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信王換了種說法,張之度又張開了嘴。


    撇見張之度又想開口,朱由檢狠狠地一眼瞪了去。


    在朱由檢的目光威脅下,張之度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迴去。


    “信王你真行,雖然換了個說法,其實不還是在搞書院嗎?”張之度還是忍不住在心中小聲嘟囔。


    聽到朱由檢的建議,徐光啟沉思了良久。


    他聽出了朱由檢兩種說法的不同之處。


    第一種說法,因張之度說的理由,看來已被信王排除了。第二種說法,信王明顯是想把人召集到一起,集思廣益搞些實物研究。


    信王還承諾,若是能搞出研究成果,信王可以出麵向皇帝推薦。以信王如今所受的恩寵,皇帝接納的可能性很大。


    隻是,信王殿下畢竟是位藩王。與信王走的太近,一旦將來信王就藩,遠離了京城;又或者信王失寵,召來的同伴難免會受到牽連。


    徐光啟覺得他已經老了,又與信王是忘年交的交情,他已經不在乎信王的牽連了。可他不能不考慮其他人的感受。


    可看看信王殿下渴求的神情,又想想現在各位朋友所處的環境,徐光啟下定了決心。


    “殿下,子先願給各位朋友去信相邀。子先也會寫明殿下所思所想,至於他們能否前來,那就要看他們自己的選擇了。”徐光啟決定把選擇權交給朋友們,讓他們自行決定。


    徐光啟想通了,不管怎麽說,信王給的也是一次機會,至於值不值得去抓,願不願意來抓,還是交給朋友們自行決定吧。


    “這樣是最好不過了。”朱由檢欣然同意。


    “先生,您的試驗田在哪裏,咱們先去看看吧?”搞定了科學家的事,朱由檢才想起他此行的第一個目的,直接開口問道。


    “試驗田?”徐光啟略微一愣,想到信王發出的向全天下推廣新作物的宏願,他立即欣喜的問道:“殿下是想看房山、淶水的,還是看東安的?”


    “房山、淶水、東安?”朱由檢有些犯迷糊。


    徐光啟臉上露出迴憶的神色:“萬曆四十一年,我在房山和淶水兩地教農戶開渠種水稻;萬曆四十四年,在東安教他們堆肥;天啟元年又到東安教他們種甘薯和建田間引水渠。這幾處都算是殿下所說的試驗田。殿下您想去看哪一處?”


    “先生,您在天津搞得是那一塊?”朱由檢臉上微微一紅。


    暈,他還以為徐光啟隻在天津搞過一次實驗田呢?真沒想到,他老人家竟然在各地搞了4迴試驗田。真不愧是實學的學者,大明頂級的科學家。


    “這幾處都算天津衛啊?”徐光啟微微有些詫異,想到信王的身份,他又隨之釋然。


    “殿下是要去天津城吧?那就去東安看看吧,哪裏也算是順路。”想到車隊前行的方向,徐光啟很體貼的說道。


    “那好,就聽先生的。我們就去東安看看吧。”朱由檢鬆了一口氣。


    他真沒想到,在這個時代天津的轄區竟然會這麽大。


    房山、淶水在那裏?那都在大興縣邊上,離京城大概比大興都近。他怎麽會想到,哪裏竟然還屬天津地界。


    這大明的行政區劃啊,真夠坑人的。


    這一不小心,他又在徐老麵前露了怯。還好,這次露的還不太明顯。


    也幸好沿路還有個東安,不然他這笑話可又鬧大了。


    這該算南轅北轍吧?


    可這東安又是在哪兒呢?朱由檢一臉迷糊。


    “這就是東安縣?”


    朱由檢看著這個隻有一條街道,甚至連城牆似乎都沒有的縣城。


    朱由檢真沒想到,這個大明的縣城,竟然會連前世的鄉鎮都不如。


    在朱由檢的印象裏,古代縣城占地雖然小了一點,但至少也應該有青磚砌就的城牆和門樓吧?


    前世記憶中,那什麽平遙古城不都是那種規格嗎?


    這東安未免也太不像樣了吧?


    這也是縣城?


    朱由檢表示極度的懷疑。


    “這真是東安縣城?”朱由檢帶著懷疑的眼光問張之度。


    此次走出京城範圍,朱由檢才體會到這個時代交通的真正不便。道路狹窄、路況不好,這些不利情況朱由檢都早做了心理準備。


    可朱由檢萬萬沒想到,出了京城他竟會連路都分不清。


    朱由檢可以保證,他的方向感沒有問題,東西南北也能分得很清。可他依然還是分不清這時的道路。


    這個時代的路,直路太少了,路都是彎彎曲曲的,路上還連個路標都沒有。沒有路標,朱由檢可分不清這些曲裏拐彎的道路,最終會指向何方。


    想離開道路,隻按方向前行,那更可怕。


    這個時代荒野中的植被,可不是後世那整齊的種植林木。離開固有的道路,你絕對會有一種驢友進了野山的感覺。不能說是寸步難行吧,但至少消耗的精力會讓人頭痛異常。


    更何況,朱由檢的馬車也限定了他必須要在官道上行走。


    難怪古時行軍會講究逢山開路、遇水架橋,受環境所限,那還真不是一句虛話。


    嗯,看來以後出門一定要找個向導帶路。


    這個時候,朱由檢才暗自慶幸:幸虧張之度追上了他。若非張之度和徐光啟在身邊,想找到去東安的道路,隻怕真要雇傭個向導才行。


    也因為這個原因,朱由檢十分懷疑張之度是否帶錯了路。眼前這裏並非真正的東安縣城。


    你看,那環繞一圈的土牆,高不過2米半。這也能算城牆?這不過是個土圍子罷了,勉強也就能起個遮蔽視線的作用。


    怎麽看,這也不像個縣城啊?


    朱由檢用不善的眼光上下打量張之度。


    “殿下,這裏確實就是東安縣城。”沒等張之度賭咒發誓,徐光啟就開口做了肯定。


    “殿下請跟我來吧。子先對此地還是比較熟悉的。”徐光啟跳下馬車,率先向東安走去。


    魏忠賢現在的感覺,絕對是頭大如鬥。


    孫承宗在奏章中明確的斷言:秋收過後,後金老奴必定會起兵報複。


    孫承宗的這個判斷與魏公公智囊們的意見是不謀而合。


    秋後,大明和後金必有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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