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迴事呢?


    我估計是那秦大哥哥小時候跟婦女的女兒在一起玩兒,兩人感情太深了,產生了某種聯係。


    也因為這聯係,婦女的女兒才會一直做那個夢。


    其實這個夢就是秦大哥哥托夢告訴婦女的女兒,他死了。


    因為他們一直也沒想著打電話問一下,所以那秦大哥哥就一直托夢一直托夢,導致婦女的女兒出現夢魘,成了現在這種情況。


    “什麽?”


    婦女一聽,原來是這麽迴事,頓時害怕得有些手足無措:“那我女兒之後不會再有什麽危險吧?”


    “我剛聽說,何家那兒子張成亮,就是讓鬼拉去給配了陰,婚了,那我女兒....我女兒不會也和他一樣吧?”


    “我記得她和秦家那小子以前玩兒得那麽好,那姓秦的小子也似乎對我女兒情有獨鍾的,他不會也和那荒山野嶺的小姑娘一樣,將我女兒拉去陰間拜堂成親吧?”


    我連連擺手:“不會的。”


    “我剛說過了,你女兒現在的經曆隻是一個坎兒,過了就沒事兒了。”


    “一會兒我給你道符,你將這符劃化水,一半和著柚子葉煎的水洗澡,一半和陰陽水喝下就沒事了。”


    “以後你女兒不會再做噩夢,那秦大哥哥也不會拉你女兒下去。”


    婦女頓時千恩萬謝,趕忙拿著符走了。


    他老公要拿錢感謝我,被我謝絕了。


    畢竟我們現在也隻是吃了飯出來走走,不是攬生意。


    他老公見我執意不收,隻能將錢收了轉身離去,不一會兒提了一大籃子李子塞給黃天寶,讓我們一定要收下。


    我一見盛情難卻,隻能衝黃天寶點點頭。


    那婦女的老公見我收了錢,這才放心離開。


    他們一走,幾個中年男女就湊了過來,笑嘻嘻的:“顧先生,我們也有事情問你。”


    我一瞅他們的麵相都是日角青黑,心說這是剛死了老爸的麵相,難不成請我去辦喪事?


    就問什麽事?


    他們卻連連擺手,說前天他們老爸去世,請陰陽先生給看了日子,說後天不錯,要在後天一早下葬。


    這幾天他們兄弟姐妹幾個接連守靈,還在靈堂置了個麻將桌兒,玩兒得不亦說乎。


    當時他們村兒裏人就勸他們,說哪兒有在老爸靈堂上玩兒麻將的?


    畢竟這死了老子娘,你不悲痛傷心哭泣也就算了,居然一家人嘻嘻哈哈的,在靈堂上跟度假似的玩兒起了麻將,真是枉費你老子娘在世時疼你們一場。


    幾兄弟當時不以為意,說人都死了,那再悲痛有什麽用?


    那不是做戲給人看嗎?


    以至於後麵給死人燒紙時,他們也沒哭一哭。


    在他們村兒有個習俗,說給去世的老人燒紙,必須子女痛哭一頓,讓眼淚滴在紙錢上,去世的老人才能收到。


    不止紙錢,什麽紙衣服,紙帽子,紙鞋什麽的,都必須沾上子女的眼淚。


    不然即使勉勉強強燒下去了,那去世的老人也燒不到。


    而且他們村兒的習俗,必須在老人去世的第三天,就必須將給老人的一應紙家具用品什麽的燒下去。


    可燒這些東西東西下去的,幾兄弟當時不僅沒哭,甚至還有說有笑的。


    邊上的人指責他們,他們竟然說那人都死了,哭是哭給活人看的,沒必要。至於沒沾眼淚兒收不到這迴事兒呢,誰知道是不是真的?


    畢竟人都死了。


    那書上不都說了,人死如燈滅。


    死人還能跟活人似的吃飯穿衣服用東西?


    就走個形式,還那麽講究幹什麽?


    還要人哭,怪累的。


    就這樣,幾兄弟在全村兒人指責他們“孝感動天”的場景下,將給去世老爹的紙房子紙衣服紙鞋什麽的燒了下去。


    本以為事情就這樣完了。


    當天晚上幾兄弟繼續打麻將守夜,畢竟東西是燒下去,人還在家裏停著呢,也不能睡覺不是?


    可也不知道是因為他們太久麽睡覺,困過頭了還是怎麽的,幾兄弟居然同時睡著了。


    迷迷糊糊間,幾人還都同時聽到棺材裏有什麽響動,還都抬起頭來看了。


    這一看,可把幾兄弟嚇了個魂飛魄散,差點兒沒直接去世。


    怎麽的呢?


    他們居然看到那棺材蓋兒吱吱嘎嘎的開了,就跟林正英那僵屍電影兒裏的僵屍破棺而出似的,棺材板“砰”的一聲炸開了花。


    跟著幾兄弟就見他們老爹緩緩從棺材裏坐了起來,但好在沒伸直雙臂,否則幾兄弟還真以為老爺子變僵屍了,得當場嚇死。


    所幸這老爺子沒變僵屍,也沒蹦蹦跳跳從棺材裏出來。


    而隻是和平常起床一樣坐了起來,跟著手上提起個東西衝幾兄弟晃了晃。


    幾兄弟一看那東西,又著實給嚇了一跳。


    什麽呢?


    隻見老爺子手上提的,正是幾兄弟昨天燒給老爺子的紙大件兒裏的東西,兩雙梅蘭竹菊刺繡的四十四碼紙鞋。


    不,準確來說不是兩雙,是三隻。


    老爺子手上提著的鞋少了一隻,就衝他們一陣晃。


    幾兄弟讓他晃著晃著給晃暈了,又跟中了迷藥似的睡了過去,再醒來時已經第二天了。


    幾兄弟本來還以為做了個夢,但一看那棺材的位置,頓時驚呆了。


    隻見那棺材板子還真跟昨晚夢裏的一樣,炸開了花,零零碎碎的棺材板子飛得到處都是。


    這還不算,老爺子的屍身,也挪了下位置,看著跟坐起來過似的。


    幾兄弟頓時不敢在家呆了,總覺得多呆幾分鍾老爺子會從棺材裏衝出來。


    又覺得這事兒詭異,想找個陰陽先生看看。


    這不一出門就聽說了張成亮家的事,想著過來看看熱鬧,又正好碰上我這麽個陰陽先生,才過來問問怎麽迴事麽?


    “顧先生,”


    幾兄弟說完衝我行了個禮:“你說我爸,是不是詐屍了?”


    我擺擺手,說詐屍不是這麽個詐法。


    “你們剛才也說了,你爸手上提著你們燒給他那兩雙鞋,但其實不是兩雙,一共隻有三隻,這其實是不是你爸在告訴你,你們燒給他的鞋裏,少了一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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