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俊看著孽嬰,孽嬰鎮著亡靈,生生不息……”


    “幫我們,把眼珠拿下來……”


    對!眼珠!


    在幻境裏蛙良曾告訴夏初然幫他們把眼珠拿下來,而從幻境裏出來後,夏初然的手裏就莫名其妙多了個她之前掉了的紅眼珠。


    不能保證紅眼珠和蛙良說的眼珠是一種,可是夏初然還是很懷疑這件事的偶然性。


    現在已經有了三種眼珠,紅色眼珠,薛俊眼珠,蛙良眼珠。


    她不知道薛俊的眼珠顏色,所以另行判斷。


    現在目前可以知道的是蛙良是綠色的,鼠目是紅色的。鼠目曾把自己的眼珠給了蛙良,也就是說,成為河神的蛙良眼睛為紅色。


    那麽他自己的綠色眼珠呢?


    如果蛙良身體消失之後還留下一對眼珠,那麽現在此刻在夏初然口袋裏的就是鼠目的眼珠,而這顆眼珠因為吸收蛙良三百年的靈氣,已經被河神侍從承認為河神蛙良的眼珠,河神侍從也就一直守著它。


    看來,在這起事件裏,眼珠所引起的作用非同小可。


    甚至在荒山上被群屍追趕,夏初然帶刁浪一起掉進河裏也有一顆帶綠光的眼珠,當時刁浪說這是河神眼珠,所以他們才開始往下一個方向猜測……


    等等,夏初然心裏“咯噔”一下,慢慢望向刁浪,感覺月光下的刁浪身形開始搖晃,她自己也有些暈暈乎乎,她止不住心中的疑問,擰眉試問,“浪哥,蛙良的眼睛是什麽顏色?”


    “紅……”刁浪脫口而出卻忽而停下,表情漸漸凝固,從來沒有過的冷漠表情在他臉上出現。


    他沒說話,夏初然心裏卻有了答案。


    “你和我在地下管道裏說,綠色的是河神的眼珠,你是怎麽知道的?不,不如說,你為什麽要騙我,紅色眼珠明明也是蛙良眼珠,你見過他該知道!你一開始已經可以告訴我實情,為什麽什麽都不說……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算計我?你不止想殺了鼠目、殺了水連升為水西鎮的人報仇,為蔓蔓報仇,你還……”


    ……你還想,向不顧慘死、不願追查、息事寧人、頑固不化,甚至控製你的天報複!


    後麵的話夏初然沒敢說,她頭疼又不敢喘息,每一下唿吸都感到身心俱疲。


    刁浪重新微笑,偽裝了他一貫的樣子,但是他在夏初然麵前暴露的,他不後悔,“花妹,這世界上的事還有很多你不知道,你能護我我感到欣慰,如果可以,你就當什麽也不知道。”


    刁浪支起手臂,不知道拿這個小丫頭怎麽辦,但內心也有一股淡淡的暖意,他知道了,夏初然是護著他的,就算自己真的在算計她,她也坦然接受。她和那些隻要稍不順心就會離開的人不同,刁浪覺得,她或許會願意一輩子站在他一側。


    “世間的妖鬼、鼠目之類的監管漏洞太多,錯事也太多了。天要我閉嘴,要我隻管瘋瘋癲癲,我便刁言浪行、放浪形骸。可是我太不甘了,總要有人做些什麽去敲敲天門,讓一些人醒悟吧……”


    刁浪說的幾分隨意,可也艱難。


    “浪哥……”夏初然嘴唇幹澀,喉口生哽,“你會一不小心,萬劫不複……”


    “你還關心我,我可是利用你了。”刁浪望著擔心他的小人,眼神柔和。


    利用一詞如何說,夏初然長歎一聲,抱緊了懷裏的盒子,“我也不能把你宰了泄氣,更何況我不吃天人肉。”


    夏初然的泄氣模樣刁浪不想見到,像是為了安慰,他輕輕吐露道,“和你見麵是意外,是別人我也會這麽做。”


    夏初然無力點頭,舉起盒子,“好了,知道你利用我也是不得以,可以告訴我這盒子怎麽開吧,你應該是知道的吧。”


    刁浪伸手將高舉的盒子按下,解釋,“這是亡界禁咒,這鼠目道行不夠深,遠古禁咒知道的不少。通常這咒是用眼睛鎮壓兇靈的,但眼睛的主人將會魔化,傷亡更大。有人覺得太殘忍就廢除了這個術法。可後來,邪魔一派將它演化,讓此咒變成了還可困住尋常亡靈的不能往生咒,將魔化削弱,隻要意誌力足夠,便能反控。”


    “其實要是運用的好,這個咒也不會禁,隻可惜,很多妖魔人類運用此咒傷人害人,甚至有神之靈魂就被困於此咒,力量大大削減。當然此咒可解,隻要冥界之人找出其中關鍵點就能解開。鼠目就是用了三套連環咒,讓這裏變成了冥界不知道的死地。不然冥界早就派人來了。”


    “這個,我真的是半個月前知道的,而這一切確實在血月之夜完成最好,也才能拯救更多亡靈。”刁浪最後加了一句,不夏初然以為自己喪心病狂、濫殺無辜。


    不過他有點不懂,他通常是不解釋的,什麽誤會在他眼裏都不算什麽。這時候加一句是為什麽?但話一出口他確實安心了那麽一點。


    “血月之機呢?”夏初然想既然都如此了,幹脆多問一些,她的心裏不僅眼珠,還有好多的謎團。


    “血月之機是我卦算出來,不是自己創造。我隻是知道會有大量怨靈出現成為血夜契機,但不知何地何人何物造成此事,利用的隻是時機不是人。”


    “你和妖鬼打照麵了嗎?”夏初然又問。


    “嗯。”刁浪迴答的很簡單。


    所以夏初然沒再問。


    因為她能猜到刁浪在西行醫院遭遇什麽,也猜刁浪之後沒有再提到妖鬼,可能是兩人之間達成什麽共識。


    或許是刁浪放過妖鬼,對妖鬼給自己創造時機的一個迴禮,要不然他在算計妖鬼,用妖鬼解決之後可能會有的問題。


    不過夏初然更願意相信刁浪在放長線釣大魚,而且動作不小,但他要做的事非常危險,擔心是免不了的。


    可是說實話,自己也沒什麽能幫助他的,不如就和之前說的那樣,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對,就這樣。


    “那麽最後一個問題。”夏初然比著手指,在兜兜轉轉下,問出最想問的那件事。


    刁浪嬉笑,“你是要我全說了是嗎?”


    “因為很重要,這件事對我很重要,如果你在場,你該知道。”夏初然露出了凝重的表情,她很不確定,而又害怕結果。


    可是,如果什麽都不去了解,這不是她。


    “那你問。我知道就說,不知道你也別瞎想,我又不是事事都算準了,這一圈下來,我都被搞懵不少。”


    刁浪不去看她,夏初然嚅動嘴唇,幾番揶揄之下,小心翼翼地問,“我問你,你既然盯著水家,你是否在玲玲姐死之前也站在院子當中,你是否,看到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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