是大人來的地方,以後打死她都不會來了。


    之前超過三百碼的飆車速度,和現在相比,簡直是小兒科!


    她隻有一顆心髒,所以她格外的愛惜,但是現在的情況讓她自己都不確定什麽時候會嚇得爆碎開來。


    小姨子張大著小嘴,眼睛死死地盯著車外麵和破軍星對峙的唐炎,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那麽害怕過,這種害怕,是那種性命不掌握在自己手裏的怕。即便她再沒有經曆過世麵,也感覺到事情不對勁兒了。


    對方是衝自己來的,還是衝著唐炎來的?


    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此時的大腦一片空白,嗡嗡鳴叫著,像有一千隻煩人的蒼蠅在自己腦子裏叫著。


    無論是破軍星對著她開槍,唐炎一把把她撲倒,然後拉著她躲在車盤底下,還是蘭博基尼狠狠地撞擊寶馬,將後者撞入萬丈深淵,都對心思還算單純的小姨子造成極大地心理衝擊,就算僥幸活了下來,也會像夢魘一樣冤魂不散纏著她。


    這是衝動的代價,做什麽事都要付出代價的,如果自己聽姐夫的勸告,沒有來飆車,而是乖乖去學校,現在又會是什麽樣的景象?


    蓄意謀殺?


    暗殺?


    想到這種可能性,沈千尋就覺得唿吸不順暢,不禁為車外的唐炎擔心起來。


    “冷靜,冷靜——”沈千尋擰開車子裏的礦泉水,將瓶子裏的水全部倒在自己頭上,於是一陣冰涼就從天而來,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


    “對,打電話,我可以打電話,打電話給姐姐——”想到辦法的沈千尋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雙手顫抖的拿出手機,很快撥通了沈曼君的電話。


    “嘟嘟嘟——”耳邊傳來電話等待聲,沈千尋從沒像現在這樣期待聽到自己姐姐的聲音過。


    “喂?千尋?”沈曼君冰冷的口吻從電話中傳來。


    “姐,我——”沈千尋抓著激動聲音激動地說道,剛想繼續說下去,但是話到嘴邊,沈千尋卻怎麽也說不出來,隻是喉嚨滾動了一下,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她該怎麽說?


    她能說什麽?


    說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脅?


    這場暗殺明顯是針對唐炎來的,而她,隻是受害者,不小心被波及的吃瓜群眾,解鈴還須係鈴人,最重要的問題,還是出在自己的姐夫身上。


    現在的唐炎,一改之前嬉皮笑臉的樣子,臉上帶著冷酷,嘴角上帶著的,也是嗜血的冷笑。


    前一秒,他還是風趣幽默,什麽事都慣著自己的好姐夫,但是這一刻,他又變成了手持手槍,殺人不眨眼的地獄修羅。在單純的沈千尋眼裏,唐炎仿佛是個一半天使,一半魔鬼的矛盾體。


    姐夫啊——你究竟是什麽人啊?他明明是一個可愛又搞笑的人,為什麽會在有人觸犯到他的底線的時候,像被殺神附身一樣,沒有任何的廢話,就拿著槍指著對方。透過車玻璃窗,沈千尋絲毫不懷疑,隻要破軍星敢動一下,唐炎就會毫不猶豫的打破他的腦袋。


    那是殺人,而殺人是犯法的!別人可以來殺我們,但是我們,能不顧法律和道德去殺別人嗎?


    大多數人,是不敢的吧?


    唐炎不怕嗎?不擔心嗎?又或者說,殺人對他而言,已經是家常便飯信手拈來?


    還有自己的姐姐沈曼君,唐炎是姐姐的丈夫,想必也了解過唐炎的過去,可既然是這樣,姐姐為什麽還要和這樣一個殺人不眨眼的修羅在一起?


    每天睡在一起,她不怕?還是,姐姐什麽都知道,但是誰都沒有說?


    沈千尋懵了,大腦的思緒凝滯,停止了運轉。


    這一刻,她誰也不相信了,覺得整個世界都在欺騙她。


    “你怎麽了?”對麵,沈曼君漸漸感到不對勁了,聲音也嚴肅了一些。


    但是出神的沈千尋哪裏聽得進去?任由沈曼君再三詢問,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心靈深處,蔓延著一種極為複雜的滋味,說不上是害怕,還是感動。


    剛剛姐夫在救我,而且看起來是願意為了自己付出生命,這樣的男人,卻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自己該用怎樣的態度對待他呢?沒怎麽接觸過社會的陰暗麵的沈千尋陷入了沉思中。


    她掛了沈曼君的電話,繼續迷茫的看著車外的唐炎和破軍星。


    ——


    “我不會打架。”


