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偌大的空心桑樹裏麵,鋪著一地的枯草,枯草上到處都是大大小小橢圓狀的東西,仔細一看那東西裏還有一條條影子在蠕動,不難猜出那可能是蛇蛋。


    桑樹靠左的位置,一個身著白袍的少女正一動不動坐在地上.


    披頭散發的不說,懷裏還抱著顆比鴕鳥蛋還大的蛇蛋.


    隻見她手在那蛋上輕輕拍打,跟哄小孩兒睡覺似的,口中也哼著哄小孩兒的歌謠:“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掛在天上放光明,好像許多小眼睛....”


    “蓉蓉!”


    紅袍仙人頓時不淡定了,撲上去一把抱住那雙目渙散的少女:“我來了,我來晚了,對不起對不起!”


    少女一見紅袍仙人,依舊沒任何反應,隻呆呆的望了紅袍仙人一眼,又低頭繼續輕輕拍打起懷裏那顆蛇蛋來。


    看這情形,她恐怕早忘了自己在什麽地方了。


    當初那位滿心歡喜等待愛情降臨的少女,恐怕因為這次意外,已經忘記自己為什麽會在這兒,為什麽會守著這些蛇蛋,為什麽麵前有個穿紅衣服的男人叫自己蓉蓉?


    她麻木了。


    紅袍仙人頓時差點兒沒又急出一口老血,趕忙將那蛇蛋一把搶過去扔在地上,又施法讓蓉蓉睡過去,這才告訴我,可能當初她被容禦搶走,後來又被迫和容禦生下這麽多不人不鬼的東西,受的刺激太大,又覺得逃出這暗無天日的地方希望不大,才成了剛才那樣兒。


    跟著又把蓉蓉交到我手上讓我帶出去,他要去找容禦算賬。


    等我剛把人背出去,我們周圍就起了一陣紅色煙霧,迷的我們睜不開眼。


    等紅霧散去,我們已經在一個陌生的院子了。


    “臥槽!”


    黃天寶又瘋了:“這什麽地方啊?”


    馬滬生四下環視一圈兒後卻一下想起來:“這是我大哥他們以前在老家的院子,也是蓉蓉從小長大的地方。”


    又趕忙從我手上接過蓉蓉,打開門將他背了進去。


    跟著又馬不停蹄通知馬家其他人,說蓉蓉找到了。


    尤其他大哥馬滬雲。


    一聽自己女兒找到了,趕忙帶著他老婆趕迴來,一見還真是蓉蓉,又問了事情經過,得知這迴能找到蓉蓉不僅是因為馬滬生的算卦技術恢複了,而且還因為遇上了我這個貴人,頓時對我千恩萬謝,差點兒沒跪在地上磕頭了。


    我趕忙把他們拉住,這我哪兒受得起啊!


    不過心裏也清楚他們是不知道如何表達感激之情。


    眼瞅著現在蓉蓉找迴來任務也算完成了,至於後續她和紅衣仙人還有另一條赤蛇容禦之間的賬怎麽算,那就跟我們沒多大關係了,就跟馬滬生說告辭。


    馬滬生本來還想邀請我去他們家玩兒,但看我實在掛念家中,隻能讓我迴去了。


    臨行前給我打了一大筆酬勞不說,還給我一張名片,說我幫他找到蓉蓉,對他們馬家有天大的恩德,以後有什麽事兒隻要招唿一聲,刀山火海在所不辭。


    我也沒給推辭,收下東西帶上黃天寶和貝流星就迴去了。


    路上我本來想給莊夢蝶小姐姐發個信息問問爺爺的情況,但一想又挺不好意思的,畢竟那是我爺爺不是她爺爺。


    我作為親孫女不在身邊盡孝,盡往外邊兒跑,讓人家莊夢蝶小姐姐替我給爺爺看病吃藥的,我還舔著個臉問,好意思麽?


    畢竟人家是員工又不是保姆。


    這麽一想就把手機放下了。


    結果在同一時刻手機屏幕又亮了,舉起來一看,莊夢蝶小姐姐給我發了個微信,說心樓你迴來的時候可要當心了。


    我正尋思出什麽事兒了時,她又給我發了條:你那未來的公公婆婆來了,正在神夢堂鬧呢


    未來公公婆婆?


