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司家。


    司禦皓的祭日,司家全家上下都沉浸在說不出的悲痛之中。


    司禦皓溫文爾雅,風度翩翩,在司家下人們眼中是高貴雍雅的存在。


    與司禦琛的陰晴不定不同,司禦皓的人緣和口碑都極好。


    慕善一早就一身素服地上門叨擾了,“少夫人!”


    門外的守衛看到慕善立刻恭敬地打開大門,並且讓身後的新人送她去佛堂。


    慕善黑色網紗下的眼睛看不出神色,“嗯。”


    傷心麽?遺憾麽?


    誰人不知慕善差點成了司家少夫人,最後卻因為大少爺突然失蹤不了了之了。


    老爺本來就不喜歡她,把她掃地出門也實屬正常。


    慕善沒有多餘的話,坐上代步車往佛堂駛去。


    香煙嫋嫋,誦經聲聲。


    慕善揮手讓下人離開,輕車熟路的走進佛堂的內室。


    司家老爺信佛,數十年如一日。


    司禦皓失蹤後他也認為這是報應輪迴,是他理應遭受的。


    慕善低頭小聲道,“老爺子。”


    一身樸素的黑色套裝,黑紗遮麵,看不到她黑紗下的表情。


    司老瞥了她一眼,語氣深沉,“你每年都這麽準時,是心裏有愧嗎!”


    慕善身子一抖,眼底掠過淒涼,“老爺子,是我的錯。”她深吸了一口冷氣,苦笑道,“我不該高攀,還讓禦皓惹老爺子傷心。最後……”


    最後還落了個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結果。


    “怎麽不說了?”


    司老威嚴的聲音在寂靜的佛堂裏突然響起。


    “禦皓為什麽會去探險,還不是你說結婚後希望他可以安定下來,不要再去做那些危險的物種研究?他將本該準備三年才能成行的計劃提前,誰知道竟然在要迴來的時候出了意外!慕善,我恨不得讓你立刻去死!”


    “我知道。”


    她是該去陪禦皓的,一個人活著根本沒有幸福可言。


    “你什麽都不知道。”


    司禦琛大步流星的推開虛掩的內室門走了進來,倨傲冷酷。


    “爺爺,你每年都舊事重提,煩不煩?哥的失蹤是意外,和慕善有半毛錢關係?”


    慕善她心地善良,為了讓老爺子有個宣泄心情的地方才主動擔起了這個罵名。


    三年來不管爺爺怎麽罵她她都不會還口,聽之任之。好像一個失去靈魂的布娃娃。


    “臭小子!”司老爺子看到司禦琛後猛地一怔,瞪大眼睛盯著他的身後看。“人呢?”


    他不是讓他把顧小暖帶來嗎?!


    “她來不來是她自己的選擇,我幹涉不了。”


    司禦琛靠在牆上,深邃的眸光望著低頭沉默的慕善。


    他哥失蹤,慕善卻成了最大的兇手。


    這算怎麽迴事兒?


    “你小子怎麽說話呢!她是你老婆,是我給你精挑細選的,你有什麽不滿意的嗎?”


    他不滿意的地方多了,可是他能抱怨嗎?


    揮揮手,示意老爺子稍安勿躁,“我又沒說她不來了,隻是要看她自己的決定。爺爺,你總不希望我去強搶民女吧!”


    強扭的瓜不甜,他司禦琛也沒墮落到強迫一個女人愛自己的窘迫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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