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清顏一臉嫌棄拿起勺子,說:“就算白粥吧,連個鹹菜都沒,這怎麽咽的下去。”


    殤誠愣神,“鹹菜就行?”


    王清顏點頭拿著勺子在餐盒裏攪啊攪,聊勝於無,總要搭配點什麽才好下咽吧。


    殤誠打開最後一個盒子,說:“知道了,明天給你買鹹菜。為買鹹鴨蛋我轉了兩道街,早知道你要鹹菜省事多了。”


    王清顏愕然,待了片刻,一手接過他遞過來的鴨蛋,說:“其實我還是最愛鹹鴨蛋。”


    吃完飯,緊接著就是液體,喘口氣的時間都沒。


    輸完一瓶液體的時候,袁心給王清顏發幾張小美的照片。小家夥驚恐未定,眼神空洞大大的睜著茫然四顧,眼裏沒有焦距,惶恐不安。王清顏看的心口發疼,點開視頻通話。


    袁心接通後放到小美麵前。


    小美看到有人靠近,瑟縮著身體躲避,它一貫張揚以前有人靠近時候多半會呲牙怒吼,什麽時候變得小心翼翼了。


    王清顏眼淚瞬間流出來,唯恐驚到它,輕聲叫,“小美,小美……”


    王清顏就開始在s市開始她的新生活,和殤城一日日廝磨下來越來越和諧,最初那套階級論早就被拋諸腦後。


    殤誠他優點缺點特征分明。優點具體表現在守信重諾,隻要交代給他的事情,他點過頭的就完全可以放心。缺點呢是不擅長風月情話,逼得緊了翻起臉來冷嘲熱諷讓人不堪受用。


    大體說他還是很好相處的,隻要你不主動找他毛病,他就收起所有尖銳和你相安無事。


    等閑識得東風麵,萬紫千紅總是春。殤誠帶著王琪鋒前去煙花三月最繁華的揚州公幹,王清顏和小美在陽光明媚的午後來到公園散步。因為是周末,公園裏人聲鼎沸,很是熱鬧。


    王清顏坐在草坪邊的椅子上,看著小美在綠茵茵的草地上奔跑嬉戲,時而叼根草在嘴裏咀嚼,時而撲到王清顏腳邊賣萌。


    王清顏隨著它的動作微笑著做出迴應,對它吃草這個舉動沒有幹涉製止。因為在吃方麵,動物比人類敏感太多,隻要它放到嘴裏吃多半是沒有問題的。


    手機鈴聲響起,王清顏低頭看一眼來電顯示,是同樣孤獨的林曳。不過她比王清顏命苦,周末不僅沒有男友陪伴,還在辛苦加班。


    接通電話,林曳有氣無力問:“你在哪嗨皮啊?”


    王清顏眼角餘光留意到雪白的鞋子上有一塊梅花形狀的泥印,想來是小美剛才撲過來踩到的,掏出紙巾擦拭,漫不經心迴道:“和小美在公園,你呢還沒忙完?”


    林曳說:“恩,做賬那小子手腳慢的簡直令人崩潰,大家都在等他了。突然想到一個形象又貼切的比喻,你要不要聽?”


    林曳言辭尖刻,挖苦人的本事僅次於殤誠,她想出來的肯定別有意思。“洗耳恭聽,你說。”


    “好比鈍刀殺雞,雞不是被殺死,而是被嚇死的。若雞來生有記憶,必定不會用來活命,而是拿來找他償命。”說完自己先樂了。


    王清顏卻感到失望,隨口說:“莫不是小王不在家,你怨念太深,遷怒別人的。”


    林曳嘿嘿詭笑,笑聲充滿奚落和嘲諷,“以為我跟你一樣那麽粘人,我們各自都有圈子和空間,才不像你活的那樣累。”


    說到粘人王清顏是不肯承認的,平常殤誠應酬什麽的王清顏完全無感,可遊戲裏王清顏是必然霸著他的。隻要她們倆人都在,他就必須優先陪她。當然,他要陪隊友王清顏也能勉強忍著。


    一次她和他一前一後上遊戲,她上去的時候他已經開打,她就在牌室旁觀。等啊等的,他沒玩沒了打,她心裏氣惱就找他事。他居然說:“牌室那麽多人,誰不能玩非要粘著我。”


    王清顏氣起來,知道嘴上占不到便宜,足足憋了五天不理他。他表現出一貫氣節,對王清顏也是不理不睬,後來王琪鋒不知怎麽看出來,找來林曳對王清顏一番說服教育。自此,王清顏就是粘人的反麵教材。


    “是,你比我瀟灑,咱倆打完電話我就和殤誠建議,讓他把王琪鋒派出去公幹,一兩個月迴來一次那種的,讓你好好享受自由空間。”王清顏翹起腳,左看右看,鞋子幹淨如初。


    “姐姐,別鬧,雖然小別勝新婚別有情趣,可長久的分離絕對是戀愛的墳墓。你饒了我吧,下午忙完請你吃大餐。”林曳連連求饒。


    王清顏瑉唇輕笑,說:“好,忙完電話聯係。”掛斷電話看向草地,隻一眼大驚失色站起身。抖著嗓子問玩耍的小孩:“剛剛在這裏跑的小白狗哪去了?你看到沒?”


    孩子抬眼看王清顏一下,迷糊一會,王清顏急得心都要從嗓子裏跳出來。


    孩子想了想,不太確定說:“好像往前麵跑了。”


    王清顏把腳就走,嘴裏連聲唿喊小美。挨個問迎麵走過來的人,多數人還是很善意的,誠實迴答見到或者沒有。


    也有促狹的,作關心狀問的仔細,然後不陰不陽說,博美狗小小瘦瘦的,也沒幾兩肉,即便被人捉走,多半當做寵物養著,一時半會也不會有性命之憂。


    王清顏顧不得理會這些話,無頭蒼蠅一般繞著公園轉來轉去。突然聽到一聲尖銳的喊叫,混合著驚恐疼痛的嘶鳴。


    王清顏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往頭頂衝,循著聲音跑過去,不遠處人聲鼎沸,女人孩子的尖叫聲傳來,接著是七嘴八舌議論聲。


    “小狗好慘,尾巴都被咬斷了,渾身都是血……”


    “大黑狗主人哪去了?這麽兇的狗帶出門不栓狗鏈可不就是闖禍麽?”


    王清顏聽得頭皮發麻,隻恨跑的慢,推開人牆一眼望去,王清顏頓時目眥盡裂。


    小美渾身是血跑的驚慌失措,歪歪扭扭跑幾步被緊隨其後彪悍的大黑狗撲倒。它尖叫著拚命掙紮,黑狗牢牢按住它甩著頭撕咬,小美疼的四肢痙攣,被甩到五步開外。爬起身正要繼續奔跑,又被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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