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石青璿也是明白人,墨蛇要求看她證件時她略微露出了一點點兒夾雜著不解、驚訝的個人情緒,之後她非常配合地由著墨蛇引導著她過完了這一天,並且在和墨蛇分開之後,放了一張紙在監控攝像頭前,上麵寫了個數字“90”。


    藍子木認為這個數字對墨蛇今天角色扮演的打分。


    有監控也是他們和石青璿事前確認過的,但是監控攝像頭的位置他們並沒有告訴石青璿,石青璿能準確地找到監控攝像頭,藍子木認為她的社會經驗也相當豐富。


    蘇文若也看到了這個數字,然後他咧嘴笑了笑。


    藍子木的眉頭微微一挑,他知道蘇文若露出這樣的笑容意味著他又想到了什麽鬼主意,不過蘇文若沒說,藍子木打算裝作不知道——知道了就意味著麻煩,雖然不知道麻煩也不一定少。


    第二天出演的是金鑾鳥,金鑾鳥的人設是不良少年,為此,金鑾鳥特意把牛仔褲挖了好多個洞,耳朵上也掛了一串耳環。


    這一天已經是工作日了,早就摸清了石青璿的作息時間,金鑾鳥玩著滑板等在石青璿上班的必經之路上。


    石青璿出現,金鑾鳥踩著滑板直衝她而去,石青璿反應也是靈敏,她微微側了一下身就閃過了金鑾鳥,但是金鑾鳥是戰鬥人員,反應更是不凡,他與石青璿擦肩而過後微微彎了一下腰,一隻腳踩在滑板後部,另一隻腳在滑板前麵輕輕一撥,滑板就變了方向,從石青璿的背後又一次朝著石青璿衝過去。


    這一次許是石青璿認出金鑾鳥,也不躲了,直直被金鑾鳥撞到了後腰,重心不穩就要跌倒了。金鑾鳥一個轉身率先躺在了地上,墊在石青璿與水泥地之間。


    “你怎麽搞的,怎麽不看路!”金鑾鳥惡人先告狀,竟然開始指責石青璿。


    石青璿也發火了,“是你撞的我好不好!”


    “是你擋在路中間的!”金鑾鳥繼續不講理,反正依照石青璿給他的人設“不良少年”來說,“講理”兩個字根本就不在他的字典裏。


    “這路有這麽——”石青璿張開雙臂,繼續說道:“這麽寬,我隻有這麽——”石青璿比了比自己的肩寬,“瘦,我能擋住路嗎?”


    金鑾鳥愣了一下才說道:“你身高一米六,起勢三米八,把整個路都遮住了!”


    強詞奪理這種事情對於大多數人來說都可以無師自通。


    “反正是你撞的我!”石青璿氣鼓鼓地說道:“趕緊道歉。”


    “你坐在我身上都要把我壓死了,還想讓我給你道歉?”不良少年金鑾鳥覺得石青璿簡直不可理喻。


    “你不道歉我就不起來。”為了表示自己的決心,石青璿坐的又端正了一些。


    “你起來我也不道歉!”金鑾鳥也打算破罐破摔了,幹脆就在地上攤平了。


    “你?”石青璿又哼了一聲,幹脆從背包裏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電話接通後她說道:“小王,今天我請個假,幫我填個請假單。”


    “怎麽了?”石青璿接著說道:“我被撞了,受了一點兒輕傷,沒大事。”


    掛斷電話之後,石青璿就著手機就開始玩遊戲了。


    金鑾鳥見石青璿不打算起來也發了狠,眼睛一閉就打算睡覺了。


    看著監控的蘇文若又“嘖嘖”了兩聲,說道:“這才是金鑾鳥的本質啊!就是一個大號的熊孩子!”


    金色毛團在蘇文若的懷裏嘰嘰喳喳地說道:“就是就是,他就是個熊孩子。”


    蘇文若帶走小鳳凰之後,金鑾鳥來看過他一次,依然是壓抑不住蹂-躪之心,把小鳳凰按在懷裏使勁揉了好久才放開,小鳳凰說他自己都有心理陰影了,不怪乎他現在明目張膽地黑著金鑾鳥。


    昨天蘇文若是把小鳳凰扔在家裏讓吳憂照看的,今天吳憂有事要去辦,蘇文若隻能把他帶在身邊,金色毛團又長大了一點兒,已經有一個玩具小籃球那麽大了,據他自己說大概五六天他就能成年了,蘇文若摸著金色毛團絲滑的羽毛,說道:“你也是個熊孩子。”


