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羅刹手中熊熊烈火,也已經隨心念在手上燃了起來,那火明豔巨大卻又沒有半分溫度,看著十分駭人。


    眼見破日羅刹步步逼近,貝流星卻一點兒醒來的意思都沒有,我頓時心急如焚,剛想跟黃天寶他們說按計劃行事,卻見女羅刹的火衝到貝流星麵前時,又一下停了。


    跟著她袖子一揮,隻聽貝流星咳嗽兩聲,醒了過來。


    女羅刹一見,突然開口:“我再問你一次,你在人間過的也和紅衣教其他人一樣,沒身份沒地位,無比卑微生不如死。”


    “你所在的神夢堂,就隻有你最沒話語權,他們讓你幹什麽你就得幹什麽,神夢堂的女主人更是將你當狗一樣使喚。”


    “你成天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工資卻是神夢堂幾個人中最低的,你不覺得一無所獲,付出和獲得不成比例嗎?”


    “你不恨他們嗎?”


    “為什麽不加入我紅衣教?我可以讓你想要什麽就有什麽。”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隻要你加入紅衣教,我不僅既往不咎不再議論你之前頂撞我事,還給你個長老當當,讓你和五行使者一樣,在紅衣教一人之上萬人之下,你可願意?”


    貝流星不屑撇嘴:“我雖然說隻是個不入流的解夢人,但好歹也是我師父貝老爺子精心教導,正兒八經出身玄門,怎麽能和你們這種邪魔為伍!?”


    女羅刹一聽,不怒反笑:“你從小在親戚中被當皮球一樣踢來踢去,長大後又在社會上受盡委屈,現在又在神夢堂當牛做馬,拿著為數不多的工資,你難道就不覺得委屈?”


    “呸!”


    貝流星毫不猶豫朝女羅刹啐了一口:“我不覺得委屈!”


    “以前我在社會上流浪時,衣不蔽體事不果腹,兩百前用一年,是心樓收留我不說,還給我了我一個棲身之所,每個月按看事分成給我發工資,什麽時候委屈過我?”


    “況且我現在有吃有穿的,我哪裏委屈?”


    “總之一句話,神夢堂的人對我好得很,我幹活我願意,也就你們這些好吃懶做的人,才會怕苦怕累,成天覺得憋屈!”


    “殊不知不勞動哪兒會有收獲?天上會掉餡餅兒不成?”


    下麵那些人一聽這話紛紛捧著手上的黃金反駁:“能啊!咋不能?”


    “你沒看到我們這些價值十幾萬的東西,都是赤炎神恩賜的,她也沒讓我們幹什麽,反而把我們當菩薩供著呢!”


    “就是!小夥子!赤炎神看得起你才對你好言相勸,你不要不識抬舉!”


    貝流星又是一聲冷笑:“誰要她個邪魔外道抬舉!?”


    女羅刹眼中頓時起了層殺意:“你敢對本神不敬!”


    女羅刹就說你敢對本神不敬,然後有了一下對話。


    “呸!”


    話音剛落,貝流星直接朝她臉上狠狠啐了一口:“一個前幾天自殺了才化形的女人,不過是個厲鬼,也敢自稱為神?”


    “小爺我雖然沒什麽地位,但從小在社會上摸爬滾打,見識可不少,。三危川封魔的時候,老子早跟著鳳池天師府的監察天師肖守一在雁蕩山見過真神,你算哪門子的神?


    “你連人家一個腳趾頭都比不上,頂多也就算個邪魔外道,還敢自稱創世神,拘了這麽多人魂魄在這兒搞事,雷公爺遲早劈了你!”


    女羅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死死的盯著貝流星。


    貝流星卻完全無視她的表情,繼續罵道:“說起來群魔出事也就前幾年的事兒,那會兒你還是個人吧?”


    “沒跑到江城來,那些魔殺人啖血殺先生的,厲害無比。可惜魔被結界封在渝蜀兩州,否則就你見到真魔,還不得嚇尿啊?”


    “現在說你是魔都抬舉你了,你哪有那本事啊?你他媽頂多就是個比普通邪物厲害點兒的厲鬼,還舔著個臉自稱創世神,怎麽敢的呀!?”


    “誰給你的勇氣,梁靜茹嗎?”


    女羅刹被罵的急火攻心,頓時一聲令下:“給我燒死他!”


    頃刻間一捆捆幹柴刷拉拉往貝流星身上丟,五行使者也舉著油桶要往貝流星身上倒油,女羅刹手上的烈火也熊熊燃燒起來,凝成一個火球朝貝流星丟去。


    我一看現在不出手更待何時,一把五帝錢灑了出去,生生逼熄那火球。


    與此同時女羅刹迴過頭,目光犀利如刀:“誰!?”


    我和黃天寶趕忙跳出去。


    女羅刹一看,頓時咬牙切齒:“又是你!”


    “前些日子在明月小區打掉我一顆牙,本座小懲大戒沒殺你,就是看你是個無心之人,有機會成為我們紅衣教聖女,想好好栽培栽培你,沒想到你竟不識抬舉,反而送上門搗亂!”


