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看到什麽了呢?


    隻見屋內昏暗的燈光下,黃大福和男傭人分別一左一右被結結實實捆在椅子上,兩人四肢和嘴上都貼著符咒。


    但男傭人嘴上那道符咒,因為狂風暴雨吹開窗子,又將那符給吹掉了。


    關鍵那男傭人還活著,另一邊的黃大福卻雙目圓睜四肢僵硬,早死得透透的了。


    與此同時黃家人也發現,杜天師早不知所蹤。


    白老太太說到這兒停了一下,爺爺卻目瞪口呆,趕忙追問:“沒想到老杜居然幹這種事,那後來呢?”


    白老太太說,後來老杜就去找了她。


    那會兒老杜已經有點兒形容憔悴,飽受折磨的樣子了。


    老杜找上白老太太,告訴她那件事前因後果。


    原來當時替黃大福換命時外麵風雨大作,杜天師就頓覺不妙,預感事情不會順利。


    果然在替他們換命做法的過程中,本來陰差已經到了房間,將那男傭人當成黃大福給勾走了。


    可就在這時候,一道狂風吹開了窗戶,也吹走掉了貼在男傭人嘴上的黃符。


    本來帶著這些符,男傭人即使下了地府到了判官麵前,也不能說話不能動,判官也隻會將他誤認為是黃大福。


    結果那道符被風吹開,男傭人頓時能說話了。


    當時那男傭人正在判官桌子底下跪著呢,那符一掉下去他能說話,就把杜天師和黃大福都給告了。


    說他之所以同意和黃大福換命,是因為黃大福私下裏偷偷抓了他的家人,威脅他要是他肯換命的話,黃大福之後還能給他家人一筆巨款做補償,他要是不願意,就買殺手殺了他們全家。


    他為了家人活命,才答應和黃大福換命的。


    判官一聽震怒不已,下令放迴男傭人,又將黃大福給勾了去。


    與此同時斥責杜天師,說他身懷神異,卻不想著為天下蒼生謀福利,用來這種傷天害理的勾當。


    要知道黃大福本來就是個自私自利的十惡不赦之人。


    他在世的這幾十年,已經害得很多人家破人亡,有些人因為他,現在還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枉費他杜天師有那麽高的修為,居然不分青紅皂白幫這種人。


    要真讓黃大福再多活幾十年,天下還不知有多少人要因為他家破人亡,妻離子散呐。


    總之一句話,杜天師德不配位,有那麽高的修為居然連這點兒道理都拎不清,還讓巨惡財帛給打動了,差點兒釀成大錯。


    就派了無數的小鬼,一波一波的去騷擾杜天師。


    亂他心念壞他修為。


    從那時開始,杜天師開始漸漸失去原來的能力了,久而久之消失殆盡,他就變得跟普通人沒區別,再也看不到那些神異了。


    他找到白老太太時,其實已經有點兒神誌不清了。


    白老太太聽完覺得他活該,自作自受,嘲諷了他幾句,他就轉身告辭了。


    最後一次聽說他消息時候,他已經完全瘋了。


    之後聽說他就一直在附近幾個市流浪,白老太太也沒想到,今天居然能在鎮上見到他。


    所以剛才她才那樣罵那個流浪漢。


    因為每罵他一分,也算變相為他抵消一份罪孽。


    “哎!”


    爺爺聽完也長歎一口氣:“糊塗啊!”


    “老杜他年輕時意氣風發的,也是個明大道識大體的人,老了老了,他怎麽變得這麽糊塗啊!?”


    與此同時黃天寶和貝流星氣喘籲籲迴來了。


    兩人都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這會兒正雙手按在膝蓋上直喘。


    “兩小子,”


    爺爺一看他們迴來著急了:“老杜呢?”


    黃天寶連連擺手:“跑太快了,我們根本追不上。”


    “我說這老頭兒以前是田徑隊練長跑的,還得是冠軍吧?那一溜煙兒的一頓小跑,直接把我和流星兩個年輕人給甩身後了。”


    爺爺又歎了口氣,說老杜年輕時候學過茅山步鬥踏罡。


    現在即使瘋了沒了能力了,但身體基礎還在,你們兩個毛小子又怎麽追得上?


    跟著又擺擺手:“算了算了。”


    “也是他自作自受,隨他去吧。”


    說完又叫白老太太:“少芬啊!眼瞅著現在天兒也不早了,你上我家吃飯吧?”


    白老太太一拍自己兜兒:“死老頭兒,這不跟著你說了今兒揣著東西嗎?你想讓這東西跟我一起上你家去啊?”


    “那我問你一句你介不介意,你要真不介意,那我可去了。”


    “額!”


    白老太太的犀利讓爺爺頭上頓時冒出幾道黑線:“這東西確實不吉利了點兒!”


    “下次,下次啊!”


    “我說少芬,你下次上我們鎮來你得提前告訴我,我好去接你呀!你看看你每次都悄無聲息的,經過我們鎮就跟經過陌生人鎮上似的,咱兩都多少年沒聯係了?”


    “咋地?”


    白老太太打趣的看向爺爺:“告訴你,你殺雞宰羊招待我?”


