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總在做危險的事,這我就要說說你了……”倆人蹲在地上慢慢前進,繞過保安室的位置,夏仁傑還在念念叨叨。


    “好好好,一會兒說一會兒說。”夏初然在前麵領路,緊貼著牆壁,小心翼翼。


    “什麽一會兒說,一會兒你又有借口,說你什麽都不聽。”夏仁傑恨鐵不成鋼,眼瞧著嗓門又要大了,夏初然趕緊掉頭示意夏仁傑小心保安,夏仁傑還有自覺,也就勉強閉了嘴。


    等到了花圃邊安全的位置,夏初然和夏仁傑坐在花圃邊合計,“小叔,我去拿鑰匙,你在這裏等我一下。”


    “哎!”夏仁傑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你還要拿什麽鑰匙,金教授家裏的鑰匙你不是有嗎?”


    夏初然調皮,眨了眨眼,“可後八棟的沒有啊,拿把實用的鑰匙一起開了。”


    夏仁傑苦叫無果,尾隨夏初然去,在保安室門外,他們瞧見保安大爺大腿翹在桌子上,下麵一個火爐燒著,溫暖的睡著了。一排的衣服架旁邊就有一個掛在牆上的鐵盒,裏麵密密麻麻掛著上百把鑰匙,鐵盒子外有鎖鎖著,鑰匙和別的鑰匙一起就別在保安大爺的褲子上。


    夏初然趕緊又向夏仁傑做動作要他別動,然後比了一個“1”握拳,再比了一個“2”打叉。意思一個人十拿九穩,兩個人哢哢完蛋。夏仁傑翻了個白眼,靠在了牆邊,抬抬手,請她進去。


    夏初然小心翼翼貼著門往裏看,保安大爺大嘴張著,睡得很熟,夏初然扭動把手又向夏仁傑遞眼神:外麵就交給小叔了。這樣說道。


    夏仁傑是滿臉無奈,都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


    夏初然利用大爺身前的桌子擋住自己,慢慢繞到他身後,鑰匙一大串掛在褲子上。夏初然根據鎖孔大小、鎖和鑰匙的型號、鎖使用的新舊程度,很快就找到了那把鑰匙。為方便起見她一把握住那一大串鑰匙慢慢全取了下來,過程動作緩慢而又小心,每一次的動作都是跟隨著大爺的唿吸在動,最後平安取下,夏初然真的是恭喜自己大吉大利。


    “哢”轉開第一個關卡,夏初然迴頭看了一眼大爺的動靜,平安無事後,她打開鐵盒,上下搜索。平時她從金教授家出來,有時候也很晚了,天都黑了,看到過十天都沒有一絲光亮的房間,猜肯定就不會有人,於是她按照這個記憶取了一把下來,隨後她又轉向另一把鑰匙,這也是那後八棟的房門鑰匙之一,是夏仁傑給她的三十八人名單上她熟悉的一位,不為別的,就是好奇。於是她一並取了下來,然後鎖好了鐵盒,轉身,將一大串鑰匙扔在桌上,門外的夏仁傑嚇了一跳,保安大爺也是。


    “什麽情況!”大爺叫了一聲爬起來,見夏初然好好站在他麵前,笑臉紅紅。


    “哦。小夏啊,你這麽晚來做什麽?”抬眼看下時鍾,淩晨十二點半。


    “爺爺,我來看看老師,想他了,見您鑰匙在地上給您撿起來。您這麽睡覺冷吧,蓋件衣服,另外火爐燒起來是暖和但容易窒息,還有可能中毒,您記得開窗通風,我走了啊。”夏初然迅速說完一切,還順手取了衣服幫保安大爺蓋上,保安大爺自然有些納悶,但在夏初然拍了他肩膀三下後,他也就不想了,他能做什麽,又認識,想完點點頭繼續睡。


    夏初然出了保安室,拉著夏仁傑就走,路上夏仁傑不滿地說,“都成功了,為什麽還要吵醒他。”


    “保險啊。”夏初然又是一句輕描淡寫,“最危險的做完了,其他的可以隨便來,而且我還要提醒他開窗通風,火爐確實會引起窒息等危險,提前做好準備多好,最後最後,我順出了這個!”


    夏初然舉著從保安大爺警衛服順出來的小手電,“這個手電小又方便,我覺得我們用的上,還有這個!”


