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武曲讓我問得一臉懵逼:“什麽怎麽迴事?”


    我一個白眼,又指著趙武曲身後的房子:“還跟我裝,這房子到底怎麽迴事?”


    “你之前說,你就是靠著這個房子才將你那賣古董的生意越做越大的?”


    “對啊!”


    趙武曲點頭如搗蒜:“我跟你說這房子之前可旺我了,可最近諸事不順,我這生意也沒法兒繼續做下去了,心樓你給我看看咋迴事?”


    “趙叔!”


    我一聽十分無奈:“你不跟我說實話,我咋知道咋迴事啊?”


    “什麽實話!?”


    趙武曲撓頭:“我說的這就是實話,你讓我給你說什麽?”


    “我說心樓,你是不是沒學到你爺爺的本事看不了啊?你看不了就說看不了,你跟你叔整這個猜謎語有啥意思?”


    我一聽,心中頓時不由怒火中燒。


    這趙武曲,上趕著讓我替他看宅子就算了,不說實話還拿話激我。


    激我我就上當了?


    遂冷言冷語:“行,趙叔你不說就算了。”


    “既然你不說我也沒什麽好說的,就先告辭了。”


    “不過臨走前我看在老鄰居的份兒上,更看在小時候趙爺爺趙奶奶疼過我一場的份兒上,我還是想勸你一句。”


    “命裏有時終需有,命裏無時莫強求!”


    “你依著這個房子發大財本來就是不對的。”


    “現在你老婆和女兒都遭了大難,你還想留著這個房子不搬出去,還想找我替你收拾裏麵的東西,助你繼續發財?”


    趙武曲本來聽我勸他還挺不高興,但一聽這話臉色就變了:“你...你怎麽知道?”


    我指著趙武曲的臉說:“你麵相上,魚尾妻妾宮火燒一片,眼下淚堂子女宮青黑如雲,一看就是招邪以至於老婆女兒倒大黴的麵相。”


    “你還能瞞得過我?”


    “你還不說實話,以後隻會越弄越糟。”


    趙武曲一聽這話,頓時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耷拉著個腦袋走到我麵前:“還真讓你給說著了,事情真的越弄越糟了。”


    怎麽迴事呢?


    之前不是說過趙武曲在墳地抓到一金一銀兩條地氣化的蛇,賣了一大筆錢嗎?


    他用這筆錢實現了舉家搬遷,到市區過上了城裏人的生活。


    實際上那筆錢對農村人來說雖然是一大筆錢,但在寸土寸金和幹啥都得花錢的市區,根本叫杯水車薪。


    他也買不起處於市中心那種好房子。


    你別說市中心了,連四環內的房子都買不起。


    隻能在四環外買個二手房,也就是現在我們看到這個。


    趙武曲當時想著二手房就二手房吧。


    畢竟二手房那也是房,還是在市區的房子,有了這個房子他們一家老小就能搬到城裏去,過上層人的生活。


    至少趙武曲是這樣想的。


    他當時看這房子雖然是二手房,但卻不像那些樓房似的隻有一層,反而是個三合一開的小庭院,舊是舊了些光線也不怎麽好,但打掃打掃再裝修一下,應該住著還不錯。


    當時趙武曲說幹就幹,就在這小院兒裏忙活起來。


    結果這一打掃,居然讓他在院子裏發現一口枯井,那井沒有護欄,之前又讓落葉蓋著,所以沒看出來。


    這會兒落葉一打掃,枯井就露出來了。


    探頭一看,隻見那井不深,也就個三四米的樣子,井底還有點兒枯葉和積水,也不知年歲太久了還是怎麽的,一股味兒從井底返上來。


    趙武曲一想這井,一下想到以前老家院子裏也有口大小相同的井。


    那井裏井水甘冽清甜,而且無比清爽。


    夏天時用玻璃杯打一杯上來,不一會兒杯麵上還結一層薄薄的冷霜呢,那叫一個冰爽清涼。


    正因為這個原因,趙武曲以前老喜歡在井裏冰西瓜。


    用個網兜兒將圓滾滾的裝著浸在井裏,傍晚時一家人吃過晚飯在院子裏乘涼,將西瓜從井裏拿出來切開分下去,一家人一邊吃瓜一邊看星星拉家常,那叫一個愜意快活。


    一口井頓時將趙武曲以前在鄉下的美好迴憶給勾起來了。


    他也因此立即做了個決定,留下這口井。


    並打算將這口井淘澄幹淨,讓它以後繼續沁水。


    這兒不也是個小庭院嗎?


    還獨門獨戶的。


    他可以和以前在鄉下一樣,一家人在院子裏乘涼,吃涼水西瓜,看星星講故事。


    說幹就幹。


    趙武曲將院子打掃幹淨後,立即開始淘澄那口古井。


    他以前在鄉下幹過淘井隊,所以淘井根本不需要找別人,隻要工具齊全他自己就能完成。


    眼瞅著那井底下全是枯葉和積水,趙武曲先將枯葉撈出去扔掉,又將積水抽出去。


    跟著就是清理腳下淤泥了。


    眼瞅著一腳踩下去,那井底的爛泥巴由腳底浸到膝蓋,趙武曲心知肚明要是不將這些爛泥巴給清出去,以後沁出來的水也不會甘甜。


    就趕忙找來工具清理淤泥。


    先用鏟子一鏟一鏟的將淤泥鏟進桶裏,再將桶運出去倒掉。


    趙武曲因為以前在鄉下淘過井,對這一套也算精通,很快將那些淤泥清了個八九不離十。


    眼瞅著腳底下能沁水的硬土漸漸露出來,趙武曲那叫一個高興,心說馬上要大功告成了。


    索性還有最後一點兒淤泥,清完了算。


    趙武曲這麽一想,手上的鋤頭就舉過頭頂,狠狠帶了幾分力氣往地下甩了去。


    結果這一下,鋤頭“哢”一聲碰到個東西。


    趙武曲一聽還以為碰到石頭了,就趕緊用鋤頭左右刨了刨,想將那石頭挖出來扔掉。


    誰知這一刨,鋤頭帶出來一塊白森森的東西。


    再定睛一看,那白森森的一節東西似乎還長著個手爪子。


    哎呀媽呀!


    趙武曲平時電視看了不少,一見那東西的樣子不由得冷汗直流:這不人骨頭嗎?看樣子還是手上的骨頭!


    這井底怎麽會有人骨頭?


    雖說見了人骨頭,但畢竟是曾經一連幾個月在墳圈子裏轉過的人,膽子能不大嗎?


    一看那一鋤頭下去居然帶出個人骨頭,索性三俠五除二又往底下翻了翻,不一會兒,居然挖出一整副屍骨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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