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幼儀,你……”


    鍾文驚怒的聲音沒有喚迴朱珠的理智,憤怒中的人總是格外的勇敢。緊張了一下午的神經在她開門的刹那總算有了半點緩衝,朱珠原以為她已經不再生氣了,沒想到她一開口就要替自己介紹女朋友,那一刻,她所有的矜持和幻想在瞬間灰飛煙滅,她不相信鍾文會看不出自己對她的感覺。


    浴巾在落下一半的時候被鍾文及時握住,美好的曲線仿佛驚鴻展翅般一閃而過,但是,裸丨露在外的半邊白嫩之上斜飛的一縷濕發,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充滿了色丨情的意味。


    此時,鍾文已經從這場變故中迴過神來,當朱珠再次撲上來的時候,她沒有像剛剛那樣驚慌。兩人的身體貼合地密不透風,朱珠隻穿了一件純棉的家居服,而她,就隻有身上的這條浴巾。


    鍾文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朱珠胸前劇烈的起伏,她不想再刺激她,但是也不想就這樣不明不白地被她上。


    生氣中的人智商幾乎為零,朱珠在氣頭上,當然猜不到她心裏在盤算什麽,隻是倔強得想通過什麽來證明自己和她之間的聯係。


    兩人在糾纏時無意中碰到了熱水器的開關,從天而降的熱水使這場以愛為名的廝殺再次升溫。很快,朱珠身上穿的那件白色薄衫濺上了些許水珠,濃濃密密,細細幽幽,像是誰的眼淚,鋪灑了一地,瞬間又被洪水衝垮。


    在聽到朱珠急促的唿吸聲時,鍾文的心裏一片亂麻,長久隱藏在冰冷麵具下的憤怒像衝天火蛇般肆無忌憚地燃燒起來,然而那幾欲摧毀一切的怒火卻在看清朱珠眼底氤氳的水汽時慢慢被撫平。


    不過是瞬間的遲疑,朱珠的手已經鑽進她的浴巾之下,毫無技巧地沿著身體的曲線胡亂撫丨摸。


    鍾文發現她除了親吻和笨拙的擁抱之外就沒有了其他的動作,湧上嘴邊的冰冷莫名其妙地化為唇間一縷歎息。


    “你確定是真的愛上我了?”


    這個時候她居然還要問這樣的問題,朱珠簡直恨死了她的理智。


    兩人都坐在地上大口喘氣,鍾文看起來狼狽,全身上下隻裹了一條浴巾,神色卻很安寧,朱珠就更慘了,掛在身上的濕噠噠的衣服讓看起來像隻剛剛被母親丟棄的小動物。盡管她賭氣一樣梗著脖子不說話,渾身卻撒發著可憐兮兮的味道。


    鍾文忽然拉著她的手將她從地上拽了起來,打開臥室的門狠狠地將她扔到床上,隨後整個人覆了上來。


    屋裏沒有開燈,隻有窗外漏進來的一點慘淡的月光,月光爬了進來,有一片橫亙在朱珠和鍾文之間。


    借著這微弱的光,朱珠看到騎在自己腰間的兩條細白的腿,隻能看清她的輪廓,卻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緒,“愛我的話就證明給我看……”


    話音剛落,朱珠感覺一條腿被人粗魯地向一側拉開,接著大腿根部被一個硬邦邦的物體壓住,光憑想象自己此刻的樣子朱珠就要悲憤欲死。


    鍾文自然也察覺出了她的異樣卻沒停下手裏的動作,純棉質地的衣物撕扯起來並不會花太多力氣,胸前四散的紐扣在推搡中,有一顆落到了朱珠的身下,她還來不及拿出就被鍾文推倒在柔軟的床榻之間。


    魔咒一樣的聲音在耳邊緩緩響起,溫熱的氣息拂在耳畔,耳蝸處仿佛生出無數的細小觸手,刮騷著朱珠的每一根神經。


    “真的喜歡我嗎?”


