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睡了一覺感覺好了很多的水杉醒了,一睜眼就看到身旁多出來個人。


    睡覺前有這麽個人嗎?因為記憶殘缺水杉擔心自己不會又忘記了什麽事吧?但是他沒有之前那種遺失了什麽的感覺,應該是沒有忘記才對,那麽,眼前這個人是誰啊?


    因為連該做出的反應都忘記了,水杉表現的很冷靜,沒抓沒撓也沒叫,很認真的在思考著。


    他想,這個人應該跟自己有些關係的,否則不會睡在這裏。但是,想再往深處“想”,之前那陣刺痛又冒出來阻擋了記憶的搜索。次次這樣不管是誰都不願意再去多“想”了。反正真想知道的話,眼前不就有個現成的人可以問嘛。


    這是新記憶開始記錄的第一個人,或許是,也許之前也見過誰誰誰隻是忘記了,不過現在這一刻麵前的是第一個人,水杉沒辦法想起任何一個形容詞來介紹他——應該長得還不賴吧?


    該怎麽說,在水杉看來隻是長得不討厭,但是用現代視角看,他長得可不隻是不賴和不討厭。雖然常年在外風吹雨曬讓麥色的皮膚變得有些粗糙,但這並不會給樣貌減分,反而讓他看著更剛毅更有男人味,五官像是刀刻的一般:濃眉、雙眼皮、鼻如懸膽、嘴唇上下同色厚度讓人感覺剛剛好,長得也不矮有一米八以上,身子壯實。


    高帥富這三個字以目前的情況看,呂布可以占據前兩個,當然,最後那個“富”明天就能也一起拿下了。最重要的是,雖然他平時看上去很難親近,但真要溫柔起來可以把人給溺死。當然了,這種態度一般也隻對女性施展。


    水杉一直很認真的觀察眼前人,可能是目光太過灼熱,本來淺眠的呂布很快就被身體的自我保護本能催促著醒來,模糊的看到眼前有什麽,因為正是睡迷糊的時候,他還以為自己睡在妾的帳篷裏,很自然而然的伸手撈過麵前的人抱住。像是大型貓科動物那樣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蹭著對方的脖子,然後在對方臉頰上落下一吻。


    落……下……一……吻……~


    水杉完全沒有掙紮,他並不是驚呆了,而是……——這人的身體好暖和!!!雖然身體被胳膊勒的有些疼,但是被這麽抱著好有安全感!耳朵貼在對方的胸前還能聽見有力的咕咚聲,蹭蹭蹭蹭——気持ちいい(開磨嘰)


    水杉就像是冬天趴在自己媽媽懷裏取暖的小狗熊那樣,窩在呂布懷裏乖巧的一動不動,除了,偶爾會拿小手按一按某人胸前的胸肌。


    還在迷糊著的呂布隻感覺今天的妾不太老實,不僅拿小手按自己,還用腦袋蹭,蹭的人邪火都上來了,不過,她的體溫怎麽比自己的還低?奇怪,這不太對唉!貂蟬的體溫應該比自己高才對!為什麽今天這麽的……低?


    突然,呂布腦袋裏閃迴了一段睡前的記憶,他記得,自從出了長安後就沒歇息在貂蟬哪裏了才對,鼻子前嗅到的味道也不是她的,那麽懷裏的人是……?!忽然想起自己睡前在哪躺著的呂布猛地睜開眼睛,一低頭就看到了窩在自己懷裏睡得那叫一個舒服的殿下——!


    殿……下……!


