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從觀眾席的位置看向武神祀的話,那源源不斷上湧的藍色能量讓整個建築閃閃發光。


    “這就是神武使嗎?”東神武族的族長緩緩地邁出了自己年邁的步伐,他站在露莓的身後,但就好像站在了先靈們的身後一樣,有種說不清的安全感,隻是嘴裏還在念叨著同樣的話語,“這就是隻屬於我們東神武族的神武使嗎?”


    茶果與樓轍也在此刻趕到,“這真的是我的妹妹嗎?”他那瞪大的眼睛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隻有樓轍的心裏明白,露莓確實跟以往不一樣了,她身上的氣息已經不再隱蔽,現在正逐漸地從機體的表側溢出,雖然不清楚她是怎麽做到的,但這股生命能量,正在不斷地纏繞著她身體的表側。


    “也算東神武族走運了一迴了。”琯後退了一步,現在,他的身體表麵跟先前截然不同,紫銅色的盔甲覆蓋在他的所有肌膚。這些盔甲宛如通有電流一般,一寸一寸地泛著光明,“隻是這樣的話,是不夠的。你的身體,在現在是駕馭不了強大的神武靈的。”


    他腳尖點地,大有向露莓逼近的狀態。


    但現在,露莓還像蒙在鼓裏一樣,這是她第一次見到了除了活體以外的,可以說話的東西。


    她往後望了一眼,藍色的靈體雖然沒有實質的肉身,但是被地獄一樣的幽冥之火所取代。


    “你是誰?”她發出了疑問,這並不是詢問他的身份,隻是在確認她是否站在自己這邊。


    “我是你神打狀態下的神武使。”他的眼睛變得炙熱,半蹲伏的身軀就好像拉滿了力道的弓箭一樣。琯在這一刻貼了上來,從腳底撩開的斬擊靠近了露莓所在的麵門。速度非常快,幾乎超越了他們所認知的界限。


    “小心!”他從原本的身後繞了過來,從腰間抽出的細繩在,拉扯下逐漸變長,下一秒,我握的位置突然延伸出藍寶石一樣的光芒,那就像是一把劍,一把從未見過的新式長劍。武器之間的碰撞開始在整個地麵震顫,露莓所屬的神武使不由得後退了幾步,琯沒有任何要給他喘息的意思,從腰側揮出的長刃發出低沉的劍鳴,隻是為了抵擋,他也隻能節節敗退。


    周圍的所有人都看不清發生了什麽,隻有部分覺醒了波導的個體才能目睹到極致的對決。


    “燕返!”露莓神武使的攔截讓琯怒不可遏,這一次覆蓋在他表麵盔甲的電光一步一步地匯聚到他的肢端,他的氣正在不斷的上湧,露莓的神武使已經察覺到下一步的危險了。


    掠過的寒光震撼九州,上撩的刀波在一瞬間斬擊整個武神祀的房梁。被擊破的屋頂不斷地掉落著瓦片。搖搖晃晃地地麵使得所有的身形都無法站穩。


    “快看!有人掉下來了。”觀眾將目光放到了響聲發來的位置,原本午時才會發生的演武大會,看起來已經提前打響了。


    露莓的神武使在一瞬間判斷出了危險的到來,抱著露莓在躲閃的瞬間逃出原本所在的武神祀,開始往演武場跑去,隻要到了空曠的地麵他們才有更加靈活的空間。


    “走,我們也趕快跟上去。”茶果對著父親、波段淩與樓轍說道。他們沒有選擇跳落,而是沿著整個演武場的邊緣跟進。


    “真沒想到,我的女兒竟然真的可以請到神武使。”荒的眼神充滿了驕傲,但又對眼前的局勢感到緊張。“可不是呢!虎父無犬子呀。”樓轍拍了拍荒的肩膀,示意他不用太擔心。原本試圖跟上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


    “怎麽了?”波段淩沒有停下腳步,迴過頭問道。


    “這個會場還有一股氣息,他既不是屬於露莓的,也不是屬於館的。”隻是稍微停滯了一下,便又跟了上來。


    “那會是誰?”茶果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


    “應該是外來者,密切關注露莓的行動,千萬不能讓他出任何岔子。”樓轍麵色凝重的提醒道。


    ……


    懸掛在武神祀背後的男人不停地扇動著翅膀,從內置在眼部的晶片位置傳來了馬舒鸚的詢問。


    “巴風特,怎麽樣?”


    “最後一個女孩成功覺醒了神武軀,但是目前還不清楚是否會是我們基因藍圖計劃的目標。目前她正在往演武場靠近,也許會和西神武族那個家夥交戰,可以繼續觀望。”


    “你繼續跟上她的位置,等我的指示,今天我們務必要帶走她。”


    “明白。”


    基因藍圖計劃是全息世界聖托裏心實驗醫院的博士目前致力於研究的一種基因樣本嫁接技術,但在完善這項技術之前,他們需要活體樣本,攜帶著最為優秀基因的活體樣本進行甄別。為了找到這樣的人選,馬舒鸚被委派了來到廢品區的任務。而他的目標就是神武族的孩子們。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請神儀式的成功也從側麵反映了機體細胞的優異程度,越優異的身體才能請到更加優越的神武使,這也是為什麽,他對神武族一直癡迷的原因。這樣的儀式本身就是一個淘汰劣質基因樣本的過程。


    可以說,這個儀式為他節省了不少時間。因此,對於今天出現在這裏的神武使,他勢在必得。


    “不得了呀,不得了呀。真的出現了!”亞曆山大將手架在了眉心,望了望演武場的兩個飛速閃過的身影。


    “等等你就配合,巴風特的工作,一定要帶走那個女孩。”


    “這可不簡單,這裏除了琯那個小鬼以外,能打的一個都沒有。帶走她的話,不就是將這個籃子裏的雞蛋拿到另外一個籃子裏那樣簡單。”


    “完成便是了,不必分析,你要知道,這是不容許失敗的s級任務就行了。”


    “了解!”