    傅守正兩口子?


    我去。


    出門在外這麽久我都快忘了這檔子事兒了,現在莊夢蝶這麽一說,我一下記起我特麽好像跟傅眠還有個婚約。


    不過乍一迴想起來,怎麽跟上世紀的事兒似的?


    或許跟傅眠太久沒聯係了。


    哎。


    我是真不想跟他們有什麽牽扯。


    不知道爺爺到底為什麽,當初非要我和傅眠訂婚,現在不許退。


    一想到傅眠他媽那副不講理的樣子我就怕。


    黃天寶和貝流星本來還一臉不解,說剛賺上一大筆錢,我怎麽還愁眉苦臉的?


    結果迴神夢堂一瞅,頓時明白了:“得,無事生非的主兒又來了。”


    這話正好讓傅眠他媽給聽到了。


    本來他們兩口子一左一右坐在神夢堂的椅子上,爺爺坐在正中,三人互呈犄角之勢,不過臉上都不怎麽好,一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架勢。


    本來他們都沒出聲兒,估計就等我迴來發作呢。


    結果黃天寶這一嗓子,直接把傅眠他媽給吼炸了,“噌”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連珠炮似的質問:“你說誰無事生非?”


    “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說你呢?怎麽著?”


    黃天寶估計最近見多識廣,脾氣也長了許多,一聽傅眠他媽這話頓時底氣十足的:“你們三天兩頭上我們神夢堂來,不就是無事生非,想著給心樓點兒氣受,你們還幹啥了?”


    “我們給她氣受?”


    傅眠他媽頓時怒不可遏,隨即又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抱著膀子:“就算我們給她氣受,那也是她活該,你們不知道她幹了什麽?”


    我頓時不明就裏:“我幹啥了?”


    “切!”


    傅眠白了我一看,一副十分看不上我的表情:“還舔著個臉問,你和铖爺那些事兒,還真要把我把熱搜翻出來你看啊?”


    “我和铖爺?”


    我一下想起上迴铖爺用我炒緋聞的情況,當時爺爺和黃天寶他們還義憤填膺的,說本來以為我們真有點兒什麽,結果铖爺居然利用我過橋:“那都多少時候的事兒了?”


    “一個月以前。”


    “我這都出去一個多月了,你們現在才舊事重提,還說不是無事生非?”


    “你...”


    傅眠他媽一聽,當即指著我的鼻子:“有你這麽跟長輩說話的嘛?”


    “還一個月以前的事,一個月以前的事兒就不是事兒啊?”


    “你知不知道我們家阿眠為了你這件事,吃不下睡不著的,還不許我們來問你,這一個月下來人都消瘦了一圈兒,他就等你去跟他解釋呢,你呢,你這一個月幹什麽去了?”


    跟傅眠解釋?


    我頓時語塞。


    好像我壓根兒沒考慮過這個問題啊。


    因為傅守正兩口子的關係,我早已經打定主意要和傅眠退婚的,而且我和铖爺本來也沒發生什麽,用不著解釋啊!


    他們看我不說話,還以為我理虧了。


    又質問:“剛才你說你都出去一個多月了?上哪兒野去了?”


    “前幾天熱搜又拍到高铖和一個女孩子出入,雖然沒正臉吧,但看身形還真跟你有點像,你不會是和高铖約會去了吧?”


    沒等我迴答,傅眠他媽已經開始哭天搶地:“哎喲喂!我們家這是造了什麽孽,攤上這麽個沒進門的媳婦兒額,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一麵吊著我兒子,又一麵想攀高枝兒,沒皮沒臉的勾搭铖爺,真是個狐狸精啊!嗚嗚嗚!”


    我:“???”


    “傅伯父傅伯母,說話要講證據,你們那隻眼睛看見我去和高铖約會了,僅僅憑個身形你們就斷定那是我,包青天都沒你們牛逼。”


    “告訴你們,我出去這一個月不是去和高铖約會,是幫著馬先生找人去了,我當的是先生,自然不會和其他普通女孩子一樣成天呆在家裏。”


    “不過我看你們也是老毛病,無事不登三寶殿。”


    “說吧,找我到底什麽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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