    “嗬嗬!聖女?”


    我一聽:“又是什麽害人的玩意兒?”


    “我顧心樓雖然是無心之人,但從小被身處正道的爺爺撫養,身上每一個細胞都是玄門正統的正道之人,會跟你們同流合汙!?”


    女羅刹頓時恍然大悟,眼中殺機並現:“你是來砸場子!”


    “五行使者,給我殺了這兩個人!”


    電光石火間五個穿不同顏色服裝厲鬼已經惡狠狠朝我們撲來,我手中門樓玉輦尺一橫,就和他們打了起來。


    這些厲都是高階的灰靈鬼,換在平時很難對付。


    但我這段時間得爺爺指點,又修習了個法門,可以將我體內的憋寶精氣加上自身行氣,幻化成天地玄武,吞噬厲鬼。


    趕忙行氣入丹田,同時掐訣念咒:“天有天將,地有地將,人有神將,玄武玄武,北方之屬,吃我生魂,入我亡穀,急急如律令!”


    與此同時我身後的空中,出現個巨大的玄武神獸,龜蛇環繞,渾身上下散發著熒熒綠光,但凡會點兒望氣的,都知道這叫神氣繚繞。


    五行使者本來將我團團圍住,分別從五個方向朝我狠狠撲過來。


    但見那玄武神獸很快愣了一下,頓時渾身上下瑟瑟發抖,如鳥獸狀散開,一轉身沒命跑。


    玄武哪兒能讓他們跑掉。


    很快追上去,將他們一口一個吞進嘴裏,三兩下咀嚼咽下去肚去,順帶打了不滿足的嗝,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


    又閃著炯炯有神的眼睛,看向庭院那些生魂。


    “啊!”


    一群人頓時大驚失色,嚇的轉身就跑,卻被女羅刹狠狠一聲誰敢走給嚇住了,站在原地呆若木雞。


    這群人剛才發過誓說永遠效忠赤炎神,現在卻轉身要跑,那不才叫對赤炎神“赤果果”的背叛?


    可不走吧,一會兒玄武兇性大發,把他們也吃了怎麽辦?


    要知道剛才看起來厲害無比的五行使者,不過一秒鍾的功夫就讓玄武給追上吃了,連點兒渣滓都沒剩。


    我一瞅玄武還真意猶未盡,趕忙要行氣將它給收迴去。


    這些人雖然入了斜教,但畢竟是生魂,肉體尚在,以後他們的罪過自有地府或天神清算,輪不到我濫用私刑。


    要是玄武吃了他們,以後罪孽不得都算在我們頭上啊?


    這麽想著剛要將玄武給收迴去,女羅刹突然又惡狠狠朝我撲了過來。


    這玩意兒我可打不過。


    好在玄武及時衝出來,用它的龜殼給我擋了一下。


    由於我剛開始修煉這門兒玄門法術,氣不堅牢,女羅刹這狠狠的一下直接將玄武在空中給衝散了。


    但她自己也讓玄武傷得不輕,趴在地上奄奄一息。


    “啊!?”


    庭院中那些得了黃金的人一見,頓時勃然大怒,指著我:“你敢傷害赤炎神!兄弟們,跟她拚了!”


    一群人泄洪一般朝我湧來,要把我給手撕了。


    好在黃天寶及時灑出一把香灰,在他們周圍做了個圈兒,一群生魂被香灰團團圍住,動彈不得。


    與此同時不知哪兒出現一條河,女羅刹已經撲通一聲跳河裏了。


    空中還迴蕩著女羅刹的話:“你很好,顧心樓,山不轉水轉,咱們後會有期!”


    我一瞅那河中泛起的漣漪,心中頓時覺得不能讓女羅刹走了啊,趁著她今天受傷必須把她個消滅了,否則後患無窮。


    可我剛想跳下河去追,就見不知從哪兒飛下一片鵝毛,晃晃悠悠掉進河裏。


    但這鵝毛並沒有在水上浮起,反而跟個石頭似的沉到了水下。


    臥槽!


    這條河他媽居然跟西遊記裏的流沙河一樣,是條弱水河:八百流沙河,弱水三千丈,鵝毛漂不起,蘆花定底沉啊!


    我盯著那河若有所思:唯今之際,或許隻有一個辦法....


    趕忙朝庭院喊:“青峰呢?”


    半晌莊夢蝶抱著那小屁孩兒出來:“他睡著了!要不我把他叫醒?”


    “別別別!”


    我趕忙阻止莊夢蝶,將青峰從她手上接過來:“睡著了正好!”


    跟著不由分說,一把將那小屁孩兒大頭朝下,往弱水河裏扔了去。


    “臥槽心樓!”


    黃天寶頓時目瞪口呆:“這河可是跟流沙河一樣滿是弱水,蘆葦花都浮不起來,你追不上破日羅刹也不用拿個小孩兒泄憤,你這是殺人你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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