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咋地?


    我一看爺爺給的那東西不是別的,正是一個圓形方孔的古代銅錢,上邊兒還刻著乾隆通過寶等字樣。


    咋一看就是普通小銅錢。


    但仔細一看,小銅錢背麵花紋處有點緋紅,像剛用朱砂點的。


    “青蚨血!”


    莊夢蝶一下認出:“這是用青蚨血點過的銅錢。”


    “可不,”


    爺爺神態驕傲:“我好不容易從鬼市淘到點青蚨血,全給這幾個銅錢用上了,正好你們一人一個,這可是我親自加持開光的。”


    黃天寶卻十分嫌棄,嘟嘟囔囔的,說什麽剛才那車上,殺馬特手上的青蚨血點了兩個硬幣,沒錢時還能買個包子,這銅錢能幹啥,以後落魄了買個包子都不頂用。


    話音剛落,爺爺一個暴栗就給扣黃天寶頭上了:“你小子!”


    “你爺爺我千辛萬苦加持出來的青蚨錢,是讓你拿著買包子的啊?以後混到就剩一塊錢的地步,你咋不幹脆餓死算了?”


    黃天寶委屈巴巴:“那幹啥的?”


    爺爺說:“青蚨母子顧名思義,能互相感應找到對方,將它們的血點在錢上,佩戴在身上,以後你們幾個不管在什麽地方都能互相找到。”


    “你們長期出門在外的,有個照應。”


    我一聽這感情好。


    畢竟出去看邪難免有突發情況,雖然現在沒遇上幾個人走丟的情況,但防患於未然嘛!


    趕忙把青蚨銅錢給他們幾個分了。


    確保神夢堂連同爺爺在內每人一個後,我突然發現手上還剩一枚,就問:“爺爺,這個可不可也給我啊?”


    “咋地?”


    爺爺還沒說話,黃天寶捏著自個兒那枚銅錢又湊了過來:“你一人要兩個幹嘛使?”


    沒等我說話,他又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喔!我知道了!你給铖爺一個!”


    跟著又一副意味深長的樣子:“嘖嘖嘖!”


    “幹啥?”


    我不耐煩的白了黃天寶一眼:“看你像有個大病。”


    又瞅了一眼貝流星,瞅著他樣子不太開心,一直捏著那銅錢,低著頭發呆,眼眶還紅紅的。


    不用說,指定在想楊雪。


    可正是個癡漢。


    正所謂枝上柳棉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


    附近來來往往那麽多妹子,何必非她楊雪不可呢?


    之前我們勸也勸過了,現在這樣也不好多少什麽,隻能轉移話題,趕忙張羅著吃飯。


    黃天寶為了安慰貝流星,還特意去海鮮市場買了好些個時興海鮮,莊夢蝶又親自下廚做了他最喜歡的炒蟶子,一夥兒人吃到十點多才去睡覺。


    接下來兩天神夢堂都沒什麽事,黃天寶那貨一天不是帶著貝流星打遊戲就是吃東西,別提多悠閑了。


    莊夢蝶小姐姐依舊和往常一樣,一頭紮在後院兒的藥房裏研究醫藥。


    我也不能閑著,得看書學習。


    雖說爺爺從小到大把我教導的不錯,但三天不練手生,我得把那些知識牢牢記住,免得關鍵時刻掉鏈子。


    我看書時有個習慣,喜歡窩在二樓樓梯間。


    這會兒我正看一本爺爺以前留下的手抄,黃天寶不知從哪兒衝出來,叫我下去吃玫瑰糍粑冰粉。


    這貨最近變身廚師了,不說專做各種大菜吧,但專門兒研究怎麽做各種吃的。


    我本來不怎麽想吃。


    但一想怎麽也是這貨第一次做,下去捧個場。


    大廳內爺爺他們已經人手一個亮晶晶的玻璃碗,裏邊兒裝著顏值還不錯的方塊兒水晶冰粉,一見我趕忙招唿:“心樓,快來快來!”


    “天寶這小子,以前連吃飯都要人伺候,現在居然會做冰粉兒了。”


    黃天寶係著圍裙,故作姿態朝貝流星拋了個媚眼兒:“還不是為了流星,看他這幾天悶悶不樂的,做點兒吃的哄他開心下。”


    “臥槽!”


    貝流星頓時目瞪口呆,手上的勺子“當啷”一聲掉在玻璃碗裏:“我吃不下了!好他媽肉麻!”