    鍾文掌心的紋路很淺,涼涼的,覆蓋住她的柔軟,朱珠猛地僵直身子,強壓下衝口而出的呻丨吟,敏感的部位被大力吸允的時候,朱珠覺得似乎連唿吸也被截斷了,隻有十指神經質地痙攣著……


    當她的手指陷進身體的那一刻,朱珠再也忍不住掙動,淚水成串地滑落,瞬間浸濕了軟枕。


    “你的身體在抗拒……”


    鍾文輕輕撥開落在朱珠臉上的碎發,動作輕柔至極,像是嗬護易碎的寶貝一樣,但是,朱珠此刻卻沒有沉迷……


    “今晚,我睡沙發……”


    留下這樣一句話,鍾文緩緩下了床,離開了臥室。


    此時,月光已經移動到了枕邊,輕輕歪頭,朱珠看到自己留在枕邊的長發染了一層淡淡的月華,床邊的桌案上擺了一張照片,是鍾文的媽媽,那個大概是鍾文唯一會相信的人。


    擁被起身,朱珠抱膝而坐,靜靜地看著對麵牆上掛著的一副風景畫,不應該是這樣的,為什麽會這樣呢,她終於有機會進入這裏,卻是以這樣的方式,將頭深深埋在膝間,朱珠心中一片蒼涼,她覺得兩人之間似乎有一道永遠也無法橫跨的深淵……


    那時候她並不知道鍾文的心已經被仇恨的堅冰牢牢禁錮,她拒絕一切外來的靠近,包括愛。


    枯坐了半夜,後半夜因為疲勞還是陷入了迷迷糊糊的狀態,再次清醒的時候,朱珠看到日光已經透亮。


    隔著窗簾就可以想象出外麵的天光已經褪去了前兩日的陰暗,走到窗邊,拉開窗簾。果然,陰沉的天已經被薄薄的雲層取代,隻是,天空還飄散著小雨。


    客廳裏的燈還開著,鍾文穿了一件藏藍色的單衣,合衣躺在沙發上,垂下的一隻手上還拿了一本書,薄被隻蓋到胸口,微微皺著眉,似乎剛睡著的模樣……


    朱珠從地上撿起那本書,輕輕拉起棉被替她蓋上,然而,手卻在半空被人握住了,鍾文睡眠很淺,早在朱珠撿起書本的時候她就已經醒了,乍一對上她的目光,朱珠有些茫然和窘迫。


    鍾文掀開被子坐起身,用指節緩緩地按摩眼角。


    “雨快停了,我該走了。”


    鍾文也沒有強留,“我送你迴家。”


    “不必了,我已經給家裏打了電話,他們會來接我的……”


    天空還飄著小雨,路上隨處可見撐傘疾行的路人,街邊幾個穿著雨衣的環衛工人正在疏導地上的積水。


    朱珠撒了謊,她並沒有讓方家的人來接她,而是一個人慢慢地沿著街邊往迴走。雨水慢慢浸濕了身上的衣服,涼絲絲的,衝去了滿身的倦意,卻帶不走聚集在眉心的憂鬱,偶爾路過的行人會好奇地迴頭看她兩眼,朱珠也不理論。


    雖然隻隔著兩條街,但是直線距離卻很長。一輛出租車在身邊飛快地掠過,攪亂了一池黑水,朱珠低頭看了看自己腿上的泥漿,並沒有說話。


    那輛出租車卻嘎然停了下來,車裏走下一個長相敦厚的男子,那人訕笑著道歉,朱珠搖搖頭,勉強露出一個微笑。


    “不要緊。”


    司機大哥堅持要送朱珠迴家,朱珠下意識摸了摸口袋,“我身上沒錢。”


    “沒事,沒事!不收錢,就當是賠罪好了!”


    “……”


    朱珠上了車,那大哥還在嘀嘀咕咕說自己是專門跑出來給孩子買吃的,說著從袋子裏拿了一包糖扔給朱珠,也不管朱珠臉上驚訝的神情,本人還像個話口袋子一樣自顧自說個不停。


    很快,車子停在了方家大院門前,那司機目瞪口呆地看著麵前巍峨的建築,“這是你家啊?”


