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之眼由冥王鎮守,沒有人能撼動那裏分毫,想要離開的人都逃不了懲罰,隻是,千百年過去,有些東西還是變了……


    夏初然忽而讀出這句話,心中咯噔一下,但其中緣由卻百思不得其解。


    她琢磨著,又翻開手中的照片,剩餘的照片沒有人,都是荒草地,樹木極少,大片的雜草長得不夠高;而唯一不一樣的照片,隻是麵岩壁,最多帶著一塊凸出的岩石。


    平原,岩石,草原……這個探險家所拍的照片,是異扶鎮的哪個角落?為什麽除了沼澤和河塘以外夏初然沒有看到類似這樣的地方


    還有大地之眼……東方深海巨獸暫且猜不得與四兇的關係,但如果是的話,那麽這大地之眼很可能就是夏初然熟悉的“活人淵”。


    可是,薑家怎麽遺失了“活人淵”這麽重要東西?不合常理,也太大意,實在不可信。


    要不是夏初然這次前來,都不知道薑家有這個問題。


    她原本隻是因為薑家盯上了西行醫院之下的饕餮,以為不安分的因子還是在八家之間遊存,並且在不知不覺中爆發。她不放心,所以想要來見一見薑老太太。


    但現在問題顯然又是另一番說法,從陸家到夏家再到水家,南方三家就猶如在一條線上被盯上的獵物,再加上其它八家的搗亂,變得更為被動。


    她能做什麽?這件事還是不是她的事情?夏初然有些迷惘。


    夏初然眉頭難舒,史時世也看在眼中,可他不敢多問,因為這是小姐要考慮的事,而他隻需要等待命令。


    “時哥。”夏初然拿著那一疊的信息,沒有再翻下去,反而問,“有關於這部手機主人的消息有嗎?”


    史時世一聽,連忙迴答,“這是十爺最擔心的。”


    “什麽意思?”


    “這手機的主人信息不詳,根本得不到有用的線索,但隻有一點,這個號碼,是蘇城當地的號碼,而出具有關證明的地區,是薑家的私人電話銷售網點,所以……”


    “好了,我知道了。”夏初然很快打斷史時世的話,輕而笑,“時哥,麻煩你了,接下來我還有點事,你要是見到小叔就說我一切安好,很快就會迴去。”


    史時世點點頭。


    “啊,還有。”夏初然又想到了什麽,小心指著外麵,“一會兒你可能下樓梯會看到一個人,他手上拿著四杯咖啡,看起來十分高傲,或許還會斜眼瞧你。他名華容,給我調查清楚,一點都不要保留。”


    “什麽時候需要。”


    “我會這在待到明天上午,有點著急,但還是拜托你了。”夏初然囑咐,史時世立刻記在了心上。


    “小姐需要,我嘛一定盡全力。好了,不打擾小姐做事,我會盡快去辦,到時候若是有消息,會聯係小姐,請大小姐保重。”說完史時世如來時一般快速離去。


    夏初然送走史時世後,迅速將資料平鋪在桌麵上,快速閱覽,刁浪從書架後麵走出來。


    “關於熊老爺的照片給我看一下。”


    刁浪很顯然在後麵聽到一切交談,他的耳朵靈敏,在一定範圍內的聲音悉數入耳,所以知道史時世走後,他也很快出來。


    夏初然看了一眼他身後,沒有沙曼華。


    “我讓她睡一會,不給你增麻煩。”刁浪知道夏初然在看什麽,輕描淡寫地解釋。


    夏初然也就沒多說,遞給刁浪照片。


    刁浪放在手中看了兩眼,抬頭盯著夏初然,問,“有沒有覺得眼熟?”


    “啥意思?熟人?”照片是黑白照,五官黑黝黝,夏初然沒有對上任何人的臉。


    “我說過百年前我接過最後一個人吧。”刁浪說。


    “你來過?”夏初然湊近,現在很想問清楚。


    刁浪搖頭,“準確點說不是我來的,是銘風代我來著,我雖然沒有具體參與,但是這裏的東西我還是通過白玫的狐火看到了些。畢竟我那時候被困在了北方,行動多有不便。隻是星砂之海無人敢接,我困在北方依然要對星海的事情關注,所以才會了解到一些東西。”


    “你快說說看!”


    “百年前1898的冬天,我接到了一些信息,有關於蘇地的一個小村,有個人需要過星砂之海的信息。那個人那時候還沒死,但肯定做了些什麽才導致了自己的壽命急劇縮短,並且被冥界放棄,轉而丟棄給我們。”


    “照規矩,我們有一段時間的觀察期確認客人,在合適的時間合適的地點,將這個人帶走,要是執迷不悟我們還會做的更多。結果證實,那個人是個女人,罪名為:罔顧生死。她先是殘害其姐,讓她成為了異扶鎮的第一具在橋洞裏上吊的女屍,而後又將百年藏書焚毀,蠱惑民眾信奉死亡,聚集怨恨。在其姐死後,先後威逼村民殺害了十五名男女。等到1899年的五月,她不知何故死在了一個地洞裏,我們也就順理成章帶走了她的魂魄。而這個女人不姓熊,姓陳。”


    “一個……女人?”夏初然完全不敢相信,什意思?哪裏的女人?熊老爺是女的?還是說中間差了什麽?


    刁浪舉起照片盯著,隨後將照片遞還給夏初然,“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女人和熊老爺一定存在某種關係,這個外國人偶然拍到的照片,或許會給我們一些啟發。”


    “那不是方向全錯了?這裏到底有什麽問題?”一個女人,怎麽會成為百年之後的熊老爺。


    “所以說,很不簡單啊。”刁浪拍了拍她的頭,“一個女人成為了男人,陳氏村變成了異扶鎮。女人蠱惑,用死亡聚集怨恨,死的第一個也是女人,加上冤魂不滅,異扶鎮籠罩在鬼魅之下。”


    夏初然呆呆的,好像從一個高度跳到了另一個頂上,彼伏不斷,無法下落,那種晃蕩在半空的心,遲遲難以著地,她有些害怕,驚慌道,“浪哥,你有沒有覺得這有點眼熟?”


    刁浪心中有數,但他想等夏初然迴答。


    一次次的坦誠,或許才能有那麽點點的靠近,他想等,想知道夏初然是不是能和他始終站在一側的人。


    四方神不能接觸八家,可他想接觸她,隻要有那麽一點的可能,冒險又何嚐不是一種樂趣。


    夏初然顯然也在多想,在短暫的糾結過後,她抬頭,猜疑與迷惘混雜,不安與惶恐交織,她下定決心,開口:


    “浪哥,你有沒有覺得這種吸納怨恨的手法,像極了西行醫院,還有……四季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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