    黃天寶差點兒沒笑岔氣。


    莊夢蝶才說這是他給白薇薇做的。


    黃天寶自從談了戀愛,雖然沒跟其他小情侶似的整天黏著,但成天在手機上對人噓寒問暖的,有事兒沒事兒發個紅包,加上白薇薇還在上學,黃天寶閑暇之餘,居然想到給人送飯,說什麽學校的飯菜太難吃了,得給他薇薇寶寶做點兒好吃的。


    我一聽差點兒沒把碗摔出去:“好他媽肉麻,我也吃不下了。”


    黃天寶撇嘴:“嫉妒,你們這是嫉妒。”


    “哎哎哎!”


    沒等我說話,桌子邊上的手機亮了,黃天寶拿起來看了一眼:“你們看你們看,前幾天朱孔陽小區紅衣女子跳樓自殺的事兒有進度了。”


    我趕忙湊過去:“咋說?”


    黃天寶盯著新聞仔細看了看:“上邊兒說朱孔陽他們小區的監控顯示,那紅衣女子確實是自己自殺的,而且每個時間段的監控都清清楚楚,網紅名宿裏也沒有其他人的痕跡,已經排除他殺的可能。”


    “而且紅衣女子自殺手法和網上那個一模一樣,都是先在陽台上手舞足蹈的,人一去問就說在拍視頻把人打發走,結果沒幾天就掉下去了。”


    “看這還有監控視頻。”


    黃天寶說著把手機遞給我。


    我一看那畫麵上確實是朱孔陽他們小區地處中央一棟房子,二十幾樓的高台上有處特顯眼的紅在晃動。


    定睛一看,是個穿紅衣服紅鞋的女,正扒拉著陽台外欄杆舞動。


    看那姿態,不知道的還以為在做廣播體操呢。


    一套“體操”下來,女子突然做出個奇怪的姿勢,跟著緊握欄杆的手一鬆,整個人向後一仰,直直朝地上的花壇墜了下去,仿佛一隻斷線的風箏。


    再一看時間,正午一點。


    我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心說這女的可真會選時間。


    黃天寶一聽:“可不咋地?”


    “網上都在傳那女的自殺是為了報複什麽人,否則不會一身紅衣紅褲,連鞋子都是紅的,那就是為了跟星爺電影迴魂夜似的,七天後變成厲鬼迴來殺人!”


    “我的媽呀!”


    這話一出別說我了,連一直在邊上悶悶不樂的貝流星渾身都起了一陣雞皮疙瘩:“快別說了!好他媽嚇人!”


    “這就嚇人了?”


    莊夢蝶打趣:“咱們現在好歹離著那小區十萬八千裏,朱孔陽還住那小區呢,你都怕了,那他咋辦?”


    誰知話音剛落,外邊兒突然響起個聲音:“誰找我?”


    迴頭一看,我去!


    朱孔陽!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啊!


    黃天寶一見朱孔陽,頓時眼前一亮,湊上去:“嘿!老鐵!你是來還錢的吧?看你一臉懵逼的樣子別說不知道什麽錢啊?心樓幫你解決了你家的事,你傭金還沒給呢!”


    的確,我們走的時候朱孔陽沒給錢。


    “那個...那什麽....”


    朱孔陽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


    “老鐵,”


    黃天寶一看這陣勢:“你可別說你不打算還啊!”


    “告訴你,先生替人走陰陽可不是讓人白嫖的,否則不僅對先生自己不好,那白嫖的自己也會欠下因果,事情越大因果越大,你們家的事兒那是關乎性命,你自己猜猜有什麽後果吧?”


    “就是就是,”


    貝流星也忍不住插嘴:“咱也不是要個十萬八萬的,你就隨便意思意思,走個過場,把你和咱們神夢堂這因果了了就行。”


    他們越說,朱孔陽的神色越來越不好意了。


    半晌才結結巴巴的:“那個....錢我肯定還,你們放心,等我找到工作,我就把錢還上,退一萬步說,即使找不到工作,砸鍋賣鐵我也把這錢還上!”


    “但我今天專門來神夢堂,是有個事兒。”


    我一見他態度還不錯,就問啥事兒啊?


    朱孔陽表情越來越不好意思了:“那什麽,顧小姐,我欠你的錢先記著,你能不能再借我點兒錢?”


    “什麽玩意兒?”


    我還沒說話黃天寶先詐了:“你這欠錢不還就算了,還又要借錢?!而且你為啥找心樓啊?你們好像還沒熟到借錢的地步吧?”


    “你借錢幹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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