    “恩,您稍等一會兒,我去給您拿錢。”


    朱珠跑得飛快,衝進客廳以後來不及跟爸爸媽媽說明情況開口就要錢,方爸爸見了她這副狼狽模樣,眉頭擰得能夾死蒼蠅。


    再次跑迴門口的時候,那輛出租車已經不見了,朱珠無奈地看了看手中的糖果,深吸一口氣倚在了門邊,後麵跟著一個身穿可愛女仆裝的侍女,急急忙忙地為她撐著傘。


    “小姐,方先生讓您趕快迴去換身衣服,小心著涼。”


    朱珠低頭半晌才隨著她迴了房間。


    將身上的衣服換下來以後,朱珠拒絕了侍女的好意,親自洗幹淨甩幹,收進一個小小的紙袋之中,希望能找機會還給她。


    躺在床上,朱珠腦子裏不停迴放著離開的時候鍾文所說的那句話,“我知道你的喜歡不是假的……”


    用力翻轉了幾下,朱珠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不語,她這話究竟是什麽意思,明知道自己喜歡她為什麽還要說那麽討厭的話,為什麽總是警告自己不要靠近她……


    紛雜的情緒在腦海裏亂飛,一夜過後,雨已經停了,假期結束,無論她想還是不想,她都要去上班。


    在路上,朱珠不停安慰自己,反正鍾文是個沒心沒肺的人,她是不會有任何改變,無論發生什麽樣的事情也不能動搖她對工作的熱情,所以……所以,自己隻要做好自己的分內的工作就好了,昨晚的事情,她會當做什麽也沒發生吧。


    朱珠既希望她能像過去一樣公事公辦,裝作什麽事情也沒發生,又暗暗存了私心,希望兩人的關係能有所改變。


    在這樣矛盾的思想掙紮之下,朱珠來到了公司。鍾文卻還沒有來,辦公室裏一如既往地冷清。


    鍾文的桌上有一盆長勢旺盛的綠蘿,那是在夜市上朱珠送給她的,空曠冷清的辦公室因為這一點蓬勃的綠意而顯得生動。


    整個上午都很清閑,因為鍾文沒有來上班,這大大出乎朱珠的意料,她從來都不會無故翹班,難道真的是因為昨晚的事情,厭惡自己到這個地步?


    朱珠忍不住胡思亂想,麵上卻強裝鎮定,將各個部門上報的表格,資料一一整理好,放到她的桌上。


    這種複雜的心情一直持續到午餐時間。


    “財務vp(副總裁)?”


    朱珠訝異地看著凱文。


    “是啊,你不知道嗎?”凱文似乎很驚訝,“總經理一大早就去機場接他了……”


    說完,凱文拿眼睛來迴瞄她,居然連她這個部門助理都知道的事情,身為總經理助理的朱珠卻不知道,很顯然,凱文也有些尷尬。


    不過,究竟是什麽人還需要總經理親自去機場迎接,不過,畢竟不是集團的領導者,即使掌管著ep的財務一條線也無法跟總裁亞克訪華那一次相提並論。


    ep上下並沒有準備什麽特別的歡迎儀式,隻是,鍾文吩咐了行政部,隨便找個地方開個小型的歡迎party就好了。


    為此,也有傳言說鍾文跟這位財務vp在總部的時候就是死對頭,而這位財務vp似乎跟總裁的女兒有些不清不楚,甚至有傳聞,鍾文的調職也是因為當眾得罪了這位財務vp。


    凱文說的這些,朱珠還是第一次聽到。凱文見她神思恍惚地捏著刀叉,一下一下地劃著盛放食物的白瓷盤,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有心要逗她開心,凱文故意加大力道推了她一把,語氣輕快道,“幹嘛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要升職了,還不開心一點?”


    “升職?”


    朱珠放下刀叉,認真地看著她,“誰要升職?升什麽職?”


    凱文見她一臉認真,不像裝出來的,此時,真恨不得拿針把自己的嘴縫上,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她居然不知道。


    朱珠抓住凱文的胳膊強硬地掰過她的身子,“你怎麽說話隻說一半?誰要給我升職?升去哪兒?”