    “我哪裏熊,我哪裏熊,我明明很乖的好不好!”金色毛團辯解道。


    “燒了我的床單的是誰?”蘇文若悠悠然地說道。


    金色毛團啞了。


    “砸了一個古董花瓶的是誰?”蘇文若繼續說道。


    金色毛團裝傻。


    “把小明養的花花草草全都烤幹了的是誰?”蘇文若還沒有停止對金色毛團的指控。


    其實蘇文若的上述指控中隻有砸了董花瓶一項的確是金色毛團犯熊的時候幹的壞事,燒毀床單和烤幹花草並不全部是因為“熊”。


    隨著小鳳凰的長大,他的鳳凰之火開始出現,但是他沒有前輩的傳承,對鳳凰之火的控製力很弱,蘇文若本想看看他的鳳凰之火,他費了好大的勁,蘇文若也盯了他三個小時也沒看到一點點兒火星。


    蘇文若扛不住累睡過去了,恰好那天吳憂夜不歸宿,小毛團就搶占了他的位置睡在蘇文若的枕頭邊。


    半夜蘇文若覺得有些熱,一睜眼發現吳憂的枕頭著火了,蘇文若從床上翻下來做了一個結界護住自己,而蔓延開來的鳳凰之火瞬間就席卷了整個床單。


    鳳凰之火不是尋常的火焰,雖然接下來滅火裝置被觸動了,噴了蘇文若和金色毛團一身的水,但是鳳凰之火還是把整個雙人床都燒成了灰燼。


    第二天,金色毛團跑到小明的花園裏去玩,玩的有點兒瘋,鳳凰之火又起來了,這一次他控製了一下,但是仍然把整個花圃裏的花花草草都烤幹了,小明迴來的時候看見一園子的殘枝枯草欲哭無淚。


    一點點財產損失蘇文若是不在乎的,小毛團對鳳凰之火的控製力也在增強蘇文若是知道的,現在指出來小毛團的“熊樣”也隻是調侃而已,小毛球也知道這一點兒,裝了一會兒傻就又窩在蘇文若懷裏求撫摸了。


    這邊蘇文若和小毛團在玩“摸一摸”的遊戲,另一邊金鑾鳥就這麽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睡著了。


    金鑾鳥和石青璿現在在一條小巷裏,人雖然不多但也不是一個人沒有,他們保持這麽奇怪的姿勢很快引起了過往人的注意。


    過往的人裏有認識石青璿的,這個人走過來問道:“璿璿,這是怎麽了?”


    “沒事、沒事,玩呢。”石青璿甜甜地笑了笑,等來人走了之後,不動聲色地拍了拍金鑾鳥的臉,小聲說道:“醒醒,醒醒。”


    金鑾鳥把石青璿的手掃開,閉著眼睛說道:“別煩我,睡覺呢。”


    在監控車裏的蘇文若正在簽文件,一抬頭正好看見金鑾鳥躺在地上,他笑著說:“這是在偷懶吧。”


    藍子木盡職盡責地把各個攝像頭拍攝的畫麵切到最中間的大屏幕上,看了看,沒太大異樣,這才說道:“石青璿的人設有點兒脫離實際啊,是她真不清楚實情,還是故意的?袍子的人設竟然是‘學霸’?我記得袍子警校的文化課都是正常靠一次,然後補考一次,再清考一次,到最後一學期才把學分湊夠的,這是實打實地‘學渣’。”


    “還有金希,金希的人設是‘文藝青年’。”藍子木“嘖嘖”兩下,繼續說道:“這真不是孔雀的人設?”


    蘇文若用雙手搓了搓臉,說道:“虛則實,實則虛,她這就是閑的,給她找點兒事做她就不這麽折騰了。”


    藍子木一愣,問:“你打算拉她入夥?”


    “不是我想不想——”蘇文若站起身來,在監控車裏走了一圈,把每一個監控屏幕都看了一遍,這才指著其中一個屏幕上的一個人說道:“是他們想不想把她逼到我們這一夥裏。”


    “看這個人。”蘇文若用手指輕輕敲了敲屏幕,接著說道:“查下他。”


    藍子木把蘇文若所指的那塊屏幕切換到中間屏幕,仔細看了看,蘇文若指的是一個看報紙的人,這人穿著普通的牛仔褲和襯衣,但是報紙把他的臉全都擋住了。藍子木操縱著攝像頭變換了一下方向,仍然看不到那個人的臉,藍子木又調來了臨近的其它攝像頭,這次能看見那個人的側臉了。


    藍子木把幾個攝像頭拉近拉遠、左轉右轉看了看,沒有看到通常用來通話的藍牙耳機,陰天沒有戴墨鏡很正常,腰間似乎也沒有槍支,他琢磨了一下,問道:“我沒看出什麽問題。”


    “我看你是脫離一線太久了。”蘇文若略微搖搖頭,“你看看他拿的報紙。”


    藍子木把鏡頭推近一些,這是一份當地的晚報娛樂版,吳憂的半身照占據了整整一個版麵。


    看藍子木還是沒有發現問題所在,蘇文若說道:“這報紙是一個星期以前的。”


    藍子木看了蘇文若一眼,蘇文若是重案組的隊長,平時看的東西很雜是真的,但是藍子木覺得蘇文若不像是每天會看晚報娛樂版的人,他又迴頭看了一眼監控屏幕,忽然了然地問道:“因為吳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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