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值錢的東西……”蘇文若撚著下巴想了想,和於洋說道:“一會兒我讓金希過去走一圈,你就對外說他是技術顧問。”


    “你想……讓他確認裏麵是不是黃金?”藍子木很快就明白了蘇文若的想法,金希是金角犀牛,種族天賦讓他能感知到周圍是否有黃金。


    “什麽東西值錢啊?當然是金子了。”蘇文若語氣誇張地說道:“這裏麵要是全都是金子,你說能不能買下整個帝都啊?”


    藍子木沒迴答,他低著頭,竟然真的開始算金子的體積和價值了。


    蘇文若聯絡完金希,迴頭一看藍子木的表情就知道他腦子裏又在開小差了,連忙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迴去洗個澡,睡一覺吧。那裏麵要真是金子,被我們連鍋端了,‘那個人’肯定坐不住了,現在發完脾氣調兵遣將,明天來找事兒估計是來不及了,最早也是後天,等他有了行動了,你可就沒時間、沒機會迴去洗澡了。”


    蘇文若用肩膀輕輕撞了一下藍子木,問:“拉你來和我當靶子,怕不怕?”


    “有你在我怕什麽?”藍子木斜眼看蘇文若,蘇文若提前就把計劃告訴他了,把可能會遇見的危險也都告訴他了,是他執意要來的,他既然肯來,就什麽都不怕。


    藍子木伸了一個懶腰,反問蘇文若,“你不迴去?”


    “我還要等金希的消息,然後吳憂會過來,到時候我睡一會兒就行了。”蘇文若對藍子木揮揮手,說:“你先走吧。”


    還沒等藍子木取下耳機,蘇文若又說了:“你先別走,我讓黑羽送你。”


    “不用!”藍子木大喊一聲,聲音大的嚇了蘇文若一跳。


    看蘇文若用審視的眼神看著自己,藍子木連忙假意咳嗽兩聲,說:“他不是馬上要去重碧城了嗎,讓他好好休息,不麻煩他了。”


    蘇文若繼續用玩味的眼神看著藍子木,“他去重碧城是度假,是休息,好吃好喝好睡還不用幹活——”


    “停停停——”藍子木投降了,“先幹正事……”


    現在的確不是調侃的時候,蘇文若通知了金希,然後閉上眼睛休息了片刻。


    吳憂來的時候敲門很小心,似乎生怕把蘇文若或者藍子木吵醒了,畢竟現在已經淩晨兩點了。蘇文若打了一個哈欠,走過去打開了車門,然後問道:“片場搞定了?”


    “嗯。”吳憂點頭。


    “黑羽他們走了沒?”蘇文若又問。


    “白桃他們走了,黑羽還在等著護送石青璿。”吳憂照實迴答。


    “也對,你和墨蛇他們到時候恐怕沒時間護送她。”蘇文若一邊打哈欠一邊繼續說:“是我考慮不周。”


    吳憂抿嘴笑了笑,“你累,我考慮。”


    蘇文若讓開門口,讓吳憂進來,說道:“你守著等金希的消息,我眯一會兒。”


    不需要吳憂點頭,蘇文若拉下監控車後方的臨時床鋪,脫了鞋子裹上一件大衣就閉上了眼睛,在他旁邊,藍子木太過困倦了,根本就沒醒過來。


    蘇文若連軸轉了好幾天了,這一覺睡的挺踏實,等他醒來的時候已經第二天的早上了。


    蘇文若的眼睛還閉著,他吸了吸鼻子,似乎聞到了牛肉餅的香味。


    他睜開眼睛,鼻子前麵有一個炸的皮焦裏嫩的牛肉餅,他幹脆的抬起頭,一口咬住了牛肉餅。


    牛肉餅竟然是燙的,蘇文若連忙鬆開嘴巴,伸出了舌頭,他要晾一會兒舌頭。


    吳憂笑著說:“起來。”


    蘇文若賴床,但是仍然問道:“金希那邊怎麽說?”


    “黃金。”吳憂隻說了兩個字。


    “多嗎?”蘇文若又問。


    “多。”這一迴吳憂竟然隻說了一個字。


    蘇文若一個咕嚕翻起身,這才發現這車裏似乎少了一個人,他問:“藍子木呢?”


    吳憂迴答:“黑羽送。”


    蘇文若歎口氣,心說黑羽藍子木你們兩個不是談戀愛就有鬼了。


    蘇文若從吳憂手上拿過牛肉餅,啃了好幾口,才嗚嚕著問:“金希演的怎麽樣?”