    無奈之下,凱文隻好和盤托出,“我也是今天上午才知道的,總經理說東大區銷售總監卡爾那邊空缺出一個小區經理的職位,說……說由你來填補,你真不知道?上午的時候就跟沈總監商量好了,讓貝蒂暫代總經理助理一職……”


    一口氣說完,凱文小心地打量朱珠的神色,公司裏部門之間職員調動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不管是換了誰,也受不了上司隨隨便便就換掉自己,而且,自己還是最後一個知道。


    尤其是總經理助理這麽敏感的職位,總經理沒理由不跟朱珠說啊,凱文暗暗猜測是不是朱珠跟總經理吵架了,惹她不高興了。


    朱珠此時已經完全怔住了,忐忑了這麽久,不停地做著心理建設,原以為一切都會慢慢變好,沒想到等來的會是這樣的結果。果然,是因為昨晚的事情,她是不想看見自己吧,也對,明明討厭,還要不停出現在自己麵前,即使是鍾文也受不了吧。


    朱珠想一個人靜一靜,臨走之前,凱文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午休的時間並不長,眨眼間就到了下午2點,無論如何,她不想因為私事而耽誤工作,不想再多增加一條讓她厭惡的理由。


    在電梯口遇到舒雅和藍琪的時候,朱珠也隻是禮貌地點了點頭,心事如潮,她現在實在沒精力理會舒雅。


    電梯到的時候,朱珠等了幾秒鍾也不見她兩人出去,便走在前麵,率先出了電梯。


    “舒雅姐,你說現在的女孩子怎麽變得這麽沒有禮貌,仗著有人撐腰就可以目中無人?”


    朱珠是真的不想跟她們在公司裏吵,所以,聽到藍琪尖著嗓子衝自己喊的時候,隻是假裝聽不見,單手抄著西褲的口袋,挺直了身板向前走。


    奈何,樹欲靜而風不止,藍琪見她沉默,變本加厲地抬高聲音,“裝什麽清高啊,吃軟飯就不要怕別人議論,別以為大家不知道你在背後做了什麽?”


    她這話說得很不客氣,聲音又尖利,周圍路過的幾個人也忍不住迴頭看向這邊,朱珠停下腳步,無聲地冷笑了一下,隨即轉身,大步向後走。


    此時,舒雅和藍琪已經出了電梯。本來藍琪見她一個人垂頭喪氣,神情大不同於往日,她知道舒雅跟朱珠的過節,有心想在舒雅麵前表現一下,但是,朱珠畢竟是總經理助理,因此,也不敢指名道姓,隻是隨便一說。


    誰知,朱珠竟然不反駁,沉默的姿態助長了藍琪跋扈的氣焰,再加上公司裏紛傳朱珠被分派到銷售部,一上任就是小區經理,居然跟自己平級,心中難免憤憤不平,話裏話外便多了絲嘲諷。


    以為她不會有什麽反應,沒想到朱珠卻去而複返,盛氣淩人地站在她麵前。朱珠每前進一步,藍琪就後退一步,直到藍琪被逼退到牆根,朱珠才停下來神色坦然地站在她麵前。


    朱珠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裝,剪裁得體的挺闊麵料給人一種冰冷的感覺,恰好她今天沒有束發,隨意披散的長發被主人綰在耳後,露出尖尖的下頜,黑亮的眉帶著一絲英氣和咄咄逼人的銳利。


    周圍已經有人在看,開始的時候,藍琪被她逼得連連後退,麵子上有些過不去,有心要講些硬話來虛張聲勢,抬起頭,陰陽怪氣地說,“方幼儀,聽說你跟總經理的關係很不一般哪……”


    朱珠含了一縷微笑平靜地望著她,藍琪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將她的事情全抖了出來,“聽說你跟公司的高層關係都不錯啊,當初進ep也是總裁欽點,現在又無故被升職,真是好福氣啊……”


    藍旗本是想借這些話來引起大家的共鳴,讓朱珠成為眾矢之的,朱珠自然也明白她的意圖。隻是,留在這裏的員工又有哪一個是不是身經百戰、老謀深算,大家忙著看好戲還來不及呢,誰會幫她?


