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破房頂的龍首在破開亞曆山大後重新迴到了樓轍的身邊。


    從頂部被破壞的消防警報向地麵不斷的噴水,在繚繞的水幕中,樓轍的腳踏在了二層地麵的邊緣位置。


    “這是他的第三種能力嗎?”巴風特的身體一陣發麻,在對力量波導的領悟方麵,他不算太差的。但是這樣的外放型波導,竟然可以將他直接強行從戰場分離,“這個家夥明明看起來才十幾歲的模樣,到底是如何收集如此頂尖的波導能力的。”


    每個人都存在著不擅長的領域的。在這樣的六芒星構成的波導體係中,大多數人將隻屬於自己的波導能力稱為“策”。


    對於巴風特來說,他的波策名為亂神,是一種最為普通,但也是最為有效的身體強化型能力。


    這種能力在數值上如果要進行裁斷的話,他在防禦或者進攻上可以說是相當出色,但是在控製,又或者是遊擊方麵就相對來說沒有那麽靈活。


    因此,身體在某種程度上為了更好的適應戰局,會在修煉中覺醒一項最適合自己的能力。雖然能力是單一的,但是隨著對波導層次的深入開發,那麽能力戰鬥技巧也會越來越豐沛的。


    然而,現在,這個從繚繞的水幕中,將青藍色的肘部抵住膝蓋的男孩,正在尋找他下一步的目標。


    就是這個少年,他曾經已經使用過幾乎是無與倫比的極域之境,就算放在精靈族,那也是罕見之極的波策。後來在於自己的對碰中,還使用了力量型的波策。更令人吃驚的是,現在,他竟然還藏著第三種能力。


    雖說,存在著類似可以獲取他們能力的波策,但是這未免也太誇張了。


    不同類型的波策竟然能夠在同一具身體中發揮出幾乎百分之百的戰鬥狀態。巴風特不值得他是怎麽做到的,就算他知道了這其中的奧秘,也無法減退對這個男孩的敬佩之情。


    如果不是自身的天賦的話,那也得有足夠令人感到吃驚的經曆。他付出了一些我們看不到的代價,現在是時候輪到他大顯身手。


    ……


    隻見樓轍輕輕地躍了出去。


    “咻——”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他的身體直接消失了。


    在地麵投射的影子投射到了遠處馬舒鸚的臉龐,附帶著鱗片的拳頭直接注入大地。整個盔甲上儲蓄的氣以某種特殊的形式一瞬間爆發。


    磅礴的地麵在猛攻下一拳一拳的綻裂開來。


    “啊——”


    從嘴部吐出的鮮血讓馬舒鸚幾乎無法發出哀嚎以外的任何聲音。


    樓轍依舊沒有停下,並立的雙腳猛然踩踏在馬舒鸚的腹部。


    他的腹部肌肉幾乎在一瞬間被完全撕裂,突破肉體的痛楚,讓他再次發出慘烈的哀嚎。


    在廢品區的天際線下,所有的一切都是靜默的。


    隻有威爾特蜷縮著身子抱在原地,那個少年從他身邊走過的時候,他的心跳都漏了好幾拍。


    自序器甚至還發出了危險的信號,讓他的腦電波不斷的波動。


    明明隻是一個人類,但卻給他帶來了超過戰爭的壓迫感。


    轉播在墜落的亂石中中斷了,現在直播的空間依舊在於叮當建立聯係,但她的臉色看起來有些難堪。沒人意料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的地步,加上被老師團團護住的孩子,幾乎開始懷疑關於基因改造以及全息化的意義。


    “老師,他真的是人類嗎?”


    “老師也不清楚問題的答案。”年長人搖了搖頭,在失去真實身軀的那一刻,他們從未料想過實驗的小白鼠會在這樣的時刻反咬他們一口。


    強烈的日光下,他就站在所有人的視線中。


    閃動的青光覆蓋在他身體的每一個角落,他的五官變得分明。原本向心病的症狀似乎也得到了抑製。


    緊緊抓牢的衣領讓馬舒鸚在日光下的顴骨變得通紅,與此同時,與他對視的男孩額角蕩漾著天藍色,簇擁的花群中有鮮豔的蝴蝶飛過,菱角分明的臉龐下是微微翕動的嘴唇,就好像天邊燕鷗的輪廓一樣。


    “認識一個名叫段思晴的人類嗎?畜生!”


    “哈哈哈哈哈哈——”


    馬舒鸚的辮發在他後仰下左右飄動。


    “我還以為你想說些什麽呢?原來是在向我乞討是嗎?”在洞見了人類內心的目的後,他開始張狂了起來,“你還是需要我的對嗎?所以你才不惜被禁錮波導也要接近我。”


    他的猖狂還在繼續,就好像已經對眼前的少年失去了畏懼一樣。


    猛然抬起的頭顱閃過一絲得意,就好像已經從某些方麵牢牢地扼住了獵物的咽喉一樣。


    “我不會告訴你的。放心。我有的是時間,在這裏的影像很快就會傳到奧丁區了。援軍很快就會到達的,你也別太得意。”


