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清晨的第一聲嘈雜,是刁浪急促的敲門聲。


    刁浪站在一樓樓梯間的一個小房門外,不知不覺間已經消耗了他所有的耐心。


    要不是白玫叫他喊夏初然吃飯,他才不會站在門口五分鍾,也不會了解到這個大小姐到底有多麽耐磨!


    有房間不睡,躲在小房間也就算了,磨磨唧唧是家常便飯,吃個飯也要喊百八十遍,而且都不確定能醒。


    來這裏快兩個月了,這日子就是家常便飯,每次說道夏初然兩句,她就說自己過習慣了,要改需要一段時間。刁浪是極沒耐心的人,一句話反反複複就不是他的作風,現在這樣,他覺得自己像個老媽子,夏初然就是不聽話的熊孩子。


    “叩叩!”最後一次耐心之舉之後,刁浪直接打開了房門。


    房間非常小,就普通的居室還隻能放一張床的那種,地上堆滿了各色各樣的書,有一個矮桌子,夏初然的習慣,席地而坐,要不就趴著,她的房間也是清一色的低矮小床和小桌,看看這房間,她的特點就一覽無餘。


    四周圍的書雜亂的堆著,不像樓上的那個大房間規整整齊。


    今天是刁浪第一次打開這個房間的門,陽光從對麵的大窗戶躥入,照的是一地的狼藉。


    這裏麵就沒落腳的地方,而夏初然倒在書堆間,根本沒醒的樣子。


    刁浪扒開一部分書,走到夏初然側,踢踢她,力氣漸漸加大,夏初然才朦朦朧朧的醒來。


    頭發亂糟糟,臉上是倒掛的眼鏡,她扶好框架,睡眼朦朧地問,“浪哥,怎麽了?”


    刁浪蹲在地上,扯她的臉,“你幾點睡的?”


    夏初然吃痛,清醒多了,細想一下最後撓撓頭,“不記得了,怎麽了?很重要嗎?”


    重要?刁浪青筋跳了跳,“你有什麽是重要的?”


    “時間。”夏初然擦擦口水,在一堆書裏找到了自己最後看的那本書,在沒看完的那一頁折了一個角,刁浪看到那本書,名字叫:微生物。旁邊還有微生物解析,理論微生物等等書籍。


    刁浪視線最後迴到她臉上,平靜了很多,她說時間,這倒是,昨天她還在說,當老師有許多知識需要現充,現在的孩子提的問題可刁鑽了。


    所以她就惡補。


    “你戴眼鏡?”刁浪這才注意到夏初然戴著一副眼鏡,平時看她也不帶,此時不免有些好奇。


    夏初然拿下眼鏡,捋捋頭發解釋,“200度,可帶可不帶,晚上累了,視力不行就帶了,怎麽了?”


    怎麽了怎麽了?夏初然自從他們住進來後總在問。


    她應該是覺得自己認為很正常的行為,怎麽到刁浪這裏就奇怪了,一定是有問題,問題在哪,夏初然自己也不知道,不過順嘴的話總歸能說吧,說了又不會嗝屁。


    隨心所欲,有點意思。


    刁浪摸摸下巴,“來這裏這麽多天,根本沒見你認真睡過。”


    夏初然鼻子有點癢,揉了揉,“有什麽認真睡,我的時間寶貴,做完事困了再睡就行了不是。”


    迴答是她的風格。刁浪心想之前簡單接觸就知道,她能跟著他們不眠不休幾天不合眼,即使累了也就嚷嚷,應該是她說的習慣,


    這麽一說,刁浪又想起夏初然那次因為金教授爆哭,他翻窗進來那一次,夏初然是到點睡覺,提早關燈的。


    雖然不排除夏初然隻是那天心情欠佳,但她比刁浪認為的深不可測的多,所以他也對那天夏初然具體的心思不甚了解。


    苦惱還是接著苦惱,來這裏本來想這在她身上尋求突破口,沒想到這姑娘就是隨心所欲的邋遢鬼,性格就是遇正事開掛,遇閑事糊塗,而她的生活裏幾乎全是閑事!


    夏初然挖挖鼻孔,跟著刁浪,刁浪伸手扯她耳朵,夏初然吃痛,手自然也放開。


    “我就挖個鼻孔,你總扯我耳朵幹嘛!”夏初然鬼哭狼嚎,刁浪鬆開手,勾住她的脖子往外帶。


    他肯定不會聽她廢話,有那時間早飯都吃完了。


    房間就在一樓,於是夏初然也沒走幾步就到了餐廳,桌上擺滿了餐食,估摸著四五種是有的,什麽咖啡白粥加牛奶,麵包饅頭配大餅,特別是那大餅,夏初然遠遠就看到,自己比對了一下,該是三個半的夏初然臉。


    銘風身姿挺立站在一旁擦拭手,早飯就是他準備的,這房子裏的另外三人,都是十足的手殘。


    這不,前不久剛聯合起來把廚房炸了,於是隻能在在院子裏搭一個棚臨時炊煙,說起來廚房犯了什麽罪,這麽淒淒涼涼也是沒誰。


    白玫早就坐到了桌前喝著咖啡,抬眸間見到了夏初然和刁浪,溫柔一笑,夏初然如沐春風,手都顧不得洗,立刻來到餐桌邊,對著白玫癡癡笑。


    “白娘你太好看了,怎麽才能像你這麽好看,然後勾引浪哥?”夏初然眼神純真而真摯,恍惚間還以為她是個天真爛漫的少女,其實她應該如此,過去的很多年,她一直如履薄冰,白玫知道,他們都知道。


    “好看……”白玫放下杯子,將一杯牛奶推到夏初然麵前,而後淺笑,“好看的隻是一時,或許你可以用阿浪絕對從別人身上見不到的特點吸引他。”


    “這樣嗎?!”夏初然立刻站起,拉開她的睡衣露出大白腿,轉頭問刁浪,“你覺得這算不算特點。”


    刁浪青筋抖動,“你特別棒,坐下吧。”


    這已經是他們的日常,夏初然就沒停過貧嘴這件事,所以刁浪已經從一開始言辭反駁,到後麵的隨意爾爾,管不了,真的,他年紀大了,管不住夏初然這個毛小孩。


    大家吃吃喝喝,還是照例夏初然要去學校教書,今天她有兩節大課,早上一節,下午一節。


    前段日子她軟磨硬破硬是要夏仁傑給她買了一輛汽車,試了幾天,撞了幾天,今天依舊準備開它上路,而且前路未卜,比她做爆炸性實驗還要讓人沒安全感。


    於是照例,其餘三人在門口送她,看她開著車子出車庫。


    夏家的院子夜間看不大,白天一細瞧,前前後後的規模整個一城堡。


    吃得多,話又多的公主住在城堡裏,按著每三天一次的標準,成了馬路殺手。


    隻聽“砰”的一聲刁浪蓋住眼,她那車庫真沒法看了,明明天氣很看好,山裏空氣清醒,應和著鳥兒的歡歌笑語,刁浪覺得這應該是個美妙的日子,可他們幹嘛總跟那破車庫過不去,夏初然動手能力真不是她說的一般,是極差!


    “去跟著吧。”白玫和銘風的叮囑,“昨天不是差點掉溝裏嗎。”


    刁浪望天長歎,一聲比一聲長……


    這苦日子什麽時候到頭,花妹你的假麵到底藏在哪個犄角旮旯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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