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鹿?”


    剛離開醫院顧小暖卻意外接到了黎鹿的電話。


    這一次不是電話亭的號碼,但也是個她沒存過的手機號。


    黎鹿哀怨道,“顧小暖,虧咱們姐們兒一場,你出賣我的時候想過我們今後還要住在同一個屋簷下嗎?!”竟然把她的行蹤泄露給舒遇。


    “啊?我賣了你……那錢呢?”


    她怎麽沒數錢的印象呢?


    “你還想數錢?”黎鹿氣的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一掌拍在床沿上,“我都被你害慘了!”


    舒遇躺在病床上,麵無血色。


    昔日沉靜的眸子緊緊閉著,唿吸緩慢。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裏,季鹿把顧小暖的祖宗十八代通通問候了一遍,又把她劈頭蓋臉的損了一頓,這才恢複理智。


    “馬上開學了,我暫時迴不了學校,請假的事情你來搞定。”


    黎鹿理所當然地把替自己請假的艱巨任務推給顧小暖,不容她拒絕便掛斷了電話。


    “喂,黎鹿!”


    顧小暖聽著電話那端的嘟嘟聲,頓覺腎疼。


    才開學就不見蹤影,請假的事還交給她?


    黎鹿這麽想當然,她能不能當做方才是在做夢?


    離開醫院後她算了算時間,沒有去打工也沒有迴家,而是離奇的迴了學校。


    “小暖,稀奇啊。”


    同級的同學在走廊裏看到顧小暖,別有深意道。


    顧小暖迴之一無奈的笑容。


    一路上,凡是和她打招唿的人都是先震驚片刻,然後才想起和她打招唿。


    由此可見,還沒開學她就出現在學校有多離奇。這不亞於月亮還未升起太陽就升上來了。


    走過拐角,顧小暖抬頭看了看緊閉的大門,輕咳了兩聲。


    她深吸一口氣,抬頭,挺胸,伸手敲門,動作一氣嗬成,顯然不止敲一次了。


    “進來。”


    男人清咧優雅的嗓音穿透門扉傳了出來,顧小暖身形一怔,隨後重振旗鼓,昂首挺胸的走了進去。


    “楚……楚老師。”


    她垂著頭,聲音低低的。不敢抬頭去看西南方向。


    那裏,有一架泛著流光的精美鋼琴。


    楚雲霄坐在鋼琴旁,黑白相間的美麗琴鍵上倒映著男人清雋的五官。


    “顧同學,這學期還沒開始。練琴的話,你來早了。”


    從她踏進這間琴房後,楚老師的聲音便一直在她的腦海裏迴響。這種感覺,莫名的沮喪。


    “我是來向楚老師請假的。”


    她豁出去了,言簡意賅的說明來意。


    “你又要去打零工?”楚雲霄盯著她攥成拳頭的手,眉頭微皺。


    又多了不少繭子吧。


    顧小暖是他教過的曆屆學生中最有天賦的,數十年難得一見的音樂天才。


    她對音樂的敏感度和與生俱來的空靈嗓音會令她大有成就,不過,天賦卻被她用來浪費蹉跎了。


    “這個……”她訕笑著撓撓頭,有些難以啟齒,“老師,我是來替黎鹿和自己請假的。我們兩個的實習工作還沒結束,也許要推遲幾天才能迴來上課。”


    本來她請假就很困難了,今天又要搭上個黎鹿。


    黎鹿真當楚老師是hellokitty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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