    夏初然又舉起另一樣讓夏仁傑無話可說的東西,一枚伸縮警棍,不用說,又是好用又方便的玩意,隨她吧,說了也不聽,他頭疼。


    他們匆匆行走在雪夜裏,很快就摸索到了金教授的那一棟住宅,到了三樓303室,這一層是四間房,分布在一排,樓道間有一個大燈,但現在他們自然是不敢開。舉著手電,夏初然打開白布包,從裏麵掏出了和自己家門鑰匙放在一起的鑰匙,突然無風不起浪的,樓道裏刮來一陣陰風,碰鈴隨風而動,發出短暫的聲音,但夏初然沒說話,她怕小叔被她的怪力鬼神論嚇著。


    哢。門開了,夏初然先進去,她熟悉,也沒開燈,腳上套著剛從法檢室混出來的鞋套,也給了夏仁傑一雙。夏仁傑跟著進來後,關上門,隨著夏初然的燈光走。


    屋子很黑,手電的光照不到所有,入門第一眼是一個老式掛鍾,表盤哢哢走動,在下方就是電話櫃,台式電話機放在高約一米的櫃子上,手邊是記事本和筆,櫃子很整潔,金教授注意這些,所以房子也是很幹淨,右手邊的廚房傳來的油煙味混雜著奇怪的味道,夏初然用手電小心掃了一眼,忽然一慌,那裏赫然站著個人影,夏初然大驚,吃驚之餘考慮到小叔,她又小心照了一下,沒有。


    多心了嗎?夏初然心跳的砰砰響,下意識的摸了摸包上的碰鈴。


    金教授是在左邊的裏屋遇害,夏初然步伐輕緩,走到了裏屋,這裏有警官的封條,想了想,覺得需要大神的複原術,那麽……“刺啦”她就撕了,找大神隨時都可以,她浪哥可是會罩著她!


    “哎,你,別這麽粗魯,慢慢撕不行嗎,一會兒複原就行。”夏仁傑又在說教,隨時隨地。


    “沒那麽沒多時間。”


    “別挖鼻孔!”夏仁傑爆吼。


    “噓~”夏初然又要他安靜,手指在襖上蹭了蹭。


    說完,夏初然便開始開門,門一打開,立刻一股味道跑出,混雜著鐵鏽和其他一股難以形容的氣味,夏仁傑咳了兩聲,夏初然直接進去了。


    金教授的屋子還是原樣,進門右手邊一張靠牆的床,床邊的左邊書桌落在窗下,床的對麵是一排帶櫃子的書架,書都擺在裏麵,是金教授的心血。


    金教授就是死在桌子邊,倒在了床邊的位置,一隻手搭在床上,所以床單上也是血跡,而地板上的血跡延伸至門邊。以上這一切,夏初然一半是看,一半是在法檢室探聽來的,不止如此她還探聽到了很多好東西,但這以後慢慢說。


    地上的血跡……夏初然蹲在床邊,盯著血跡看,金教授是猝死,那麽也就是一瞬間的事,血在人死後會停止流動,可這地上的血跡不像是才流了一點的樣子,老師是吐了血?還是哪裏還有傷口?


    “小叔,明天幫我再聯係一下你警局認識的人,還有一些細節我也想知道,你試試看能不能弄到。”夏初然吩咐,夏仁傑也很快的應承下來。


    “這樣可以了嗎?看完了嗎?可以迴去了嗎?然然?”夏仁傑一瞬間拋出很多問句,人也自然站起來,夏初然抓住他褲管,不讓他走,咧嘴笑,“小叔養貓了吧,所以不許迴去,你就跟我在一起。”本來夏仁傑不來找她,她也會去找他,她相信小叔,但也要保護他,他是夏家當家人,以後可還指望他吃飯呢。


    “然然……”夏仁傑蹲下,語氣變軟也沒了底氣。


    “別怕,別被奶奶知道就好了。”夏初然安撫他,他們之間有默契,早就說過相處的沒那麽暴力。然後夏初然也確實覺得沒什麽能看的,現場雖然保留原樣,但是重要的東西都被警方拿走,她也看不到,半猜半蒙吧。


    倆人出了金教授的屋,夏仁傑先是不易察覺的輕吐一口氣,接著拎了拎衣服,“可以走了吧。”


    夏初然不動,像在想什麽。


    “怎麽了,又在想什麽。”


    “小叔,是不是有什麽不對啊,幾點了?”夏初然拋出這個問題,夏仁傑下意識的看了眼手表,十二點五十四。


    不對啊!夏初然心跳更加劇烈,剛從老師客廳出來,匆匆一眼,明明牆上的掛鍾是十二點一刻!


    “噹!”這時屋裏的掛鍾突然響起了厚重的敲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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