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那男人確實不是意外泄密的,他是有計劃有預謀的泄密給他看,以此來挑釁他,順便告訴他,盛夏跟他究竟是哪種關係。


    他把盛夏玩弄於鼓掌之中,因為嫉妒,才精心上演了今天這一出“好戲”旆!


    而男人會為女人如此費心機,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占有。


    她還以為一切都掩飾得很好,能夠坐享齊人之樂,盛夏啊盛夏,我不會饒恕你的,你一次次挑戰我的底線,不是每一次都能輕鬆逃掉的。


    我會讓你品嚐到同樣的痛苦,唯有這麽做,我們才公平!


    那一夜,盛夏淋了一夜的雨,陌光年也淋了一夜的雨窠。


    她幾次昏厥,幾次蘇醒,死神好像離她很近。


    身體從冰冷到渾身發燙,她還出現了幻覺,她看到小時候的盛家,那時候很熱鬧,爸爸,媽媽,還有爺爺,他們圍著她叫她小公主,她還看到,她,陌光年,溫雅成,袁容,安戚月一起坐著草地上嬉戲打鬧,他們對著流星一起許願,她的願望是希望可以永遠跟陌光年在一起,到90歲都不分開。


    可是她現在才25歲啊!


    分不清是雨還是淚,滾燙的雨水像沸騰的時光,快要將她的身體煮開。


    她要死了,下輩子哪怕是做路邊的一顆小草,他腳下的螞蟻,都不要在跟他相遇了!


    意識漸漸模糊,靈魂即將脫離*,心裏輕鬆極了,一直以為死很可怕,原來是那麽的舒服,她的嘴角浮現出笑容,感覺迴到了那些最美的時光。


    ***************


    轟!


    盛夏再次睜眼,已經是幾天之後了。


    混沌的白光從模糊到逐漸清晰,她分不清自已是死了還是活著,隻知道渾身沒有一點的力氣,口渴的要命。


    獨自掙紮了很久,直到把桌上的玻璃器皿推翻,周圍也莫名的多了很多的人。


    “你醒了?”


    “醫生馬上就會過來!”


    盛夏張張嘴,試圖說些什麽,卻發現喉嚨發不出一點的聲音。


    護士按著她的肩膀說:“你高燒發了很久變成了腦膜炎,都已經昏迷四天了,發不出聲音是正常的,明天就會好的。”


    盛夏安靜下來。


    她昏迷四天了?


    她沒有被雨琳死,她還是活下來了,嗬,陌光年應該很失望吧,如果殺人不用坐牢,他應該會直接勒死她吧。


    就這樣醒了一天,其間喂水,喂飯都是護工做的,沒有一個人來看她,仿佛她被這個世界遺棄了。


    晚上,她躺在床上,仰望著外麵的夜空,一看就是幾個小時。


    醫院不可能不通知家屬的,不來的唯一原因就是不想來。


    感覺到眼皮睜累了,她閉上眼睛,思緒很快的發沉。


    ************


    醒來後的第三天,第一個來探病的人是袁容。


    她領著一份午餐走進來,拿出來放在桌上,推到盛夏跟前,什麽話也沒有說,隻是搖起了病床,拿勺子喂她。


    吃到第三口,盛夏眼眶裏掉下淚來,晶瑩剔透,就像一顆有溫度的鑽石。


    這麽多天,她眼裏都是幹幹的。


    袁容拿紙巾給她擦了擦:“再吃點!”


    “嗯!”盛夏笑著點頭,像個乖孩子。


    這一餐她吃了很多,溫暖來的那麽突然。


    飯後,袁容給她的病房通了風,插上鮮花,又去買來了水果,讓盛夏不至於像個孤寡老人似的。


    “盛夏,這些天陌光年沒有來看過你嗎?”袁容切了橙子,拿了一塊給盛夏,趁機問。


    “沒有!”盛夏輕輕的迴答,神色安寧。


    她拿過橙子,慢慢的咬下去。


    “我是今天早上才知道你生病了,而且住了很久!”袁容知性的目光中,帶著同情。


    “陌家的保密工作做的還是挺好的!”


