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伯若有所思想了一會兒,當即大叫一聲:“哎嘿!別說,還真有!”


    怎麽的呢?


    說劉十三小時候,有個看相的從他們家門口經過,結果在他們家宅子望了一眼,就說庭院叫床上架床,屋上疊屋。


    劉十三聽到了,追出去問怎麽迴事,那相士卻怎麽都不肯說了。


    後來他們那院子也沒發生什麽事,加上劉十三漸漸長大,就把那個相士的話忘了。


    可有一年夏天,劉十三的父母出門割稻子,留他一個人在家曬稻穀。


    劉十三貪玩兒,跑到雁塘去摸魚。


    要不說這夏天的天兒就是娃娃的臉說變就變呢!


    劉十三剛下池塘走了沒兩步,天上就狂風大作下起了暴雨,那雨點子打在皮膚上都能砸出個坑。


    劉十三趕忙抱著腦袋往家跑,想快點兒迴去避雨。


    結果剛跑到庭院,就看到個穿藍色壽衣的人站在大門裏把門拴上了。


    劉十三當時如遭雷擊之餘又驚又怕,哭著跑到大院子老祖宗那兒,說他們家有個穿藍色壽衣的人。


    等雨停了老祖宗領著劉十三去看,結果敲開門,發現劉十三他老爸在家。


    他老爸還十分詫異問劉十三,剛那麽大雨跑哪兒去了?


    劉十三哭訴藍色壽衣人的事兒,卻被他爸一個巴掌扇在臉上,罵他胡言亂語,之後再也沒準他提過藍色壽衣人之類的東西。


    也從那之後起,劉十三就變得和之前有些不一樣了。


    本來還挺溫和有愛心的他,突然變得暴躁嗜殺,總表現出一副除了人誰都看不上,誰都不活在世上的樣子。


    這也為他之後那些事埋下了伏筆。


    我一聽,心說既然劉十三不分青紅皂白的本性不是天生的,是看到那庭院的藍色壽衣人之後。而黃天寶又是因為進了那庭院被魔上身。


    難不成,劉十三和黃天寶一樣被魔上身了,他自己卻渾然不覺。


    畢竟魔上身這種事一般先生很難看出來,比如我要不是因為流星提醒,對黃天寶的異常還雲裏霧裏呢!


    又恍然大悟,難怪破日羅刹會把紅衣教的窩點設置在那種地方,感情那地兒就是魔窟?


    可貝流星又說自從幾年前三危川和雁遊山封魔之後,天下群魔除盡,已經很久沒魔現身了,而且江城也不是之前那兩處魔出來的地方,不知道為啥那兩鬼抬棺的庭院會有魔?


    不過不管怎麽說,這事兒一定得報告鳳池天師府知道。


    我說那成。


    黃天寶不是讓魔給上身了,需要鳳池天師府監察大人手上的吞星盤才能把魔照出來,那我們索性往鳳池天師府走一趟,一來解黃天寶之困,二來向他們報告這件事。


    貝流星一聽:“也行。”


    又指著青峰:“那我們一會兒先把這小破孩兒送迴明月小區,再迴神夢堂跟顧爺爺說一聲,準備準備即刻啟程?”


    莊夢蝶也點點頭:“我沒意見。”


    一路上黃天寶知道我們要把他送去鳳池天師府,又是罵罵咧咧:“啥?你們還想對我動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口中那天師府是個什麽地方?”


    “說是天師府,其實就是精神病院,你們當我神經病,還想把我關起來不成?”


    “喲!”


    莊夢蝶十分新奇:“他還知道自己神經病呢?”


    “真是喝醉酒的說自己沒醉。”


    黃天寶頓時破口大罵:“你們才喝醉了呢!”


    “你們一個個有眼無珠,有身無心,隻能被這顧心樓蠱惑,還想把我送去人道毀滅,你們放開我聽到沒?”


    我不想再聽他叨叨,說來說去都是那幾句,還老針對我。


    趕忙問莊夢蝶:“有沒有什麽方法能讓他閉嘴的?”


    莊夢蝶十分無奈,拿出根亮晶晶的東西:“還是隻有這碧鱗針,這本來是我們華南莊家用於精神病人鎮靜的,對魔有效時間很短,隻能維持剛剛那麽一會兒時間。”


    “也行也行!”


    我現在隻想讓黃天寶閉嘴,趕忙讓莊夢蝶把那針紮下去了。


    一針下去,這個世界終於清淨了。


    莊夢蝶收了針,十分可惜的歎了口氣:“前幾年封魔時,我被爺爺拘在山上不讓下去,我姐姐倒讓爺爺放下山積累了不少經驗,要是我和她一樣,現在也知道怎麽救天寶,不用千裏迢迢跑去鳳池天師府了。”


    我一聽:“你還有姐姐?”


    “哎嘿!”


    貝流星頓時拍了拍腦袋:“那夢蝶,你給你姐姐發個信息讓她來救天寶,那我們豈不是不用千裏迢迢去蜀州了?”


