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天寶趕忙拍拍他說這是好事兒,以後迴了神夢堂,哥天天帶你吃好吃的,連你欠下的那兩頓小龍蝦也給你補上。


    之後一行人又在市區玩兒了幾天,黃天寶帶著他女朋友還帶莊夢蝶,三人領著貝流星到處逛到處吃。


    我則跟高铖呆了幾天。


    這人不知怎麽心血來潮,非要學看相算命,還讓我教他。


    別說,厲害的人還真是幹什麽都厲害。


    也不知他是天賦異稟還是咋地,很多東西我一說他就會了,就算有些深奧的一時不能領會,隻要我指點一下他再稍加思索,立刻就能明白,搞得我都有點兒羨慕嫉妒,要是這貨早年投身玄門,先生行業還有我什麽事兒。


    跟著爺爺就給我們打電話,說他迴神夢堂了。


    更奇葩的是他沒帶鑰匙,準確來說是鑰匙在旅行路上弄丟了,讓我們趕緊迴去開門。


    我們無可奈何,隻好告辭迴去。


    臨走前高铖依依不舍的,當著他們幾個人的麵兒就說:“要是你能一直留在市區就好了。”


    “這還不簡單,”


    黃天寶現在膽子大了,居然敢打趣高铖:“铖爺你早點兒把我師父娶迴去,她不就能一直留在這兒了?”


    我一聽,頓時朝黃天寶投去個嫌棄的眼神:“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高铖卻一臉寵溺:“這主意不錯。”


    我讓他看得怪不好意思的,趕忙轉移話題說了幾句,就上車走人了。


    路上黃天寶開著新車那叫一個感慨,說铖爺對師父就是豪氣,剛才銷毀一輛車,又送來一輛,這車一看就比之前那貴,開著更舒服。


    一提到車,貝流星表情明顯不開心了。


    黃天寶趕忙閉嘴,專心致誌的開車。


    很快迴了神夢堂,卻到處不見爺爺,我跟黃天寶去附近找他,卻被老於頭兒告知:“你爺爺正在街道口大牌樓下跟個老太太聊天呢!看那勁兒可熱乎了!”


    老於頭兒向來八卦,末了還來了句:“心樓,我看你爺跟那老太太聊的如火如荼的,那股親熱勁兒都快趕上當年和你奶奶了。”


    “我瞅著他們再這麽聊下去,不出十天半月,你得有個新奶奶。”


    我去!


    哪個老太太這麽受爺爺歡迎啊?


    早些年奶奶去世,爺爺傷痛欲絕後再沒動過找老伴兒的念頭,現在居然夕陽紅了?


    不太可能吧?


    我趕忙朝街口牌樓跑去,還真見爺爺和一個跟他年紀差不多的老太太聊得火熱。


    跑過去一看,爺爺才說介紹說那老太太是他的一位故友,叫白少芬,年人少年相識,一起修煉悟道過,是過命的好朋友。


    這白老太太是個能通陰陽的能人,但脾氣古怪說話刻薄,同道中好多人都對她又敬又怕,除了爺爺沒幾個人能和她處得來的。


    白老太太行事也高深莫測,神龍見首不見尾的。


    這不本來她今天辦事經過我們鎮上,也沒打算來見爺爺的,是爺爺沒了鑰匙進不去神夢堂上四處瞎溜達,才把她給逮住了。


    爺爺讓她去神夢堂坐坐,她也不去,說什麽今天身上帶著東西,去別人家不吉利。


    爺爺隻能尊重她,陪她在牌樓下的長椅上坐著嘮嗑兒。


    兩人講起年輕時認識的人和事,個個眉開眼笑的同時又感懷不已。


    尤其爺爺,最近旅行迴來似乎感慨特別多,這會兒歎了口氣,說:“人生不相見,動如參與商啊!今夕複何夕,共此燈燭光,少壯能幾時,鬢發各已蒼,訪舊半為鬼,驚唿熱中腸。”


    “我們那些老夥計,多半都入了土了。”


    “你還記得老杜不?”


    “咋不記得,”


    白少芬一聽:“他不是咱們共同的朋友嗎?”


    “咋地在你心裏,你以為老杜隻是你一個人的朋友啊?他平時跟我聯係也不少呢!”


    爺爺一聽,剛想說話。


    忽然不知從哪兒走出個衣衫襤褸的老乞丐,這乞丐留著一頭亂糟糟的長發不說,整個人也灰頭土臉的,臉上讓泥土和灰塵糊弄得鼻子眼兒都差點兒看不清了。


    手上還拖著個破缽子,走到爺爺和白老太太麵前站定,就將那缽子朝他們伸了過去。


    爺爺心地善良,趕忙往裏邊兒丟了二十塊錢。


    白老太太卻分文不取,還一個白眼:“咋地?自己有手有腳的不會賺呐?上誰這兒乞討呢?真是白生了你那兩個眼珠子,安兩燈泡都比你那眼珠子好使。”


    整白老太太說話還真是刻薄。


    就算是個乞丐,當著人家麵兒說這種話人家心裏也會不好受吧。


    難怪爺爺說以前那些個老友沒幾個和她處得來的呢。


    好在那乞丐聽後也沒說什麽,默默揣著破缽子走開了。


    與此同時爺爺勸她:“這麽大年紀了,嘴上繞點兒人吧,誰都不容易。”


    白老太太卻不以為意:“怎麽?我就這德性,這輩子都改不了。”


    爺爺搖搖頭,又側頭看了一眼默默離去的乞丐,那乞丐還沒走遠,爺爺越盯著他神情越奇怪,口中還忍不住嘟囔:“我怎麽越看這個人越像老杜啊?”


    “是的,”


    白老太太這會兒靠著藤椅,一邊剝著我們剛給她稱的葡萄,一邊漫不經心迴應爺爺:“你沒看錯,就是他。”


    “啥?”


    爺爺立馬不淡定了,“噌”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你不早說?”


    說完三兩步追上那乞丐:“老杜!老杜!”


    那乞丐卻一點兒反應都沒有,腳下也沒停,還在往前走。


    “老杜!”


    爺爺一把拉住他:“你別走了!你睜開眼睛看看!是我啊!”


    我頓時一臉黑,心說爺爺現在眼神兒也不太好使了麽?


    那老杜這會兒眼睛瞪得比銅鈴兒還大,怎麽叫沒睜眼?不過他雙目無神,看著跟那些先天不足的癡傻似的。


    以我多年的看相經驗可以判斷,這老杜傻了。


    還是讓什麽東西給侵擾了心智,才變成現在這副樣子的。


    這我能看出來,爺爺自然也能看出來。


    剛才是他太著急了一時沒想到這兒去,現在一看頓時百思不得其解,卻也拉不住一門心思要往前走的老杜。


    隻能站在原地心急如焚,告訴黃天寶和貝流星:“你們兩快將老杜給跟上!”


    兩人一聽:“得勒!”


    跟著就一前一後朝那老乞丐追去了。


    此時爺爺不淡定了,趕忙跑迴去質問一直坐在藤椅上淡定吃葡萄的白老太太:“少芬,老杜他咋成這樣了呢?”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麻衣女相師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不可說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不可說並收藏麻衣女相師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