    這是唐炎拒絕破軍星的答案。


    聽起來,就像五六歲的孩子麵對同齡孩子的欺負時給出的答案。


    幼稚,但是直截了當,不拐彎抹角。


    說這話的時候,唐炎露出了惡魔般的微笑,八顆牙齒潔白光滑,一步步走近破軍星,同樣臨近的,還有冷幽幽、黑洞洞的槍口。


    破軍星看著拿槍指著自己的唐炎,眼睛也是微微眯了起來,一絲危險的精芒,自他眼裏射出,而後這種精芒就變得熾盛起來——就像一團並不熾烈的烈火,起初並不旺盛,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將會愈加龐大起來。


    星星之火,也可燎原,星星之火,也可變成熊熊大火。


    戰意也一樣。


    是的,看著唐炎,破軍星眼裏出現了戰意,起初像星星之火一樣,並不熾盛,但是隨著兩人的對峙,這種星星之火已經燃燒成了熊熊烈火,戰意愈加旺盛了。


    唐炎這句話,在常人聽來,是一個意思,但是在破軍星聽來,卻又是另外一個意思。


    我不會打架,反過來想,我隻會殺人,不會打架。


    凡事都有兩麵性,這麽想,不是也通的嗎?


    破軍星把唐炎當成了同級別的對手對待,而且他也犯了一個足以致命的錯誤——他不該把手槍遞給唐炎,讓他自己結果了結果。


    唐炎不會聽話,隻會拿起槍指著自己,這是如虎添翼。


    但是身為三十六天罡之一,破軍星有自己的傲氣,有槍又如何?照樣斬殺!


    “我這個人並不喜歡有人拿槍指著我,那樣很危險。”破軍星輕輕笑了笑,說道。


    說話的時候,他緩緩從口袋裏拿出一副潔白的手套戴上,於是他的手看起來就光滑無比,像娘娘腔的手。


    然後,他從另一邊的褲襠裏掏出一樣黑色的東西。


    也是手槍。


    於是,唐炎和破軍星就一人拿著一把手槍指著對方,對峙處於白熱化階段。


    “如果我是你,就不會在這樣人多眼雜的地方動手,現在是比賽,可是會全程直播的。”唐炎拿著槍笑著說道:“你應該找一個月黑風高的時候,找一個麻袋把我套進去,然後打電話給我的親人,叫他們拿錢來贖我的命,不給就撕票——”


    “這才是聰明人的做法,殺手的第一法則不是完成任務,而是不暴露自己的身份。”


    破軍星看著唐炎皺了皺眉,在他眼裏,唐炎是個高手,就是廢話太多了——電視上哪個高手不是風度翩翩一身白衣仙風道骨惜字如金?誰像他這樣廢話連篇的?


    “這一點你可以放心,如果不出意外地話,現在的直播大屏幕,應該出現了故障,一片黑屏。”破軍星淡淡的說道:“也就是說,這裏沒有一個人,就是我殺了你,也沒有報警。”


    頓了頓,破軍星笑了笑繼續說道:“而且,我的同伴也快到了,他叫貪狼星,我是破軍星。”


    “我還文曲星舞曲星呢!”唐炎一臉嫌棄的說道:“既然你的朋友快來了,我們的時間也不多了,在他來之前把你解決不就行了?”


    “不錯的主意,但是迄今為止,似乎沒有人能不費功夫的殺了我。”破軍星淡淡的笑道。


    和貪狼不同,破軍星至始至終,都沒有出現太大的神色波動,不像貪狼,脾氣暴躁,容易上火——如果開賓利的人是破軍,那麽自己的農夫山泉估計砸不到他了。


    正如破軍說的那樣,他和貪狼是組合,兩人配合,的確鮮有敵手。


    破軍古井無波,擅長用槍,槍術無匹。


    而貪狼脾氣暴躁,貪婪好色,卻是近戰無敵。


    一內一外,沒有弱點,唯一的方法就是逐個擊破。


    “那麽,我來做這第一人。”唐炎咧嘴一笑,一隻手拿槍指著破軍星,另一隻手伸入腰間,然後抽出一根黑黝黝的鋼筆。


    “鋼筆?”破軍星看見唐炎手裏的鋼筆,先是一愣,之後眼裏便是濃濃的警惕之色。


    “是的,鋼筆。”唐炎淡漠的笑了起來,盯著破軍的眼神漸漸變了。


    他的眼神可怕至極,仿佛有一道實質的殺意從眼眶中噴薄而出,將破軍團團圍住。


    “它叫判官筆,任何見過這支鋼筆的人,都難逃一死,將被記在生死簿地皇書中。”


    平淡的話語,自唐炎的薄唇之中緩緩吐出,與此同時,滔天的殺意噴湧而出,整個天地的溫度於刹那間變得冰冷無比。


    “轟隆隆——”


    “嘩啦嘩啦——”


    這個時候,又是一道閃電在灰蒙蒙的天空中爆裂開來,最後狠狠地落在唐炎的身後。


    那裏一下子被點亮了,耀眼的銀色鋪天蓋地的壓來,將唐炎的五官照耀的清晰可見。


    瓢潑的大雨飄搖著落下,朦朧了整個世界。


    大雨壓城!


    唐炎,殺念已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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