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暖的意識時有時無,在她意識不清楚的時候,她甚至聽到了一個她覺得非常熟悉的聲音。但是顧小暖想不起來,不知道這個聲音到底代表了什麽。


    “抱歉,我們沒能成功保住孩子。”


    沒能成功?


    這四個字給了黎鹿一個晴天霹靂。怎麽可能?


    給顧小暖做手術的人不是中心醫院的院長嗎?院長親自給顧小暖做手術,最後結果卻是這樣?


    可是如果真的是這樣的結果,那黎鹿要怎麽和


    司禦琛說明?


    司禦琛一直很擔心顧小暖,黎鹿也能看出來。


    可是擔心到現在,最後變成這樣的結果,黎鹿完全沒辦法將這樣的惡耗告訴司禦琛。


    就在黎鹿想著,等她看到顧小暖平安的時候再通知司禦琛。


    不過……司禦琛的電話卻先打了過來。


    “我……沒錯。”


    沒錯,事情就是這樣,就是這麽讓人無法相信,卻又成了最後的事實。


    司禦琛突然掛斷了電話,沒有任何預兆,就這麽掛斷了電話。


    黎鹿除了茫然的看著顧小暖被他們從手術室裏抬出來,竟然完全不知道她應該去做什麽。


    上去和那些庸醫理論,這也是毫無意義的。


    不知道怎麽迴事,黎鹿看到顧小暖蒼白的臉,理智瞬間迴爐了。


    黎鹿先打電話給徐嬌嬌,又通知了舒遇。到底是醫院的庸醫醫術欠佳,還是讓顧小進醫院的家夥造成的結果,黎鹿要先一步確認清楚。


    顧小暖的臉色蒼白的透明,她都要懷疑這次的手術到底是為了救顧小暖,還是為了徹底害死她。


    顧小暖不是一個脆弱的人,可是現在在黎鹿眼中,顧小暖真的很像一個易碎的水晶娃娃。


    這不是黎鹿的隨意猜測,因為這就是真的。


    這是顧小暖第一次這麽虛弱的出現在黎鹿麵前,沒有和她說笑,也沒有是取笑她在手術室外等待時露出的驚慌失措。


    黎鹿所有的失態都在今天出現了,黎鹿她,為什麽要看著她最好的朋友躺在監護室裏一動不動?


    醫生的診斷還在黎鹿的腦海裏迴響。


    顧小暖醒了就可以推到普通病房了。不過如果她到明天這個時候還沒有醒過來,他們要做更加精密的檢測。


    這可不是黎鹿希望看到的一幕,可是沒辦法,誰讓她現在隻能選擇等待?


    沒有任何人的支持。身邊也沒有任何人可以給黎鹿依靠。


    顧小暖的死活好像突然全部壓在了黎鹿身上,黎鹿的肩膀同樣非常瘦小,也知道現在的情況是多麽嚴峻。


    黎鹿越想越覺得她沒辦法冷靜,如果無法冷靜下來,那麽最好的方式就是找舒遇來給她一個信心,讓她相信她沒有把這件事情搞砸,顧小暖也還可以醒過來。


    總不能因為她自己的失誤讓顧小暖永遠都無法醒過來,如果是那樣的話,黎鹿會恨她自己,而且會恨上一輩子。


    黎鹿無法原諒她自己對朋友的無能為力,這是最讓她覺得痛苦的了。


    看著顧小暖現在的樣子,黎鹿沒有一刻不去後悔她的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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