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清塵沒有給司千語留太多的喘息之機,剛把張山川安置在她身邊,就準備著手對她進行下一輪的攻擊時,突然被江以冬叫住了。


    “做事情不能太著急,你看著司千語沒有行動,可是暗地裏她已經開始調集人手了。”江以冬拿著一份情報,這是白城剛送過來的。


    宦清塵微微錯愕,江以冬撐著下頜說道:“很正常,她能在我身邊安插暗線,怎麽會想不到我們在她身邊會沒有暗線?”


    阮小鬱這個暗線到現在江以冬都沒有拔除,就是想迷惑司千語。隻是司千語也不是傻子,江以冬一直不拔出這根釘子,自然也能猜到江以冬會布置暗線。


    “別的先不做了,把身邊這個處理掉吧。”江以冬伸了伸懶腰。顯然阮小鬱這步棋走到現在已經走到了死胡同,那就沒必要繼續裝下去了。


    秋水意看到宦清塵氣勢洶洶的走出去,好奇問道:“姐,他這是怎麽了?誰得罪他了?”“沒誰。”


    江以冬不想讓她因為這些事情煩惱,秋水意撅了噘嘴,而後在一旁寫著自己的日子。江以冬看到她寫日記,這才想起來莊默成的事,等這段時間忙完了,她要好好問候一下老同學。


    宦清塵出手從不拖泥帶水,再加上阮小鬱本來就是江以冬故意留在自己身邊的釘子,宮泊滄一直讓人盯著她。


    阮小鬱被他帶到一個酒店裏,把她的所有聯絡方式都收走了。隻是阮小鬱臉上並沒有任何害怕, 顯然她早就知道自己會有這樣的結果。


    過了很長時間, 江以冬才哄完秋水意在家好生呆著,一個人走了出來。看到宦清塵在外麵忙著, 她說道:“人關在裏麵了?”


    “嗯,兩個房間兩個人,看你想審問誰都可以。”宦清塵迴應道。江以冬二話不說,直接推開阮小鬱的門, 此時的阮小鬱沒了往常的膽怯, 反而是帶著一絲仇恨的目光看向江以冬。


    “把你帶到這裏,你應該知道是因為什麽吧?”江以冬幽幽問道。阮小鬱嘲諷一笑,說道:“別裝了,沒錯, 就是我把你的一舉一動發出去的, 不用拐彎抹角。”


    江以冬沉默了,阮小鬱看到她這副模樣就氣不打一處來,哂笑道:“你不用假惺惺的擺出這副樣子, 你知道我有多惡心你嗎?


    我受夠了你的虛偽,受夠了你的憐憫!你看上去多聖母啊,所有人都在恭維你,說你的好話!誰還記得多年前你逼死過一個員工?


    哦對,你恐怕也不記得了,一個無足輕重的人你怎麽會記得?哈哈哈,江以冬你知道我這麽多年有多恨你嗎?


    有多想看到你那張虛偽的臉露出眼淚的嗎?我等了這麽多年,終於等到一個機會, 可以報複你, 我隻恨自己沒有能力親手把你擊垮!”


    阮小鬱似乎積蓄了多年來對江以冬的怨氣,數年過去她依舊不能忘記自己父親被江以冬無休止的工作累到滿臉倦容的樣子。


    宦清塵在一旁靠在門上, 阮小鬱的做法有一定的情理在, 隻是她的心完全扭曲。宦清塵還記得當時那次意外以後,江以冬在他身邊哭的樣子。


    江以冬不是沒有感情, 隻是有時候她承受的壓力隻有她自己一個人知道, 從那以後江以冬變了, 開始考慮員工福利了。


    “所以就因為恨我, 你才一直走到今天?”江以冬看到仿若失心瘋的阮小鬱,過去的事情她有責任。


    但是有很多內情外人不知道, 當初的阮成渝是江以冬準備提拔的高管之一,當時江以冬就已經和他談過話。


    至於當時的工作也確實是她布置的很多, 但是江以冬並沒有要求阮成渝時間做完,是阮成渝想讓江以冬看到自己的成績,這才下定決心那兩天忙完。


    事後這些都在阮成渝和下屬的對話中得知的,也因此江以冬並沒有牽扯到刑事糾紛上。


    後來江以冬私底下給過阮成渝妻子好幾次錢,阮小鬱上大學的費用也都是她拿的,隻是這些話她沒讓阮小鬱的母親告訴她。


    畢竟說到底,阮小鬱的父親是倒在了工作崗位上,她再怎麽開脫也有她的責任在,她不想讓阮小鬱背上包袱前行。


    可是她卻忘了, 她的這般好心在阮小鬱麵前有多冰冷,那是自己活生生地父親, 江以冬都不肯向她道一次歉,隻給了賠償款敷衍了事。


    因為對江以冬的恨,所以她努力學習考上了泉城大學, 後來在那個人的安排下,她迴到楓城監視江以冬。


    每天和江以冬相處的日子,她沒有一刻不想去質問江以冬為什麽。“江以冬, 我問你,為什麽當初你不考慮我父親的身體狀況?為什麽等到他去世了,你才想起來給員工謀福利?你真虛偽!”