    吳憂想了好半天,才說:“霸道總裁版文藝青年。”


    蘇文若一愣,金希這是演出了水平,演出了風格啊,他說道:“我看看這是什麽鬼。”


    金希把與石青璿的約會定在一所私人畫廊裏,這個畫廊是一個富二代玩票建的,裏麵展示的都是新銳畫家的作品。新銳畫家大部分還沒有形成自己的風格,各種追風逐勢,畫出來的東西也是風格各異,用金希的話來說,這裏都是鬼畫符。


    金希自己是欣賞不來這些畫作,但是不妨礙他偽裝成一個文藝青年,不過這個文藝青年和常人眼中的“文藝青年”有些不一樣。


    常人眼中的“文藝青年”可能喜歡穿白色襯衣和深藍色牛仔褲,紮一個小辮子,金希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衣服——白色緊身跨欄背心,露出手臂上的肌肉,衣服很貼合身材,也顯得胸肌相當明顯,他的下半身穿了一條特別花哨的沙灘褲,配著一雙人字拖,頭發也是直愣愣地板寸。唯一顯得有些文藝氣質的是他的左手從手肘處到手掌心全部被繃帶纏住了。


    金希租下了這所私人畫廊,所以石青璿到達這裏的時候,她是唯一的觀眾,她看見一個人坐在畫廊中央的高凳上,麵前放了一個畫板,這人正在畫板上塗塗畫畫。


    石青璿看清楚金希的裝扮後愣了一下,驚訝地問道:“文藝青年?”


    “別說話,看。”金希頭也不迴地說道。


    也許是金希這種命令的口氣讓石青璿一時難以反駁,也許是金希這種奇特的造型和品位給了石青璿新鮮感,石青璿竟然真的遵照金希的話開始觀看懸掛在畫廊中的畫了。


    實際上石青璿對文藝也沒多少研究,她看這些畫也就看點兒熱鬧,所以很快她就走馬觀花完了。石青璿最後走到金希的身邊,打算看看金希在畫些什麽。等看清楚金希在畫什麽,石青璿再次愣住了——金希沒在畫畫,他在寫字,他寫的是“般若波若密心經”,妖怪的入門修煉口訣。


    石青璿一邊扁了扁嘴一邊點頭,表示自己的佩服之情,甚至直接說出來了,“高,實在是高。”


    金希終於把心經默寫完了,他放下畫筆問:“想幹什麽?”


    這麽會兒時間石青璿也算大約能感受到金希的人設了,基本上就是“隨心所欲”吧,石青璿自問自己出生後到現在有沒有做過什麽出格的事情,思索了好久發現自己竟然和普通人類一樣,按部就班的長大、上學、工作,最出格的事情就是和墨蛇的這個交易——石青璿覺得自己好虧,自己明明是個妖精啊,怎麽過的和普通人類一樣了?


    石青璿清清嗓子,說道:“隨便幹什麽,想幹什麽就幹什麽。”


    石青璿打算放飛自我,還好金希是記得自己的人設是“文藝青年”,他拿出很長一卷畫紙鋪在地上,在石青璿麵前放下一個巨大的調色盤,然後做了一個“隨意”的手勢。


    石青璿這個時候萬分感謝自己妖怪的身份,她揮一揮手,身上的白襯衣棉布長裙就變成了一身緊身衣,隨後她把手伸到調色盤裏,用顏料洗了個手,然後撲倒在畫紙上。


    石青璿先是用手在畫紙上拍打,然後覺得不過癮,直接把顏料潑灑到紙上然後上去打滾、翻跟頭,玩的太high的結果就是尾巴不小心都出來了,在紙上留下了一條毛絨絨的長棍子的痕跡。


    石青璿總選完成了她的那份不知道什麽派的繪畫,站起身來再揮一揮手,又是白襯衣棉布長裙的文藝女青年了。


    在石青璿“創作”期間,金希抱著胳膊站在一旁圍觀,看石青璿恢複了文藝青年的樣子,他問道:“畫的什麽?”


    “什麽是什麽?”石青璿歪著頭說。


    “嗯?”金希表示疑問。


    石青璿笑的露出嘴裏的小犬齒,說:“這幅畫的名字叫‘什麽是什麽’。”


    “哼哼。”金希還是一副很霸道的樣子,“以我的評判,你這幅畫連紙錢都賣不迴來。”


    “這你錯了。”石青璿掏出自己的錢包,說:“這紙多錢啊?我出紙錢的雙倍價錢買了這幅畫。”


    金希反被石青璿將了一軍,不過他仍然大方地說道:“這卷紙一百塊,雙倍是兩百,看你是熟人給你打個八折,一百六。”


    金希話雖然這麽說,但是雙手仍然抱在胸前,並沒有伸出來向石青璿索要畫錢。


    石青璿樂過之後再次注意到了金希胳膊上纏著的繃帶,她問:“胳膊怎麽迴事?”


    金希把纏著繃帶的手伸到眼前,驕傲地說道:“這是男人的勳章。”


    石青璿饒有興趣地看著金希,忽然問道:“天魔?”


    “嗯?”金希的用一個字表示出自己的驚訝。


    “我怎麽說也是個妖精,雖然比不得你們這樣的大妖精,但是這麽近的距離天魔的邪氣我還是分辨的出來的。”石青璿略微皺了皺眉頭,接著問:“定海神針和天魔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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