    ……


    疾馳的電光一瞬間劃破時空,貼在了露莓神武使的肩膀,他架起了光刃,擋在了胸口的位置,緊逼的琯推著他的身形不斷地後退。


    “這個家夥,是真的想要熄滅我們東神武的火種嗎?”族長站在了瞭望台的位置,盯著反複變化的身形。


    “沒有辦法,也許,這就是宿命的演武決戰,在場的,除了這個請出神武使的女孩,再也人是他的對手了。相比於往年,這次,我們終於可以抵抗住他那囂張的氣焰了。”領神者從背後靠了過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這個女孩可能會有生命危險的。她才剛剛覺醒,絕對不是琯這隻老狐狸的對手。”


    ……


    隻是一瞬間的大意,劃過的劍尖劃破了他那藍寶色的盔甲,露莓的神武使還在勉強防守,沒有找到反擊的節奏。


    “願意跟我試一試入定結合嗎?”疲於躲閃的神武使對露莓發出了詢問。


    “我不太清楚你的意思,但我可以試一試。”他點了點頭,在波導的憑依下,接觸到露莓的身體,但未能如願。不夠強大的氣在琯的攻勢下幾乎無法穩定地完成必備的幾個要點,而且就在剛才完成儀式的時候,這個女孩消耗的氣的量已經非常龐大了。


    “雖然你的能力可能很強,但是這個女孩的氣量是不足以支撐你的全部實力的。”


    琯在一瞬間就看清了敵人的破綻,搭在虎口的刀背在突刺下,貫入了神武使的心髒。原本的身體形態隨之消散,雖然有在緩緩地複原,但顯然還是受到了不小的傷害。


    “這個女孩做不到像我這樣,讓神武使依附在自己身體的內部的,你這種外部呈現的方式,比直接入定要差太多了。”


    露莓看著站在自己身後的大人,他的眼睛愈發的澄明,雖然沒有真正的眼球,但就好像無所畏懼一樣。


    “他說的是真的嗎?”露莓的喘著氣說道,現在,自己的腳步就好像貫入了鉛塊一樣沉重。


    “沒關係的。”他溫柔地迴應道,從身體左側劈砍的斬擊落在手臂的藍色寶珠上,彈了開來。盡管未能占據上風,但他還在等,等待著隻屬於自己的最佳時機。但不幸的是,這樣的時機可能永遠也不會來臨了。


    露莓的腳步愈發了沉重,現在她的身體由於生命能量的過度揮發,已經陷入枯竭的地步。她好像沒有掌握任何關於把氣留在身體表麵的技巧。


    站在身後的神武使的身形開始頻頻閃動,也許是快要消失的征兆,他在最後一刻挺直了腰背。


    “很遺憾呀,神武族的神武軀永遠都隻能有一個。”


    琯的黑色長刀發出嗜血的光芒,在這樣最後的時刻,神武使也應盡到保護好這個讓他有幸降臨的女孩的職責。


    “他真的要對自己的同胞下殺手嗎?”看台上的觀眾不解地問。


    馬舒鸚的臉色一變,對著遠處的巴風特發起了指令:“就是現在,帶走她。”


    劃破晴空的身影急速直墜,背部的黑色羽翼收到了雙側,逼向露莓的死亡與掠奪,讓神武使已經無法再做出什麽應對了。


    另一方麵,意識到露莓危險的眾人發出了最後的咆哮聲,波段淩抓住樓轍的領口,一把將他甩入會場。


    “該是你去贖罪的時候了,現在公主的命令下來了,給我全部幹掉他們。”


    就在神武使準備閉上眼睛的時候,一股風從身體的周圍生成。


    他不明白,在這四壁環繞著建築的會場內,怎麽會有這樣螺旋而起的龍卷風呢?


    “極域之境,楚歌!”


    從看台上翻身而下的少年,下一秒腳底踩風!一道宛如長龍的暴風巨流,從他下落的位置開始濺射,一瞬間劃過天幕,墜到了露莓所在的位置,他的腳尖踩在了琯的刀刃上,伸出的手臂在巴風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擒住他的腕部,將他甩了出去。


    “不可能的,怎麽還有比我還快的人?”他無法接受這樣的情況,對著沙塵消散下的身影發出追問。


    “是誰?”琯與巴風特齊聲說。


    少年在三次唿吸下,纏繞上了豐沛的波導,他抬起來了頭,在手攔在了露莓的身前,隨後模仿起神武族的證詞,調皮地說:


    “露莓的冒牌哥哥!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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