    “可不,”


    爺爺也跟她打趣:“還得買條魚。”


    白老太太頓時發出一陣爽朗的大笑,站起來身來說:“好!下迴我上你們鎮上,就來你家,專門兒吃你做的紅燒魚。”


    “這會兒我先迴去,我那堂口裏,還有人等著這兜兒裏的東西救命呢。”


    跟著不知從哪兒開車輛黑色轎車,就將白老太太給接走了。


    “嘿喲這老太太,”


    黃天寶盯著那轎車感慨:“可真夠雷厲風行的啊!”


    “我瞅著顧爺爺讓她治得嚴嚴實實,在人麵前一點兒脾氣沒有,還尋思給人做紅燒魚呢!”


    爺爺白了他一眼:“你小子是不是欠揍?”


    跟著又話題一轉:“說起紅燒魚,我這會兒還真想吃了,你小子上菜市場給我買條魚去。”


    “得勒!”


    黃天寶一聽:“您就請好兒吧!”


    又跟獻寶似的,圍著爺爺告訴他:“我們這迴去市區,上铖爺那兒玩兒去了,铖爺讓我們帶了好多好吃的迴來。”


    “走走走,顧爺爺,咱迴家吃好吃的去,都是您孫女婿專門孝敬您的。”


    爺爺一聽孫女婿三個字,就樂嗬嗬的讓黃天寶拉著走了。額


    路上看著黃天寶:“你小子,我看你這迴上高铖那兒不僅吃了不少好吃的,還得了筆橫財吧?”


    “臥槽!”


    黃天寶下意識來了句粗話,又趕忙捂住嘴:“你咋知道?”


    說完又恍然大悟,指著自己鼻子:“我今天財帛宮發亮,那氣色黃澄澄的跟金子似的,您自然能看到了。”


    “也沒什麽,就是這迴上市區铖爺送了輛車給我。”


    “車?”


    爺爺表情十分好奇:“什麽車?”


    “那什麽,”


    現在貝流星也在,黃天寶不好跟爺爺細說那車的各種因由,就打著哈哈:“那什麽,就是铖爺之前送給咱神夢堂開的那輛車。”


    爺爺頓時若有所思:“那他把這車給你了,你們以後跑業務開什麽?”


    “據我所知你那小破車,還在蜀州沒開迴來呐!”


    黃天寶頓時害了一聲,說現在都有這麽好的車了,誰還理那小破玩意兒啊?


    又偷偷靠近爺爺,壓低聲音:“铖爺又送了心樓一輛更貴更好的。”


    “喔,我明白了,”


    爺爺頓時看向我:“是你這丫頭嫌棄以前的車不好,故意讓阿铖給你換的新車對不對?”


    “你這丫頭也太奢侈了,那車好好的咋不能開了呀?況且就你們之前開那車,也是好多人都買不起的,天寶之前在網上查給我看了,全球都沒幾輛呢!”


    “咋的現在和高铖在一起,以前爺爺教你的簡樸都不要了?”


    我:“.....”


    我這真是有口難言,總不能當著貝流星的麵兒告訴爺爺,是因為楊雪在那車上把貝流星給綠了,我們嫌它不幹淨才不要的吧。


    隻能點頭:“是是是,我下迴不敢了。”


    “以後一聽謹記爺爺教誨,勤勞儉樸,一定不能驕奢銀逸。”


    爺爺心滿意足的點點頭說這還差不多,又一路苦口婆心的給我教育迴去。


    我真是...比竇娥冤。


    不過為了顧全流星,冤就冤吧。


    很快迴了神夢堂,黃天寶這貨為了炫耀一把神夢堂的新車,出去買魚也不坐小電驢,反而把新車開出去了,在外邊兒得瑟了好一陣兒才迴來。


    不過爺爺也在廚房忙活,做起了他心心念念的紅燒魚。


    這會兒我們在大堂外,隻聞到滿屋都是魚香味兒。


    正當我們一個個口水直流,就要飛流直下三千尺,忍不住要爭先恐後衝進廚房嚐嚐時,突然一個老太太拄著拐杖往門口一站,嗓子一動就跟個破鑼似的吼開了:“你們這旮旯誰主事阿?”


    我趕忙迎上去問老人家您有什麽事兒嗎?


    “這個阿!”


    老太太拄著拐杖不由分說就往裏走,一邊走還一邊到處亂看:“我們家出了點兒邪事,有人說是我們家風水出了問題,我想上你們這兒找個先生,讓他看看到底是不是風水上的事兒?”


    “你們這兒主事的先生呢?”


    我說我就是。


    老太太一聽,頓時又是皺眉又是撇嘴的:“你不行,你一個丫頭片子懂什麽?”


    “你們家那顧鐵口呐?”


    “把他給我叫出來!”


    我心說這老太太看著也不像我們鎮上或者附近的,她知道我爺爺大名也不奇怪,問題就看起來還對我爺爺挺熟的怎麽迴事?


    與此同時爺爺手上端著魚出來了。


    明顯他也聽見老太太說的要找他的話,一邊低頭看路一邊問:“心樓,誰找我呢?”


    我指了指拄拐的老太太:“她!”


    “哎喲我去!”


    下一秒爺爺掃到那老太太的臉,目瞪口呆的同時連手上的魚都當啷一聲掉地上了:“怎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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