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琦夫妻頓時大喜過望,趕忙跟醫生去檢查。


    一套流程下來都給醫生整懵逼了,不明白為什麽之前明明沒了胎心的孩子突然又好好兒的,在媽媽肚子裏活了起來。


    不過我們這邊可沒人去跟醫生解釋那麽多,趕忙讓章琦去辦修養手續了。


    這邊他們剛一走,一個電話就進來了。


    我剛按下接聽鍵話筒裏就傳來個罵罵咧咧的聲音:“歪!”


    “不是說好了過一天來給我看邪事兒呢嗎?”


    “這都過了多少天了?”


    “你們還不來,是想讓我被那東西害死咋地?”


    我一聽,這不墳場那老頭兒嗎?


    上迴他之所以願意告訴我們敬玉心的事兒,完全是因為我答應給他看邪。


    否則他本來就怪事纏身自顧不暇,要是再招惹了敬玉心,那不雪上加霜?


    現在敬玉心的事一解決這老頭就來電話了,可真及時啊!


    我趕忙又叫上琉璃往老頭兒那兒趕。


    畢竟現在黃天寶不在,出行有點兒困難,要不是琉璃有車將我送過去,還真沒法兒運作了。


    老頭一見我頓時大喜過望,激動得拄拐的手都有些顫抖了:“哎呀!你可算來了!”


    “你是不知道這兩天給我老頭子嚇得啊!”


    “那一到晚上大半夜,我家就有人敲窗戶,我可住十八樓,那敲窗戶的能是人嗎?”


    “搞得每天晚上我都膽戰心驚的,第二天湊近那窗戶一看,上邊兒還好多手印子,全都血糊拉赤的,差點兒沒把我老頭子嚇死!”


    “而且我還專門兒拿那血去化驗了啊!”


    “絕對是人血,不是雞血也不是什麽動物的!”


    “這分明是有鬼啊!”


    “顧大師我不管,這事兒你快給我解決!”


    “好好好!”


    眼瞅著老頭急得跳腳,我趕忙擺擺手:“你先別急!”


    “畢竟都這會兒著急也沒用!”


    “你先告訴我具體怎麽迴事?”


    “你在撞上這些事情前還有沒有遇上過其他怪事?”


    “總不能平白無故的就有些怪東西來敲你窗戶,還留下幾個血手印吧?”


    老頭一聽頓時若有所思摸了摸下巴,告訴我還真有。


    怎麽的呢?


    這老頭叫白有。


    說這個月初,也就是八月八號,農曆七月初一那天,他剛下班兒迴到家,他老婆就問他還記不記得鄒慶吉。


    白有一聽,這不自己表哥嗎?


    還尋思他老婆這是咋啦?


    他和他表哥從開襠褲時就認識,從小在一口塘裏洗澡遊水長大的,還能不認識?


    而且他老婆又不是沒見過這位表哥,每逢過年過節這表哥還專門兒提上點兒禮上他們家走動一下,現在他老婆咋這麽問呢?


    剛這麽想,就聽他老婆破口大罵,說:“你還記得鄒慶吉是你表哥,那你還記不記得他欠我們兩千塊錢沒還呐?”


    讓他老婆陰陽怪氣這麽一提醒,白有才想起確實有這麽迴事。


    怎麽的呢?


    這鄒慶吉本來就是個窮人,在鄉下種地為生,一年也賺不了幾個錢。


    本來這種點兒糧食還夠勉強糊口。


    結果這鄒慶吉不甘心一年的收成就夠勉強他填飽肚子,幾十年下來也沒什麽積蓄,更別提過上什麽好日子。


    就向親朋好友借了幾萬塊錢承包魚塘。


    誰知年歲不好加上沒什麽經驗,魚還沒長大就死得七七八八了。


    鄒慶吉沒辦法隻能將剛一斤多兒的魚撈去集市上賣了。


    用當時買過那魚的顧客的話來說:這魚兒估計還沒出月子就出來賺錢了。


    但有什麽辦法。


    再不賣,魚全都得死完。


    饒是那會兒賣了,魚的本兒也沒收迴來,還欠了親戚朋友幾萬塊。


    本來這已經是大不幸了。


    誰知福不雙至禍不單行這句話真不是白說的啊!


    就在鄒慶吉承包魚塘虧了幾萬塊的同時,他老婆居然病了,還是皮膚癌導致體內血小板減少之類的病症,總之得花不少錢。


    搞得鄒慶吉又到處借錢給他老婆治病。


    最後人也沒了錢也沒了,落了個人財兩空。


    老婆走後鄒慶吉算了一下,刨去包魚塘那幾萬塊,單他老婆治病這筆帳就有五六萬。


    這五六萬裏,當然也包含了白有的兩千。


    當時白有想著他表哥都欠了五六萬了,兩千塊對他白有來說隻是半個月工資,就當送給表哥了。


    畢竟他表哥老婆去世時他也沒幫上什麽忙,更是由於老婆掌控家裏經濟大權沒法兒幫表哥更多,他心裏還有點兒慚愧。


    所以這兩千塊他也一直沒找表哥要,而且永遠沒打算要了。


    但他老婆是隻鐵公雞,一毛不拔隻吃不吐那種,對任何一分錢都要精打細算不說,她認為不該用的錢,怎麽都不能用。


    而所謂不該用的錢,隻在她認為該不該而已。


    比如白有在他表哥身上花那兩千塊,她就覺得不該。


    當初鄒慶吉上門兒借錢時,白有老婆就一口咬定沒錢,說家裏的錢都借給另一位親戚買房子了,現在家裏除了點兒生活費啥也沒有。


    誰知道白有背著她給表哥塞了兩千塊,後來她知道了還好一陣子生氣,有事兒沒事兒就跟白有念叨一番,說睜眼瞎上街——看上啥買啥,不該花的錢瞎花。


    也自那之後他每隔一段時間都要提醒白有一下這件事,讓他去鄉下找他表哥把這錢要迴來。


    白有一直不願意去,每次推三阻四的,就是想著他表哥不容易。


    而且就兩千塊他也拉不下這個臉兒三天兩頭跑去要,就一直拖著。


    本來他老婆也是嘴上念叨,沒怎麽爆發。


    直到前些天他老婆迷上打麻將,新手沒技巧,技術也不行輸了兩千塊錢。


    他老婆越想越不服氣,尋思怎麽也得填上這兩千塊空檔。


    思來想去不知怎麽,一下想到當初白有借了兩千塊給他表哥,就一哭二鬧三上吊,非嚷嚷著讓白有去將那兩千塊要迴來。


    這不農曆七月初一那天,白有老婆威脅他要是不去要錢,她就從樓上跳下去。


    反正現在也鬼節了,她現在跳下去正好過個節。


    錢有拿她沒辦法隻好連夜出發,去鄉下找他表哥收那兩千塊錢。


    誰知這一去,差點兒把命都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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