    呂布整個人都驚呆了身體僵硬了一下。在離開長安城到撿到殿下這十多天不近女色的時間裏,他終於忍不住對同床的殿下出手了嗎!!!開玩笑!這怎麽想都不可能!不過,剛才有習慣的親一口!口感還挺不錯。


    呂布不可能突然領悟睡覺也能xxoo的技能,而且殿下的衣服也沒亂,所以就更不可能做出些神馬了。呂布很快冷靜下來,心想:怎麽把這事圓過去。殿下的體溫很低,幹脆就說給他取暖好了。


    等呂布想好了理由迴過神來,就看到了早早等著他解釋的水杉用眼睛盯著他,那焦糖色的眼裏沒有一點雜質,看的呂布心裏一顫,好在他吃的鹽比眼前的人多,很快冷靜下來:“殿下。”


    “……墊下?”水杉跟著念了一遍,心想:自己叫墊下,那麽對方是不是叫墊上?還好他沒有問,要不然呂布非得噴他一臉。再加上之前被親過的關係,他很快扔掉了這個問題,很自然的湊上前啾了一聲。


    呂布驚呆了!“殿下這是!”


    “親?”應該是這麽叫的吧?水杉不太怎麽記得了,不過他覺得這個動作應該是跟親密的人做,但是眼前人的反應看著不對,做錯了?“你明明剛才也對我做過啊。”水杉有些責怪的看著誤導他的人,擺出一臉“求解釋”的表情。


    吃鹽多的呂布撒謊都不帶臉紅的,卡殼的解釋說:“因為早上了啊……這不是打招唿嗎!”


    最無奈的是水杉居然還真信了,一點都不懷疑的“哦~”了一聲。


    呂布趁機趕緊轉開話題介紹道:“末將呂布,字奉先,殿下稱唿我為奉先就好。”說這話的時候,呂布還抱著水杉沒放手呢,很自然的騰出手來摸摸對方冰冷的小爪子關切道:“殿下覺得暖和嗎?”


    “嗯呢!”水杉笑眯眯的彎了彎眼,他可喜歡暖和和的奉先了——心動不如行動。完全不知道羞恥是什麽感覺的水杉直接一把抱住呂布的脖子,整個人都貼在了對上身上說:“開磨嘰。”


    開?什麽摸雞?殿下難道想吃雞?受到文化衝擊的呂布愣了一下,絲毫不介意被這麽突然的抱住。他還想著開摸雞是隻什麽種類的雞呢,雖然沒聽過,但殿下睡了那麽久,正好吃雞補一補身子。


    呂布支著半邊身子想起來,卻發現懷裏的人根本不打算放開他:“殿下已經睡了很久,末將去叫人送食物。”說著,偷偷伸手去掰攬住自己的小手,也不知道那小身板哪來那麽大的勁,他死活掰不開!


    什麽情況!能舞槍能抱起赤兔的大將軍居然掰不開個還未長大小子的手!


    呂布怕弄傷水杉沒敢太用力,沒辦法隻好連人一起抱起來。


    水杉雙腿夾住呂布的腰,閉著眼趴在對方的肩膀上,完全不知道抱著他的人表情有多麽糾結,他隻是不想離開,所以在感受到有人拉扯的時候用上了些力氣做抵抗,然後,就沒有然後了。那個拉扯的力氣消失了,對方應該是放棄了,哼唧~。


    水杉也不重,呂布總感覺自己抱著的是一堆沒有肉的骨頭架子,瘦成這樣……哪來那麽大力氣?他就這麽被夾著腰,從帳篷裏伸出頭叫士兵去把之前抓的山野雞送進來一隻,而且指名讓張遼親自送進帳篷裏。呂布可不想被親信以外的人看到,他跟殿下現在這不雅的形象。


    張遼衣服都脫了,已經準備熄燈睡覺又被傳令的士兵給挖了起來,無奈隻得端著雞給送去,他一進軍帳,就看到坐在椅子上等吃飯的兩人,那形象……像是帶著猴寶的猴媽。


    “殿下醒了!”張遼見到水杉醒了心中一喜,也顧不上呂布那猴媽的形象,將雞湯放好立馬行了個大禮:“末將張遼見過殿下。”


    水杉正像是無尾熊一樣扒著呂布,看著單膝跪在地上的張遼疑惑的歪了歪頭,問道:“你在幹嘛?”


    “額,行禮?”張遼疑惑的盯著水杉,不明白對方問這個要幹嘛。


    完全不記得禮節是嘛玩意的水杉更疑惑了:“為什麽要行禮?”