    “可惜了。”


    莊夢蝶攤手:“我姐姐也在蜀州,目前在鳳池天師府供職。”


    “完鳥!”


    貝流星一拍腦袋:“這蜀州還非去不可了!”


    我一看貝流星的樣子,剛想問難不成你在蜀州有啥傷心事兒?


    卻見他已經一把扛起黃天寶往前麵跑了。


    我頓時十分疑惑,心說上迴讓貝流星這麽避諱的,還是傷他很深的楊雪,看來蜀州還真有什麽令他過不去的事兒吧。


    不過現在當務之急不是追究流星到底有啥傷心事兒,而是先把黃天寶解決再說。


    趕忙大步流星追上他們,到繁華地方打了個車,很快到明月小區門口了。


    剛一下車黃天寶就醒了,往門口看了一眼就開始罵罵咧咧:“哎呀!哎呀呀!顧心樓你咋又迴這兒了呢?你還想騙人咋地?”


    “沒騙到他們給你錢你就是不甘心咋地?”


    我一個白眼沒理他,反手打電話把朱孔陽叫出來了。


    朱孔陽一見我十分欣喜:“哎呀呀!顧小姐,你迴來啦?跟你說個好消息....”


    還沒說完又轉喜為憂,語氣還十分忐忑:“準確來說,是有個好消息和壞消息,你先聽哪個?”


    我無語:“兩個一起聽。”


    “那行!先說好消息!”


    朱孔陽說起好消息三個字的同時,興奮得手舞足蹈的:“昨天晚上你走後,紅日小區和明月小區那幫丟魂兒都在後半夜醒,而且個個神智清醒完好如初,跟沒事兒發生似的。”


    “唯一一點就是他們記不住丟魂兒後發生啥了,其他一切正常。”


    我說那就好。


    他們丟魂全因為破日羅刹,現在破日羅刹身死道消,她的攝魂術自然也不靈了,之前被她帶走的魂兒自然會迴到肉身。


    朱孔陽一聽破日羅刹已經魂飛魄散更是開心得手舞足蹈,說太好了不用搬家了,小區又能繼續住下去了。


    跟著又一下想起什麽似的,臉一沉對著我:“顧大師,這兩個小區的人都迴魂兒了,按理說是你顧大師的功勞,他們該給你錢。”


    “可因為昨晚那些人醒來時,今天早上我去找他們要錢時,他們說這誰能保證是你顧大師讓他們醒來的呢?”


    “難道就不是祖宗保佑他們逢兇化吉,遇難呈祥?”


    “總之他們就是不肯出這個錢,要不這樣顧大師,事兒是我請你來辦的,不如記我賬上,反正我已經欠你那麽多錢了,以後一起還給你。”


    我擺擺手:“不用。”


    “這個賬該是誰的就是誰的,他們不給也沒關係,陽債不還欠陰債,總會有方式還迴來的。況且我這迴來處理小區的事兒本來也不是為了他們,是看你的麵子,現在事情解決了,沒收到錢有什麽關係?”


    “就是!”


    貝流星也打趣:“你不找心樓借錢就皆大歡喜了!”


    話音剛落,就見黃天寶咬牙切齒的:“又在這兒假仁假義!”


    朱孔陽一看黃天寶這態度,又一看他被捆仙索捆著,頓時百思不得其解,指著他:“顧大師,這.....”


    “沒事沒事,”


    我擺擺手:“他昨天晚上在鄉下吃多了,發羊癲瘋呢,我們怕他做出什麽害人害己的事兒才把他捆起來的。”


    “嗬嗬!”


    黃天寶對我的話嗤之以鼻:“你還真是張口就來,顛倒黑白!昨天晚上你把那小孩兒扔河裏去的事兒咋不說?”


    朱孔陽頓時瞠目結舌,不明白黃天寶對我咋那麽大意見:“這這黃兄莫非精神方麵有些問題了,對顧大師你的態度簡直前後判若兩人!?”


    黃天寶又是破口大罵,說那是我看清她偽君子的麵貌,昨天晚上她自己抓不到邪物想殺那小孩兒泄憤的時候鵝,我就知道這婆娘佛口蛇心,十分可惡。


    “以前,是我瞎了眼了!”


    我這會兒也懶得對他使用碧鱗針了,任憑他胡言亂語。


    不過他說起青峰,我倒想起來了,趕忙問朱孔陽認不認識青峰奶奶,讓他奶奶將青峰接迴去。


    這青峰奶奶也是個奇葩。


    別人家小孩兒不見一會兒都急得不行,青峰昨天一晚上沒迴去,他奶奶卻一點兒都不著急。


    見青峰迴去了也不問他上哪兒了,隻招唿他進屋吃早餐。


    黃天寶又不淡定了,衝著屋裏就開始嚷:“喂!那個老太婆,你孫子差點兒死了你知不知道?這個叫顧心樓的,昨晚上把你孫子往水裏丟來著!”


    “要不是你孫子福大命大遇上個金甲神將,你今天就見不到他了!你咋還那麽淡定,還不大耳刮子抽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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