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爍的星點布滿夜空。

    今晚隻有星,沒有月。

    快樂鎮上燈火通明,如同白晝,此處並沒有因為夜色的降臨而改變,依然和白天一樣歡聲笑語,熱鬧不減,大街上人群如鰂般穿梭遊蕩,入罷歡場進賭場,各有所好,各盡所興,到處尋歡作樂。

    來這裏的人似乎沒有煩惱和苦愁,開開心心快快樂樂的享受著用袋中金錢所買來的奢華時光。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人活著,就是為了讓自己好過些,使自己的日子多姿多彩些。

    人生本來就是這樣。

    偏偏有一個很苦愁的人出現在一間酒館裏,與酒館裏的歡樂氣氛形成鮮明的對比,極大的反差,顯得格格不入。

    身處在快樂氣氛之中竟然不受絲毫感染,絲毫沒有快樂的神色,有的隻是悲愁,有的隻是淒苦。

    看他眉頭緊擰深鎖的樣子,必定有揮不去忘不掉的痛苦經曆。

    這個人是誰?

    這個人就是高鵬。

    他沒有走,蕭東樓也沒有走。

    因為秋姐擔心還有殺手出現,可能會發動另一波更猛烈更強勢的攻擊,威脅到兩人的安全,所以不讓他倆迴家,在快活林留宿一晚,等她派人偵查清楚確定安全後才再迴去。

    秋姐是個冰雪聰明的女人,明白男人是很要麵子的,倘若明言挽留,通常都會遭到拒絕,因此她用了一個很巧妙的理由,令兩人無法拒絕得了的理由。

    “為了小高歡,你們今晚一定要留在快活林,絕不能走。”這就是秋姐的理由。

    一句簡單的說話,立即套牢了兩人將要離去的腳步。

    兩人連猶豫一下都不猶豫一下就留下。

    因為高歡的安全遠比麵子還重要,高歡的性命,可是林亮和任小盈犧牲性命換取迴來的,如果高歡出了什麽意外,怎對得起他們兩人?!

    高歡睡了,蕭東樓睡了,隻有高鵬輾轉反側,難以入睡。

    睡不著的人,總想找點東西下肚,平伏一下波動的情緒,他想到了酒,於是悄悄出來找酒喝。

    他獨占一角,自斟自飲。

    歡樂人喝歡樂酒,愁苦人飲愁苦酒。

    但歡樂酒好喝,愁苦酒難咽。

    他醉了,徹徹底底的醉了,醉得連未來得及消化的殘飯餘渣都嘔吐出來,發出陣陣熏天的臭味,然後像死豬一樣趴在桌上。

    他實在是喝了太多的酒。

    他把所有的酒客都嚇跑了,掌櫃知道他是誰,不敢過來騷擾他,趕快派人到秋姐那裏報告情況。

    秋姐來了。

    從來沒有人見過秋姐這麽晚還來酒館的,但今晚她居然來了,為了一個喝醉了酒的男人來了。

    酒館的人都大感愕然,愣愣的看著主人。

    秋姐步履輕盈地走到高鵬身邊,輕輕推著他,柔聲地叫著:“高鵬,高鵬。”

    但高鵬毫無反應。

    秋姐搖著頭,歎息一聲,自言自語道:“人為什麽總是要傷害自己折磨自己呢?”

    掌櫃過來,深施一禮:“秋姐,讓小的們扶高大俠迴去吧。”

    “不用,我自己來。”秋姐一邊說著一邊背起高鵬。

    就在這時,高鵬酒氣翻湧,又吐了,連渣帶水統統吐進她的衣領上脖子裏。

    她皺一皺眉頭。

    她僅是皺一皺眉頭而已。

    即使是親密無間的夫妻,如果丈夫喝醉了酒,把腹中的汙穢物吐在妻子的身上,一定會換來妻子的一頓臭罵。

    但是她沒罵。

    這個可以唿風喚雨有自己一方領土地女人,可以主宰很多人生命的女人,在高鵬的麵前,竟然變成一個比普通女人還普通的女人。

    任何女人都有繞指纏柔的時候。

    秋姐也不例外,畢竟她也是女人。

    她背著高鵬,急步離開酒館,迴到自己的住處——香幽閣。

    夜已深,她沒有驚動任何人,難得的是喝醉了酒的高鵬居然很安靜,沒有大發酒瘋。

    她本想將高鵬送返客房的,可高鵬爛醉如泥,蕭東樓行動又諸多不方便,怎能照顧一個酩酊大醉的醉漢呢?叫婢女來照顧高鵬吧,她又不放心,萬一高鵬發起酒瘋傷害了人家怎麽辦?

    她左思右想還是決定由自己親自來照顧高鵬最為妥當,所以她把高鵬背迴了自己的房間。

    她的房間十分寬敞,擺設得十分精致,很有格調。

    他將高鵬放在自己的香床上。

    高鵬好像無知無覺,似乎早已經在醉中睡了過去。

    他不是用鼻子唿吸的,是用嘴巴唿吸的。

    醉酒的人通常都是這樣,否則會透不過氣來。

    秋姐一放下高鵬,便到浴室洗澡去了,洗完澡,衣服也不穿一件,隻用一塊大浴巾裹住身體,就迴到閨房中。

    她站在落地梳妝鏡前。

    明亮的燭光把鏡裏的她映照得清晰可見。

    她捏一捏自己那張羊脂白玉般的美麗臉龐,忽然,她扯下浴巾,對著鏡子欣賞起自己那輪廓分明曲線優美的身段。

    她自我陶醉了,並露出嫵媚之極的笑容。

    她呢喃著:“這個美如天仙般的女人是我嗎?真的就是我嗎?人說仙子迷人,如果我是仙子,怎麽打不動迷不住高鵬的心?高鵬呀高鵬,難道你那一顆心是鐵打鋼造的不成?你明知道我一直都深愛著你,但是你情願和別的女人親熱上床,情願與別的女人結婚生子,就是不願碰我一下,不願和我親熱一下,我這身子可是屬於你的,無論在什麽情況之下都是屬於你的,你為什麽不來取?!”

    她輕輕的揉撫著雪白嬌嫩的胸膛,豐滿堅挺的乳房,迴首看一看躺在床上的高鵬,立時莫名其妙的臉紅了,心跳了,有了一種從未有過的異樣感覺。

    這一種用言語難以表達用嘴巴說得清楚的異樣感覺意味著什麽呢?

    她是個成年女人,當然明白。

    “高鵬!高鵬!我等這一天這一刻足足等了十三年之久啊!”她的心在呐喊,在燃燒。

    她奔到床邊。

    床上的高鵬是睡得那麽沉,那麽香。

    他身上那一股刺鼻的酒味夾雜著一股男人的汗味鑽進她的鼻裏。

    這兩種氣味本來是很難聞的。

    此時此刻的她卻覺得一點都不難聞,反而覺得這兩種氣味是世上最好聞的氣味,因為這是高鵬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味。

    她伸出顫抖的雙手,慢慢地脫光高鵬的衣服,當看見那條擎天大柱時她的心狂跳起來,全身火熱起來,她把兩片如烈火般熱的紅唇貼在高鵬的唇上深吻起來,最後把滾燙灼熱的身體重重地壓在高鵬的身上,左右扭動著,來迴磨擦著。

    不久,響起了連聲“啊、啊、啊”如鶯初啼的低叫聲。

    呻吟聲、喘息聲、撞擊聲相互交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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