    “因為您是殿下。”張遼覺得這問題好傻啊怎麽辦?!


    水杉了然似的“哦~”了一聲,又問:“那我不是也要行禮!”說著,就要從呂布身上蹦下去,去給張遼行禮。


    張遼整個人都驚呆了,身體先反應過來撲上去大喊:“殿下使不得!”


    呂布反應更快,直接一把抓住了水杉的後衣領,把思考迴路很奇怪的孩子拉了迴來,急問道:“殿下如此做是為何?!”呂布很不理解手裏拎著的這孩子的用意,該不會……是給他們下馬威?


    水杉吊在半空中晃悠了幾下,他覺得脖子被衣領勒的難受,掙紮了幾下才被呂布放下來,他迴答:“當然是因為我是墊下啊。”


    這跟行禮有什麽關係嗎?!與水杉思考迴路不在一條線上的呂布與張遼同時茫然了。


    水杉也是一臉奇怪的看著另外兩人,理直氣壯的解釋說:“因為我是墊下很小啊,而你們是墊上很大啊,所以小的才會給大的行禮,難道不對嗎?”


    完全不對好不好!這是什麽邏輯!


    張遼覺得自己聽殿下這理論要犯胃病了。


    呂布則覺得這樣的殿下有些奇怪……該不會:“殿下,您……還記得自己叫什麽嗎?”


    “墊下啊。”從剛才就聽你們叫墊下墊下的,難道不對嗎?


    “殿是那個殿?”呂布又問。


    水杉忘記這個“墊”字怎麽寫了,眼睛瞅著帳內轉了一圈,突然指著桌子腿說:“就是這個墊啊。”說完還上去擺了一個墊東西的動作。


    原來是墊不是殿!!!


    呂布覺得他大概遇上了這輩子最大的困難——這個殿下好像是個傻的!不過他看起來又很正常啊,但為什麽出口的話卻這麽的……奇怪!


    水杉感覺呂布與張遼看他的眼神都不對了,不得不皺皺眉說:“難道我不叫墊下?既然我不叫這麽個名字你們幹嘛叫那麽起勁?難道你們也不認識我?奇怪啊,我一覺醒來就發現自己躺在這裏,為什麽大家都不認識我呢?!”


    還是他們的錯嘍!


    呂布失望了,他居然撿到個傻殿下。


    而張遼聽到這裏隱隱有了一個猜測,問道:“殿下莫不是什麽也不記得了?”


    水杉搖搖頭,他又想“想”了,但腦袋中的刺痛更厲害了,不僅讓他“唔啊”的喊了出來,抱著腦袋搖搖晃晃的站不穩。張遼上前伸手扶了一把,順便擼開了水杉擋住額頭的劉海,並看到了一塊被隱藏在頭發下的青色傷痕。


    撞傷,失憶……


    張遼腦袋裏迅速閃過這兩個詞,扭頭看向還一臉失望的呂布說:“主公,殿下額頭受過傷,末將曾聽聞,有人會因為額頭撞傷忘掉一切,有的忘的很少,有的忘的很多,殿下這個,應該是都忘記了,具體情況還是得找大夫看看。”


    呂布營裏根本就沒有大夫!


    大夫隻有濮陽城裏有,呂布用手指點著桌麵,他正在思考,想著萬一水杉是個癡呆兒那麽就隻能攻擊濮陽城時利用一次丟棄了,但是……他要是能像普通人一樣,那麽就算忘記了也沒什麽,失去的可以重新再教,而且這樣更容易讓他信任自己


    “文遠去準備一下,今晚我們就襲擊濮陽城。”


    “末將領命。”張遼將水杉交給呂布,掀帳簾出去了。


    帳中,隻留下頭疼的呂布和頭已經不疼正在看著呂布笑的水杉,他還不怕死的去拉住了對方的袖子。沒一會,出去的張遼又迴來了,他黑著臉說:“主公……曹操的使者又來了。”


    呂布此時心中隻有一個想法:我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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