    阮小鬱質問著江以冬。當初阮成渝離世後,江以冬便大刀闊斧對江氏的工作進行改革。最主要的就是砍去了加班時間,保留雙休日和體檢。


    這本來是事後的查漏補缺,結果在阮小鬱眼中卻成了江以冬是故意嘲弄他們一家人的佐證。“如果沒有你父親的事,這些事或許不會那麽快進行,說起來你父親有一部分的功勞在。”


    令宦清塵沒想到的是,江以冬竟然說了實話。阮小鬱一怔,而後笑了起來,隻是笑容有著淒厲,她嘲笑著自己的父親:“爸爸, 這就是你信任的老板嗎?你要是知道她是這個樣子, 還會不會給她賣命?”


    “你說我沒有向你們一家人道歉,我記得我跟你母親見過不止一麵, 每一次我都道了歉。


    你父親的賠償款我也一直在給, 直到你上了大學後的學費住宿費都是我墊付的, 最後我還給了你母親一筆錢,留作你未來的嫁妝。


    我不知道我還要怎麽做,你才能不恨我,如果這些都不行,那我也沒了辦法。”江以冬緊接著她的話說道。


    阮小鬱一怔,而後難以置信的說道:“騙人!你在騙人!你在騙我……”


    “江總,都過去這麽長時間了,我們娘倆你也沒少操心,不用道歉了……”就在這個時候,房間裏突然迴想起這道聲音。


    阮小鬱聽到自己母親的聲音,她掙脫著繩索,對著江以冬罵道:“你這個騙子!你騙人!你是不是把我媽媽擄走了?我自己做的事,你找我報複啊!”


    “小鬱……”就在阮小鬱情緒崩潰的時候,阮母從門外走了進來,她紅著雙眼看著自己的女兒,要不是親眼相見,她怎麽都不敢相信女兒變成這個樣子。


    “媽!你告訴我江以冬都在騙我好不好?你告訴我她都在說假話好不好?”阮小鬱看到自己的母親,瞬間情緒崩潰,泣不成聲的說道。


    阮母一直抱著自己的女兒,看到這一幕江以冬默默退了出去,宦清塵也站在一旁默默的抽著煙。


    “這些年司千語沒少對她洗腦,我查出來她大學期間,司千語就派人在她身邊到處說著這些話。”宦清塵輕聲說道。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給她留下任何機會,要做就做的漂亮點。”江以冬看了她一眼,顯然禍及他人已經觸及到她的底線。


    宦清塵點了點頭,隻是聽到屋裏傳來的哭聲,幽幽一歎。多年前他也因為同樣被司千語欺騙的女人,哭的像個淚人。


    二人一起見了閆彩子,從閆彩子嘴裏得知當初為什麽沒有出賣阮小鬱的原因,她猶豫了良久說道:“我看她早就沒了父親,和母親相依為命,就不想連累到她。”


    “就這些?”江以冬微微蹙眉,閆彩子知道自己在她眼中的形象不好,她苦笑道:“我不是沒有善心的人,想到她們母女相依為命,我也會關照她們。”


    江以冬微微頷首,她得到的情報確實是閆彩子一直都對阮小鬱極為關照。她站起來說道:“看來在溫喻那裏,你學會了不少東西。”


    閆彩子沒有說話,她很後悔當初的決定,隻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可以吃,有些錯再也無法挽迴。


    江以冬給她留了一條活路,這已經是江以冬的底線。二人了解到這些事情後徑直離開了,在車上二人誰也沒有說話。


    最後還是江以冬打破了僵局,說道:“當初你大抵也經曆了這麽一幕吧?不然你怎麽會那麽記恨司千語。”


    “我經曆的遠比她們經曆的還要痛苦,所以我不會放過她。什麽以德報怨,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以怨報怨。”宦清塵冷漠的說道。


    江以冬沒有勸他,她也不擅長勸人,隻是說道:“現在你可以開始你的行動了,不過司千語應該會有所防備。”


    “她能用的人自己都不相信,布下的局也是漏洞百出,我隻是在想她能堅持幾天?”宦清塵打完一個電話後說道。


    這個答案江以冬也不知道,隻是很快她就會目瞪口呆,宦清塵手筆之大以致於連她都有些驚訝。


    為了報仇,宦清塵這一次絲毫沒有留情,對司千語展開了全方麵的攻勢,就連司千語被這一套組合拳打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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