    心髒的聲音完全沒有亂了規律,樓轍可以感受到他的那股氣勢。他被對手拿捏了,而且,對手還在用語言反複地試探著自己的底線。


    在星羅密布的棋局之中,他走了一步壞棋,更糟糕的是,他還被反將了一軍。


    微微收束的手部將馬舒鸚提得更近了。


    亞曆山大與巴風特都不敢輕舉妄動,生怕因為自己的魯莽在一瞬間要了館長的性命。


    “怎麽了?露出了如此痛恨的眼神是在表達著什麽?你搞清楚自己的角色了嗎?在這個世界,我是為了生命體的意義在付出的。我們的理想在更高的山巔,那就是默許了必須踏過無數殘缺的身體到達那個所謂的境界。隻是你不懂罷了,你把對弱者的同情強行得施加到了我的身上。”


    樓轍沒有迴答。


    “懂了嗎?這裏的所有人都是該死的。他們都有理由為更高級的生命體奉獻出自己的生命。如果事情沒有發展到這樣的地步,我會在結束這個展覽的那一刻,在房車駛出廣場的那一刻,引爆劣質基因展覽館的。讓你,讓那個叫尼克希的女人,讓所有的一切都葬身火海。這就是我心底一直渴望的生命光輪,沒人能阻止我走向成功,你也不例外!”


    馬舒鸚的雙眼變成了鮮紅色,不,確切的說,那是兩隻特殊的仿生電子眼。


    “別死了。小夥子。”


    劃破天幕的身軀化作一道紅光從樓轍的手中掙脫,激蕩起來的風在一刹那掀起了亂塵。


    他把頭抬起望向天空。


    “快跑!所有的孩子立刻撤離廣場區!”巴風特提前閱讀到了暴雨將至的天空。


    雲層把金色的豔陽遮蔽,地麵上的一切變得向螞蟻一樣渺小。能夠安心等待的地方似乎已經全然消失了。亞曆山大從天而降,加入了撤離孩子的隊伍之中。城市的上空響起了危險的警報聲,原本在警署的老潘德拿起掛在座位的衣物便衝出了警務部事務所。


    事態開始急劇化地往惡劣的方向發展。


    順著天幕所在的位置望著,那個將生命視為草芥的畜生,身體似乎開始發生了一些奇特的變化。


    首先是胸口,突擊的新骨架就像一顆擁有無數星尖的星紋圖案。


    “這個世界,永遠都是由優異者來支配劣等者了,這樣的法則,在我這裏也不會被打破。別自以為是的站在所謂英雄的角度了,在人類國度,你們不也是這樣苟且地活下來的?”他的語言不斷地刺激著樓轍原本就脆弱的生命底線。


    他無法認同,無法認同將所有努力活下去的個體進行醜陋的劃分。


    就算在自己住院的時候,每一個病人都是醫院醫生盡心挽救的對象。


    “你在開什麽玩笑。人類的情感是真摯而深刻的。你這樣的畜生一輩子也無法理解。”


    “那,你就去死吧。”


    馬舒鸚的身體在空中發出劇烈的生理反應。炸裂的衣物裏,露出了充滿線條的優質肉體。


    但這一切仿佛僅僅隻是表現,從側腹生成出來的外骨骼一點一點的強化著他的肉身。原本覆蓋在身體表側的肌膚全部碎裂,取而代之的是,嶄新的骨質密度肌膚。他們泛著蒼白色的光澤,從腳底一直覆蓋到了額頭的位置。肩胛處的骨骼的密度似乎更加高,整體呈現出緋紅色。


    氣逐漸升騰,馬舒鸚落到了劣質基因展覽館的屋頂,靜靜地審視著跟前的敵人。


    樓轍的目光隨著他的移動,望了過去,不斷轉動的天空,以及被外骨骼覆蓋的怪物,將稱為他下一秒的對手。


    氣波從馬舒鸚的身體外圍漸漸無規則的散射,一層一層地切割著地麵,台階,遠處的屋簷。


    從身體胸膛浮現的波導內核發出了無可比擬的剔透光澤。


    “我可以給你透露點消息?段思晴,我確實知道這號人物。”他把目光轉向樓層的底部了,在那個花灑不斷噴射著水流的二層處,透過破碎的房頂看向那個長椅上躺著的女孩,“我算是明白了,你就是她在人類世界尋找的狗奴才嗎?太可悲了,在這謎底的死胡同裏轉著圈子呢,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可憐。雖然我不清楚你到底是怎麽突破全息壁壘的,又是怎麽克服來自複製鏈條裏的等級恐懼的,但一切都會在此刻劃上句點的。”


    爆射而出的馬舒鸚以半蹲的姿態一瞬間來到了樓轍所在的位置。原本他所踩踏的房頂,收到反作用力的影響直接碎裂,還未等到鋼筋鐵塊落入地麵的時候,從掌心生成的長矛,掃地而起,刺向樓轍的心窩。


    樓轍立刻躍入空中,但好像有些太遲了,從馬舒鸚脊椎生成的外骨骼像電子機械的關節一樣不斷延伸,在暴起跟上的一刹那,猶如蛇口的脊椎骨猛然地咬住了樓轍三角犄角的龍鎧頭部。


    這種人工複合的超物質,讓樓轍無法掙脫。


    馬舒鸚猛然將他擲入地麵,匯聚在嘴部的電子波導衝擊波發射。


    強烈的光芒炮擊不斷地擊中樓轍的身體,讓他在被擊潰的同時,想不出對手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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