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斷疾馳的路段上麵,蘭霜由於身體有些透支的原因,幾乎完全無法跟上樓轍的步伐。


    為了讓蘭霜更好的發揮向導的作用,樓轍不得不采納了天天的建議。


    “背上她吧,你需要她的幫助。我對北循城的內部還真的不算太熟悉。是蘭霜來指引的話,你可以更快抵達你的母親身邊的。”


    撲動的翅膀透過日光變得晶瑩透亮。


    按照目前的情況來說,天天在平行區的身體似乎在波導腦洞力裝置的消耗下有些不支了。


    她必須下機了,等到身體恢複到了尋常的狀態後,在重新進行連接。


    這也剛好,如果有蘭霜陪伴的話,她也可以暫時放下心來。


    “你得迴去了是嗎?”樓轍同樣也察覺到了天天身體的異樣。


    “嗯,在脫機之前,我必須告訴你一些事情,我不知道你的選擇對這個時空的影響有多大,但是一切已經徹底的變了樣了。你知道嗎?原本的曆史片段中是沒有出現過入侵北循城內部這一幕的。同樣的,我也無法得知其演變的機製究竟是什麽!迴到平行區的時候我會立刻跟漢尼反饋如實的情況,但無論事情變得什麽樣子,你都必須要好好活著,你還有比眼下這一切更為重要的任務!”


    天天的心充斥著不滿,但她也隻能祈禱一切能夠順利吧。


    “再見了,我的男孩。”


    最後一縷日光在眉間收束的那一刻,跟隨精靈隨即從樓轍的肩膀消失了。


    樓轍的瞳孔變得深沉得暗淡著,雖然隻是待在這個英雄的背上,但蘭霜竟然有種被冷冰冰的情緒所感染的體驗。


    王妃應該是我們的王妃吧,但在這個少年眼中看來,卻好像跟自己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一樣。


    從身體散發的波賦從第一次撞見的時候開始就從來沒有解除過,這樣做的目的究竟是為何?


    源源不斷的謎團包裹在小英雄的身邊,讓蘭霜產生了一種無法猜透的錯覺。


    “帶有神秘感的男人可真有魅力。”她偷偷在心裏想著。


    ——


    全神貫注的樓轍不斷的注意著地底的變化。


    通過厚厚的泥層想要捕捉到對方的行蹤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為土地對波導的延申有著強烈的削弱作用,所以哪怕集中了十分的注意力,但能夠獲取的信息也非常的有限。


    也一定是考慮到這樣的原因,對手才會選擇以這樣的方式介入戰場吧。


    踩踏的地麵在樓轍地超高速橫移中接連碎裂,掀起的煙塵不斷地籠罩在穿越過的街道。


    “他比得速度還要快,我們還得再緊迫一些!”


    “好。”緊緊勒住樓轍頸部的蘭霜長發飄動得根本落不下來。


    另一方麵。


    沉悶的廣告在閃爍的畫麵中不斷的播放。


    羅丁站在門口的位置,些許不安的眺望。


    “你也是在擔心娉櫻姐姐對吧,父親。我知道你的性格,你總是不喜歡把所謂的關心放在台麵上說明。”柳站在了自己父親的背後,模仿著他手持報紙的模樣。


    “你喜歡假裝在看報紙,因為你害怕你的臉部表情被別人捕捉。被別人知道你的心思會讓你感到為難。但又有什麽關係呢,娉櫻姐姐是我們的家人,樓鐫叔叔也是我們的家人,而你,卻總是以旁人的姿態對待他們。你會後悔的。”


    柳對自己的父親感到失望。


    “你還小,你根本不懂生命演化的進程,一切事物的發展都遵循著必然的法則,那不是我們能夠幹涉的。”羅丁再次習慣性地尋找報紙。


    “對。是的,一切都是法則,你從全息世界逃避了法則,躲到了這裏,你就沒有打算為新的人生做點什麽嗎?你把自己在奧丁區的事業定義為失敗,那現在算是成功了嗎?”柳握著自己數碼形態的假肢,憤憤地說道。


    波賦變得細膩,帶著從未有過地柔情,確實,羅丁感受到了一名孩子比自己更為誠摯的內心。


    他懂得自己想要的是什麽,遇到重要的人,甚至可以說出那種用命來保護的話。


    他自己呢?他絕對不會用命來保護任何跟自己沒有帶有血緣關係的生命體的。


    血緣關係是嗎?


