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光地仙界人類,滅絕萬億人族!”


    聖人不仁,以百姓為鄒狗,準提毅然絕然提議。


    準提念頭一動,混元元神,瞬間演算了結果,不禁大喜狂笑:“滅絕人類,消滅人道意誌,彼岸之舟必然崩散!帝昊人道,將被湮滅在時光長河中!”


    “哈哈,帝昊死期至矣!”


    “老師,我去也!”


    準提得意大笑,目光冷然無情,甚至不等鴻鈞答應,佛掌一揮,億萬宏大無量,毀天滅地的金色佛光,向著地仙界覆蓋而下。


    這一擊,無量金色佛光,至少可以清洗半個地仙界,消滅五千億人類。隻要兩三擊,就可以滅絕地仙界人族,澆滅洪荒絕大多數人類。


    鴻鈞目光淡然深邃,既沒同意,也未阻止。他的目光,看向時光長河,看向巍巍彼岸之舟。


    趙昊的目光,正從彼岸之舟望來,與鴻鈞的目光一觸,便凝然望向準提,森冷冰寒,殺機如熾。


    準提直視趙昊,殘忍譏笑,雙手佛光無窮無盡,一波接一波,一浪湧一浪,瘋狂淹沒吞噬地仙界。


    準提放聲大笑:“帝昊,你駕駛彼岸之舟,迴溯時光長河,改變過去,做的好大的美夢!”


    “卻不知,你的彼岸之舟再強,本質卻是人道意誌。人道意誌,根源卻在萬億人類。無上彼岸之舟,後天第一功德至寶,根基卻是螻蟻凡人。這,豈不是沙堆上的泡沫世界,你竟敢仗之迴溯時間長河,哈哈,可笑啊可笑!”


    “我佛光清洗地仙界,滅絕生靈,萬億人族灰飛煙滅。人類不存,人道意誌何存?人道意誌不在,彼岸之舟豈不是泡沫幻影?”


    “時間之道,是至高規則,聖人都無法掌握,更無法超脫。帝昊,美夢作死,必將沉淪時光長河,被無盡時光之力淹沒衝刷,轉眼逝去億萬歲月,死在無盡時間之力中!”


    “天作孽,猶可救!自作孽,不可活!善哉!善哉!”


    準提得意感歎,目光殘忍冰寒,一手幹枯手掌,不斷揮灑佛光,直要將地仙界覆滅億萬次。


    另一隻幹枯的手掌攤開,幻出一片菩提青氣,無數世界圖景演繹變化。


    有聖人點化鼠族、蟻族,成為天地主角;有鼠族、蟻族,馴化圈養殘餘人類,成為食物寵物,看門人;有鼠族蟻族,在聖人的控製下,探索趙昊的人道,為諸聖鴻鈞探索超脫之路……


    準提道心動蕩,不自覺地現出金身虛影,二十四個麵孔同時獰笑,無比殘忍道:“帝昊,你放心去吧!這些,我絕不會有所疏漏!”


    無窮的憤怒,充滿趙昊的胸腔,熊熊直讓趙昊爆炸。


    趙昊腦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屠聖!屠聖!


    趙昊冷意至寒,仇深如海,反而平靜下來,淡然冷笑道:“準提,你必將成為,第一個隕落的聖人!”


    趙昊冷然扭頭,不再言語。


    彼岸之舟,乘著超脫清光,破開時間長河,衝突洶湧時光之力,消失在時光長河中!


    準提道心震蕩,現出二十四麵,十八手,揮灑無量金色佛光,直要淹沒地仙界,屠殺人類無數次。


    但,鴻鈞道祖、太上老君、接引道人,皆是默然不語,既沒阻止,也不讚同。似乎沒看見準提的動作。


    鴻鈞忽然望向通天,好似無意地道:“剛才,你有個念身迴歸?”


    刷!


    四聖的目光,同時望來。當此之時,在此之地,天人衝突的中心,通天的念身從哪裏歸來?怎麽可能安然歸來?


    通天教主剛剛吸收念身的記憶,心中驚濤駭浪翻騰,勉力保持平靜。


    鴻鈞此問,通天略顯猶豫。不是畏懼,事到如今,天道淪喪,聖位不穩,還有什麽能讓他畏懼?


    隻是,他不知該不該說,不知該如何說。


    但,念身帶來了消息,刺激得他元神顫動,心神難以平靜,實在不得不說。


    通天斟酌道:“我確實派出一個念身,窺探到帝昊一些秘密,很恐怖的秘密!”


    準提大叫道:“什麽?你的念身,怎麽可能透過混沌珠,窺探到帝昊的秘密?”


    “通天,你在勾結帝昊!”


    “你截教,本來就站在商國一方,難怪,難怪封神之戰會如此演繹,難怪帝昊會崛起,原來都是你作內應!”


    “通天,你這個叛徒,你這個天道之賊!”


    準提指著通天的鼻子,瘋狂痛罵,但,通天目光冷然,劍意凜然,似乎毫不介意,又似乎隻想以劍說話。


    “老師!”準提看向鴻鈞,期盼鴻鈞主持公道。


    但,鴻鈞麵上罩著一層混沌之氣,雲裏霧裏,表情都看不清楚,隻是雙目深邃淡然,望向通天道:“有什麽恐怖的秘密,說來聽聽?”


    “是,老師!”通天微微一禮,有選擇的敘說,在趙昊處的見聞,最主要的,就是戰圖世界中的演繹,人道天道之戰,帝女英超脫,十二人道聖果。


    至於準提,又悲劇地被無視了。


    鴻鈞麵目朦朧,目光淡薄,看不出表情,不時淡淡點頭。


    其餘四聖,稍稍一聽,心中駭然震蕩,甚至忘了追究,通天到底有沒有裏通人道。


    “人道代天,人道大勢若成,縱然是界外降世,亦不可擋!”


    “人道探索法則,窺探真實,超脫圖畫世界,煉假成真!”


    “人道十二聖果,人道封聖,人族,有十二尊聖位!”


    “薪火大世界,人族四聖已現,那麽掌握造化之道的第五聖,是誰?不會是……”


    四聖聽到這些,驚駭莫名,準提驚恐道:“怎麽可能?怎麽可能?你說,帝女英那小女孩一個投影,竟可以碾壓於你?”


    通天目光冷傲,正要說話,鴻鈞忽然淡淡看來,似乎有意,又似乎無意地道:“你說,帝女英身死,化為浩然碧氣,融入天地;宇宙終結之時,又從浩然之氣中歸來,是嗎?”


    通天先是一愣:帝女英歸來,我說得如此清楚,還要問嗎?


    隨即心裏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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