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皇家的事,我為什麽要告訴你!你隻是曹操身邊的一個謀士罷了以為有那麽大的臉麵知道嗎?!”當年知道水杉禁足真相的人有很多,但都被殺死了,下手的除了火燒洛陽城葬送了最後一批還不知道的董卓外,都是皇家人下的手,那些事若說出來,不止活著的劉協受影響,就連已經逝去的靈帝、少帝都要被戳脊梁骨。


    “是呀,嘉隻是個謀士卻逾越了。”郭嘉麵無表情,他想要證實自己心中所想是不是真的,而獻帝如此激動的反應反而讓人覺得更有問題了。


    “陛下既然不願說,那嘉便不問,隻不過……”郭嘉嘴角翹起,頓了一下,瞥見獻帝鬆了一口氣的表情道:“陛下一直居住在許昌宮內不問外事,消息來的也慢,想必還不知道乙王已在北平起兵,目前已經拿下南皮、平原,正與袁紹交涉中,說服袁紹隻是時間上的問題,若是成功了,袁紹的兵力再加上殿下手中握住的兵力,嘉想,不用解釋陛下也能知道結果如何吧。”


    “皇舅爺……打迴來了嗎!”劉協嘀咕著,最後竟然欣喜若狂的喊出了聲。


    獻帝的表現出乎了郭嘉的意料,本以為這位小皇帝會動搖,沒想到竟然露出了欣喜的表情,難道他從頭到尾都猜錯了不成?其實靈帝當年並未對乙王做什麽,反而還寵愛過一番?不可能……若是那樣,殿下的身體那麽差又怎麽解釋?!


    “陛下還是不要表現的這麽明顯比較好,畢竟,這裏還是曹主公的地盤。”郭嘉是好心去提醒,就是不知道這話對方聽不聽得進去。


    大概是聽見外麵有兵打迴來,劉協感覺硬氣多了,對著郭嘉哼了一聲,甩袖子急匆匆離去,仿佛身後有大老虎追似得。


    小皇帝可不想在這個刑場裏多呆了,剛才隻砍了李傭一個,後麵還有一排主謀和被牽連的人等著挨砍,行刑畫麵簡直嚇死人了!


    沒了獻帝行刑還給誰看,郭嘉揮揮手痛痛快快哢哢哢把剩下幾個人砍了,圍觀的老百姓一個勁的叫好。


    李傭在長安挾持獻帝後封大將軍,他是武將不擅長朝中事,卻又不願意放下手中像是油餅一樣從天而降的權力,遇到不順心的事情均用暴力壓製,搞得百姓早已對他厭惡,現在被當眾斬首成了給曹操好名聲的踏板。


    這天下最後到底是誰的百姓不管,他們隻知道,能讓他們吃得好、睡的好的人就是這天下的王。


    李傭被斬,曹操又親自整頓長安的內政,勵誌把長安打造成第二個濮陽城。


    雖然直到目前為止曹操這一路走過來沒出過任何差錯,但還是擔心在北平起兵的那位。至今為止一點信都沒收到,實在是讓人無法理解還幹著急。


    曹操想了好幾天,最後把郭嘉叫到了身邊,兩人合計合計北平那位到底要幹嘛。


    “奉孝啊,我最近一直在想,乙殿到底想要做什麽?攻打袁紹幫咱們卻一點消息都不傳過來,莫非他是想……”


    郭嘉見曹操有些懷疑乙王是要推翻獻帝自立為王,忙出聲道:“主公莫要亂想,小心被倒打一耙。”


    乙王就算推翻獻帝那也是皇家的事,曹操隨便插手正好給了他們扣黑帽子的機會,不管勝敗如何,都能拿著“為了獻帝、為了天下好”抹黑曹操。


    到那時候獻帝一點事沒有,曹操就慘了,直接成了第二個人人喊打的呂布。


    人家呂布運氣好,最後還能撿了個殿下重新再站起來,而曹操這邊……可沒第三個殿下蹦出來給他撿了。


    “主公安心,乙王不會攻過來的,最起碼三年內是過不來的,主公隻要善待獻帝不要傳出些不該有的事,乙王沒有理由打過來。”雖說是不會攻過來,但他們也不能攻過去,“目前諸侯都持觀望態度,均不會去加入乙王,他未必能起的來。”


    曹操點點頭,總算是放下心來。


    而郭嘉卻在掂量著另一件事,若是水杉起來了,現在持觀望態度的諸侯一點都不會有好結果……,若是文若,絕對會用“李傭挾持獻帝,汝等諸侯居然不救,還擴充領地”為理由,扣下個反漢朝的大帽子,吞並他們的勢力、兵力,徹底將這群人抹黑踩進泥裏,再也不讓他們有翻身的機會。


    真狠呢,文若要想使壞誰能逃得了。


    郭嘉想著,萬一自己在陰溝裏翻船了,文若會怎麽整治呢?還真推敲不出來。


    長安這邊被平定,鄴城裏麵可亂套了。


    北平攻打南皮已經度過一個月了,托這個的福,袁紹這一個月沒睡過一個好覺,好不容易困得能閉上眼了,又會被急報驚醒,然後瞪著眼度過一晚上。


    望著身邊站著不吭聲的一排謀士,袁紹氣不打一處來,“辛毗(皮)你說,怎麽就高柔、陳琳你們三來了,田豐、沮授(巨受)人呢!”


    辛毗被問的一愣,嘴角抽搐了幾下迴道:“主公……田豐不是您嫌他煩,給扔大牢裏去了嗎?”