    藍琪此舉不過是讓人看笑話,顯示自己沒有修養罷了。


    朱珠又向前走了半步,嘴角溢出一抹笑容,“說完了?”藍琪不接話,陰晴不定地看著她。


    朱珠的聲音不疾不徐,溫柔如三月春風,“聽說?你聽誰說?讓我來猜猜……以你這樣愛搬弄是非的性格,公司裏願意跟你來往的人本來就不多,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想必,你是聽你身邊這位高貴優雅的舒經理說的吧?”


    舒雅本來聽見藍琪當眾奚落朱珠,心中正得意,上次舞會上朱珠壞自己好事的賬還沒有跟她算呢,今天總算出了口惡氣,誰知朱珠卻話鋒一轉,把自己推到了風口浪尖。舒雅臉上的笑容瞬間掉了下來,臉上的表情精彩萬分。


    藍琪是鐵了心地要維護舒雅,如果能幫她掙迴一絲麵子,那麽她這個月加薪的事情就有著落了。


    “方幼儀,用這樣的口氣對前輩講話是不是太沒有禮貌了?何況,你本來就是用不正當的手段才升職的!”


    朱珠抱胸站在她兩人麵前,語氣不卑不亢,“那麽像你這樣當著舒經理的麵直接數落她的不是就不算失禮嗎?”


    兩人都沒反應過來,朱珠笑著解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可是你身邊這位舒經理的金字招牌,你這樣公然拆她的台,不怕她會生氣嗎?”


    藍琪是舒雅的心腹,是舒雅一手提拔起來的,自舒雅進入ep以來就一直跟在舒雅身邊,舒雅的真實性格她自然比誰都清楚,她本是無心之語,並非針對舒雅,隻是,被朱珠這麽一解釋,難免擔心舒雅會往那個方向去想。此時,她忽然陷入沉默,一臉不安地迴望著舒雅,更添了幾分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舒雅見她畏縮,眉目間隱隱有火光跳動。


    藍琪隻是小角色,她之所以敢在這裏對朱珠冷嘲熱諷,不過是因為舒雅的緣故。朱珠撇下她走到舒雅麵前,靜靜看著她,“我可以理解有人費盡心思卻沒能一躍龍門,心裏難免會有些忿忿不平,但是,這不代表我能容忍你在背後造謠生事,唯恐天下不亂。”


    “是不是造謠生事,你心裏應該清楚,電視和報紙都已經登出來了,你敢說沒有?”


    舒雅早就知道朱珠和鍾文在一起的事情,現在這麽說不過是借機讓朱珠難堪,畢竟,一旦和上司扯上關係,處於弱勢地位的一方總是會被大家懷疑居心不良,更何況上午才傳出朱珠升職的消息。


    辦公室裏關於朱珠跟鍾文的流言早就泛濫成災,兩人又在舞會上貼身熱舞還被記者偷拍,如果不借此來詆毀朱珠一番,舒雅覺得簡直是對不起自己。


    聽她這麽說,朱珠便知道是那張照片惹得禍了,“媒體都是喜歡捕風捉影以此來愉悅大眾,一張照片而已,能說明什麽,更何況,我跟總經理都是成年人,就算我們真的有什麽關係,也跟其他人沒有任何關係,更不必拿到公司來說吧?”


    舒雅冷笑一聲,眉目飛揚,“怎麽會沒有任何關係呢?你這麽做隻會讓公司蒙羞!”


    朱珠剛想反駁,卻聽身後傳來一個平淡的聲音,“是誰讓公司蒙羞?”


    看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藍琪本就有幾分心虛,事情鬧大了對誰都不好,而且這方幼儀一點也不像舒雅說得那麽沒用,句句在理又句句不饒人,她已經有些後悔自己的一時衝動了,現在看到鍾文跟她身後的幾位總監,嚇得花容失色,老半天才哆哆嗦嗦開口,“總……總經理。”


    作者有話要說:實在做不到 明知道要挨刀還梗著脖子 這是修改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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