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我說話,老張頭又看著那團霧,捏著下巴若有所思:“根據我多年賣棺材經驗,這叫鬼遮眼,車裏指定有個什麽邪物,做法將車子的視線給遮住了,目的就是讓開車的人看不清前麵的路再出個什麽事兒。”


    “以前很多在大霧天趕高速的車子,就是這麽出事兒的。”


    這話一出,邊上突然不知從哪兒冒出個胡子拉碴的男人,手上還捏著兩瓶水,一見我們頓時大吼一聲:“喂!你們幹什麽?!在我車子邊上看什麽呐?”


    老張頭一見這男人跟車上那小女孩兒長得有點像,就問:“這是你車子?”


    男人似乎心情不好,態度也挺衝:“關你什麽事兒?”


    老張頭跟沒聽見似的,又指著那小女孩兒:“這是你閨女?”


    男人火更大了:“哎!我說你到底幹什麽呀?”


    老張頭生平最喜歡教育人,一見男人態度蠻橫,頓時拿起了長輩的架子:“你這出去買水,也不關窗,不怕別人把你閨女偷偷抱走了?”


    “還有你這車裏這麽熱,你就把你閨女一個人扔裏麵,也不怕把她悶壞了?”


    “現在新聞上多少這種事兒啊!你不長點兒心,還跟我這兒大唿小叫的,要不是我一直在這兒幫你看著閨女,你閨女說不定真已經讓人抱走了。”


    “你幫我看著閨女?”


    男人臉上的懷疑之情更重了:“我這車子就停在路邊上,要你幫我看?再說附近這麽多車,你咋就盯著我一個人的車看啊?”


    “我看你是想打我閨女主意還差不多,說不定你是人販子。”


    “你你你!”


    老張頭兒頓時讓這話氣得不輕,指著自己的鼻子連問了兩遍:“我是人販子?我是人販子?”


    “我要不是看你這車有點兒異常,想研究研究怎麽迴事兒,我才不上趕著湊這熱鬧呢!”


    男人眉頭一皺:“什麽異常?”


    老張頭兒指著前麵那塊擋風玻璃:“你這車裏有髒東西,迷得你路都看不見,你還敢往前開?”


    男人一愣:“你...你咋知道?”


    老張頭性格火爆,尤其受不了別人誤會,一聽這話頓時火冒三丈,戳了戳自己的眼睛:“我是瞎子啊!我不會看?”


    “再說你這這麽明顯,你看不到?”


    男人這才趕忙賠禮道歉,說:“對不起對不起,剛才的卻是因為遇上怪事兒了,加上他女兒這些天又有些問題,他擔心女兒所以心情不好亂說話。”


    老張頭一揮手,說:“我才不跟你計較。”


    “不過你現在不要再開車走了,否則走不出一公裏你必出車禍!”


    男人連連點頭說:“可不咋地?”


    “剛才就是剛才開著開著發現有點兒不對勁,怎麽大夏天的玻璃上還起霧了呢!用手去擦還擦不掉,差點兒撞了人,我趕忙停下不敢再開,下去給女兒買水了。”


    又摸了摸他女兒腦袋:“你說說這閨女,睡得滿頭大汗她怎麽就不醒呢?”


    我一聽:“她不是不醒,是丟魂兒了醒不了。”


    男人頓時大驚失色:“真的假的,你別嚇我。”


    我說你剛才不是說你閨女前段時間就有些異常,這異常是不是表現為嗜睡,混身軟弱無力,打不起精神,去醫院檢查又沒個什麽大毛病?


    男人眼前一亮:“你咋知道?”


    我咋知道我咋知道?


    我看麵相看的唄。


    相師有個職業病,凡與人見麵兒就愛給人看相,我也不例外。


    剛才老張頭兒拉我上這兒時我就注意到,這小姑娘丟魂了,否則怎麽這麽熱的天兒,還能在沒空調的車上睡那麽沉。


    見男人一臉半信半疑,老張頭頓時指著那小丫頭:“不信你叫她試試,今天你但凡把她叫醒了,我倒賠你十倍茶錢。”


    男人一聽,還真推了推女孩兒的小胳膊叫了幾聲:“靈芝,靈芝。”


    結果不管怎麽叫,女孩兒就是沒反應。


    “哎呀!”


    男人頓時急了,趕忙看向我們:“兩位大師,我閨女這是咋啦?”


    老張頭咂咂嘴:“剛不是說了嗎?丟魂兒了。”


    “我估計是你這個車裏的髒東西,想要你們父女兩的命。”


    男人更急了:“那咋辦啊?”


    老張頭看向我。


    這老張頭是個半路出家的玄門中人,據說中年時候才突然開了竅靈光乍現,隻會看事不會解事,咋辦自然得問我。


    “這樣,”


    我看了看男人和他閨女的麵相,頓時若有所思:“你把你的外衣脫下來,再將你閨女身上蓋那件防曬衫也拿下來,放到車軲轆底下去。”


    “一會兒你再開車從那兩件衣服上壓過去。”


    男人趕忙照辦,將兩件衣服拾掇拾掇扔車輪子底下去了。


    又趕忙坐上車,照我的吩咐閉著眼睛往前開了兩步,隻聽一聲慘叫,男人麵前的擋風玻璃頓時雲開霧散,又能看清前麵的房子街道和各種實景了。


    男人一臉驚喜,趕忙熄火跳下車。


    又憂心忡忡的:“兩位大師,剛才我迷迷糊糊的好像聽見一聲慘叫怎麽迴事?不會是我聽錯了吧?”


    “沒錯,”


    我擺擺手和老張頭兒對視一眼:“我們也聽到了。”


    “那就是你自己的慘叫。”


    男人頓時滿臉疑惑:“我自己的?”


    我點點頭:“我剛才讓你拿衣服扔車輪子底下,就是給你和閨女當替身,邪物想要你們的命,那兩件兒衣服替你們受死了。”


    “衣服穿久了沾上人氣,又代你們受了死,自然會發出慘叫。”


    男人頓時若有所思,彎腰伸手就要去碰那兩件衣服。


    “哎哎哎!”


    我和老張頭兒頓時大驚失色:“你幹什麽?”


    男人被我們嚇了一跳,結結巴巴:“我....我拿衣服啊!這麽好兩件兒衣服丟了怪可惜的。”


    老張頭兒不由氣結:“你拿吧你拿吧!你現在拿了穿身上,一會兒這兩件衣服就是你和你閨女的壽衣!”


    男人嚇的目瞪口呆,一時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我趕忙告訴他:“這兩件衣服已經替你們受死了,被邪物當成你們給抓到陰曹地府了,你還敢撿迴來,那不是壽星公上吊——嫌命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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