    辛毗不說,袁紹還真忘記了,田豐在南皮求援當日反對他與公孫瓚作戰,說是派出使者求和,還請命願親自前往。袁紹平時就不喜歡田豐,他老是愛拆台,心中亂七八糟的想法一擁而上,也聽不進他說的話,直接眼不見心為淨把人扔大牢裏去了。


    “額,那沮授呢!沮授又上哪兒去了!一個兩個想幹嘛呀!”袁紹氣的直跺腳,這群謀士眼裏還有他嗎!


    “主公找公與,公與便來了。”穿著紫衣的沮授飄飄忽忽的從門外進來,手裏還拽個跟荀彧有幾分像的人。


    那像荀彧的人,進來後拜見道:“主公,友若來了。”


    “對對!荀湛來得正好,你兄長是不是在北平呢!快,快跟我說說如何才能戰勝他們!”袁紹見了荀湛就跟見了親人似得,拉著平日來不了五謀士聚首議事的他走到版圖前,指著南皮說:“我攻!他們偏要派什麽使者求和,當日我未能救下陛下,乙王怎會放過我。”


    其實,我也是來進言求和的。荀湛斜了一眼拉他過來進言求和的沮授,對方居然隻對他攤了攤手。這是要讓他硬著頭皮上嗎!別鬧了好嘛前輩!


    荀湛歎了一口氣,qaq誰叫他是荀彧的弟弟呢!


    沒辦法,主公是個聽不進別人讒言還愛瞎指揮的人,若是沒有他們幾個,家業早被主公敗沒了。


    “友若認為,主公實在是想多了。”荀湛覺得壓力好大,一個勁在心裏喊著主公別把我扔大牢別扔大牢,見袁紹眉毛皺起忙繼續說:“當日諸侯也都見到過,主公也是拚盡全力了,乙王速來仁愛。”才怪“怎麽會怪罪主公。”大概。


    “主公,公與認為,兩方一直僵持在南皮不是好方法,畢竟後方還有曹操,聽說他已經平定了長安。”


    沮授的話讓袁紹更加痛苦了,前麵有虎後麵有狼,他就是被夾在中間的那塊肉啊!!!


    袁軍都被壓在南皮了,曹軍要打過來圍城了,就隻有等死的份了!


    “怎麽算都是公孫瓚那邊比較吃香呢。”沮授無關緊要的說著,徹底讓袁紹蹦了起來。


    “快快,友若快去與他們交涉!不管怎樣,都要將我大軍移迴來防著曹操那廝!”


    這就成了~!


    荀湛低頭迴“是”的時候,沮授在袁紹背後與辛毗、陳琳和高柔擊了一下掌,主公不愛聽人指揮還非得去進言那結局就隻有像田豐一樣被扔大牢了,沮授被逼得不行,才想出這招激主公自己說出的法子來。


    荀湛前往南皮,後轉去易京的路上並未被乙軍為難。


    一路上,他見南皮的商人很平常的前往薊(記)城行商,心中非常疑惑,與那些商人同路來到易京城塞時,見那些商人還跟公孫軍的士兵打招唿。


    公孫軍並非看上去那麽隨便,入城的檢查可嚴密了,荀湛還想試著隱瞞身份入城,結果直接被兵用槍攔在了門外,而那些商人都是在外麵換了水和食物後,就繞城走了,並未進城塞中休息。


    直到荀湛拿出一封書信,等了足足兩個時辰,才被士兵圍著進了城。


    荀湛被直接帶去了荀彧那裏,進門就直接坦白道:“友若還以為能混進來刺探敵情,沒想到兄長竟然用商人誤導了友若。”


    “嗬嗬,吾還在想你幾時能來呢,比預期的早點,罰站兩個時辰的感覺不錯吧”荀彧見等得人來了,繼續握筆寫字。


    荀湛見兄長荀彧完全不在乎的當著他麵處理公務,歎息道:“還行吧,打小我就從未贏過兄長,這次逼友若前來到底是何事,兄長可知我主公被戰事逼得都快把議事廳的地麵走穿了嗎?”


    見荀彧不答,荀湛繼續道:“前些日子聽文醜將軍受傷,夜夜難眠,就擔心殿下怪罪他當日未能挽救洛陽城那場大火。”


    荀彧嘲諷的一笑道:“他也太把自己當迴事了吧。”乙殿整天慰問傷兵,跟他們聊攻下南皮的看法,那有空管袁紹怎麽想的。


    “我家主公雖然不聽人勸,但也是友若的主公,兄長到底是何意思,還請看在兄弟的麵子上,告知友若。”


    荀彧放筆,認真看著荀湛交代道:“吾的意思很簡單,乙軍可以三年內不動袁紹一分一毫,但南皮、平原都要是吾們的,袁紹若想攻打張楊,吾幫。”


    這要求跟荀湛想的不太一樣,“不合兵嗎?”


    “你們家主公會樂意?”荀彧反問一句。


    “嗬嗬……”肯定不樂意。


    權利拿在手裏慣了,合兵後就等於被剝奪了權利,袁紹本就不如公孫瓚、馬騰那樣一心為漢室出力會樂意才怪。


    而且荀彧也不會讓他合兵成功,因為還要讓這位去擋著曹軍給他們養兵馬,攏人心,發展農、商,擴大城市麵積時間呢。


    “兄長就沒別的要求了嗎?”


    “有啊。”荀彧頓了一下,道:“今日勸你來的那些人,吾有意請他們來乙軍。”


    “……兄長此言,袁紹會敗給曹軍嗎?”


    “必敗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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