    “你們又吵架了?我看這幾天安戚月那狐~媚子天天都花枝招展,心情很好的樣子,估計是陌光年又寵幸她了,這丫頭還真是有夠壞的。”


    盛夏把橙子皮放迴盤子裏,靜默了許久才開口:“容容,我跟他,隻是兩隻困在瓦罐裏的蟋蟀,一方鬥敗,至死才方休,吵架這個詞,你用的太溫柔了!”


    袁容聽的心驚,哪怕她是局外人,都能感受到裏麵的沉重:“夏夏,過的這麽痛苦,那就離婚吧,為什麽非要困在一起鬥呢,這有意思嗎?”


    “沒意思!可他喜歡啊!”盛夏笑。


    “那你就不能動用法律武器嗎?你一心想要離開又怎麽會離不開!”


    “是啊,或許真如那人說的,不是陌光年困住了我,而是我自已把自已困住了,一心想要離開的話,這麽可能離不開呢,”盛夏說到最後,望著窗外,目光變得悠長。


    袁容握住她的手:“我支持你!對了,前幾天,溫雅成聯係我了——”


    盛夏把頭轉過來:“你還喜歡他嗎?”


    “我也不知道,可能還是喜歡吧,不過,我已經沒事了,本來我跟他也沒有開始過,他從來沒有喜歡過我,想想,我沒有資格罵你。”袁容釋然的微笑。


    盛夏輕歎:“放棄,也是一種幸福!”


    “我那天才知道他真的很愛你,盛夏,你不必在顧慮我,如果你真的對他有感覺,就離開陌光年跟他開始吧,那樣的話,大家都能得要想要的。”


    “我跟他,沒有可能的!”盛夏平靜的迴答。


    即使曾今真的有過片刻的意亂情迷,這麽多年沉澱之後,也早已經沒有半點痕跡了。


    離開的話,她會去另一個全新的世界,這個世界的傷痛太多了,多到已經塞滿了每個角落。


    袁容沒有說話,她仍舊是當盛夏隻是為了顧慮她而故意這麽說的。


    ***************


    晚上,探病的時間都過了,溫雅成如約而至。


    他今天身上披著黑色的鬥篷,裏麵是黑色的西裝,潔白的襯衣,還打著領結,像是去參加什麽晚宴了。


    他依舊冷豔高貴,神色寡淡,有著強烈距離感。


    盛夏不知道該繃著臉對著他呢還是以好朋友的姿態對著他,總是很別扭。


    走的近了,她驚訝的發現他的臉比前些日子見他消瘦了很多,她忍不住問:“你怎麽看上去比我更像是病人。”


    “不是跟你說過了嘛,我得了絕症!”溫雅成坐在她的床沿,用開玩笑似的口吻輕盈的微笑。


    “你很無聊,沒事詛咒自已的,也就隻有你了。”盛夏自已也生病了,所以知道生病真的很難受,所以聽他又這麽說,心裏有點生氣。


    “真的!不過我在努力治療!”溫雅成再次輕笑。


    盛夏受不了的翻了白眼:“你確實是要去神經科好好治療!”


    什麽得了絕症,他這麽年輕俊美,氣質高貴,像是有絕症的人嗎?


    溫雅成淡淡的勾了勾嘴角,有隱約的失落從眼中拂過。


    “你身體怎麽樣了?”他關心的問。


    “快要好了!”盛夏微笑著迴答,或許這幾天體驗了太多的人情冷暖,他的關心,她無法去排斥。


    “那就好,不要再生病了,要愛惜自已的身體!”他撫了一下她的腦袋,無限憐惜。


    盛夏感受到了他真心的關懷,用力的點了點頭:“嗯!我會好的!”


    他看她,目光期待:“以後,能常常保持聯係嗎?我,你,還有袁容!偶爾一起吃飯!“


    盛夏想了許久,最終是同意了。


    連袁容都能這麽坦蕩,為什麽她不可以呢?或許以後她能給袁容多製造點機會,她自已得不到幸福,但是不會讓朋友跟她一樣。


    溫雅成很開心,興奮的摟住她。


    “哎呀,你不要抱我——”盛夏推他。


    “命硬死不成,就迫不及待的跟老~情~人幽會了,你也不怕被~幹·死在床上!”門口響起刻薄的冷諷聲。


    他們側頭,一身色澤耀目搶眼的寶藍色禮服,傾城絕俊的男人,正雙手插在口袋中,慵懶邪魅盯著他們,嘴角那一抹笑容,跟沾了劇毒似的讓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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