    等到羅丁意識到這樣一點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哪裏是在反抗全息化,他早已經被聖托裏心那群科學怪人給同化了。


    在心裏劃清界限的同時,摻雜著人性中最為腐朽的思想,卻反而忽視了生命本身跟為尊貴的地方。


    “我知道你會認為我還小,還在胡亂。但是,我有一種預感,如果你不幫幫樓蘭的族人的話,你一定會後悔的。“柳的聲音變得沙啞,那羸弱的哭聲再次刺入到了羅丁的心肺所在的位置。


    ——


    此刻,碎雲之下,高聳的吐火羅神跡大教堂充滿了曆史的味道,彷佛閱盡了人間的滄桑,再也無法給任何外來者帶來熱情的擁抱。


    嘎吱的銅門嗖嗖作響,娉櫻抱著小王子邁開了自己的步伐,接觸地麵的每一刻,都有一種蜻蜓點水般的感覺,地麵濺起了無形的水花,仿佛一位飽嚐風霜的女人收到了自然的絕佳饋贈。


    清靈的鍾聲漸漸響起,震蕩開來的撞擊音波向四麵八方擴散。


    如果不能給到自己的孩子一個健康的生命的話,那麽她願意就這樣一直陪伴在他身邊的。


    可有時候,就是這麽簡單的事情,也許在時代的車轍下,都會被徹底的碾壓殆盡。


    但不管怎麽樣,她會做到一名母親所能做到的一切。


    就算在你以後的日子中遇到的困難有多麽的刻骨,都要知道,母親願意為你的健康付出自己所能付出的一切。


    決心以及求生的欲望,讓宗娉櫻變得堅強。


    沙像是一道無法被掀開的門簾。


    下一秒,宗娉櫻所在的地麵開始震顫。


    破土的巨響在耳邊縈繞,盡管氣息有所隱藏,但那股嗜血的欲望就好像額角的紋章,無法洗淨。


    “蓋亞之城!”


    在褐色的光芒綻放的瞬間,從地底卷起的土狀荊棘將宗娉櫻所在的位置全部包圍,爆裂的土方荊棘刺將原本準備脫身的她困在了其中。


    瞬發,沒有任何可以預判的征兆,超過人類可以跳躍的高度。


    為了保護好自己的孩子,宗娉櫻以身體可以躲閃的最大程度,勉強避開了受傷的致命位置。


    除了兒子,身體的大部分肌膚幾乎已經被對手招式所波及。


    而在蓋亞之城的外圍,站著一名咯咯咯笑的紅色機甲軀體,除了轉動的眼珠外就再也沒有類似人類的成分。手裏握著的武器不停地流竄著電光。


    剛剛在地麵打洞的機械似乎已經演變成身體的一部分鎧甲了。


    “老同學,我們從天空一下子就看到了你的身影,為了彌補一下我們這麽多年沒見的情誼,我想抱抱你的身體,可以嗎?”


    神序的語氣有些脅迫的意味,“你知道的,在未人儀式的選拔過程中,我也一直渴望能夠得到你的。你長得就好像冬日下的冰晶,可以將我的人生照耀。如果,如果,你真的願意在這個時候屈服於我的話,我或許可以考慮給你一次背叛的機會。”


    隔著那無比尖銳的蓋亞之城,宗娉櫻感受得到對方的用意,如果自己一有不順從他的地方的話,那麽他就會直接了解了自己以及自己孩子的性命。


    “怎麽樣?考慮得如何?”土方荊棘再次收緊,劃破的血管開始淌落著血滴。


    宗娉櫻強忍著身體的疼痛沒有叫喊出來。


    “哇塞,這都能夠忍受的嗎?”神序的外接神經越發的興奮了。


    在淩辱自己原本心愛女人的那一刻,他獲得了一種超越支配肉體的快感。


    “那這樣呢!”


    土方荊棘再次收緊,壓迫下的肋骨似乎將欲斷裂。


    但宗娉櫻沒得選擇,她已經是自己孩子的媽媽了,那麽媽媽的職責就是保護好自己孩子的安危。


    掀起的煙塵彌漫到了羅丁所在的診所。


    “爸爸,我有一股非常不好的預感。”


    那是遠超一般人的氣息,第一次在北循城鋒芒畢現。


    土方荊棘還在收縮。


    “你難道還沒想好嗎?說,你願意伸出你的舌頭來取悅我!”


    在不斷變得逼仄的空間,宗娉櫻已經無法繼續忍受超越身體的極限了。


    “呃呀——”她嬌喘了一聲。


    神序的身體在外圍再次忍不住地抖動了一下。


    “行,你不願意這樣做也行,就一直嬌喘讓我獲得所謂的高潮吧。”越發病態的神序已經到了無論是誰都無法阻攔的地步了。


    宗娉櫻低下了頭,與此同時,她發現自己的孩子在懷裏正睜開眼睛盯著自己。


    “不用怕,媽媽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噌——”


    劍鳴,光亮的未來從天際降臨。


    大風肆意的透過高層的鐵欄衝了下來,帶著一種神秘而又親近的樂章。


    那本是這片土地下的喧囂,隻是在這居高臨下的距離中被洗滌純淨。


    無比鋒利的刀光一瞬間劃過整個空間的切麵,從地麵衍生的蓋亞之城,頃刻間化為灰燼。


    等到所有的光明照射進來的時候,落地的蘭霜對著王妃激動呐喊,隨即將其快要倒下地身體扶了起來。


    “是你吧!是你傷害了我的媽媽?!”


    猶如混沌初開的眼神帶著地獄般的殺意。


    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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