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若湊近無憂的耳朵邊,用心音說道:“老應龍敖夜是專門去挑撥你的,他在演戲,這是個大計劃,特別大特別大的計劃……”


    蘇文若嘴巴沒動,但是這計劃卻明明白白講給了吳悠。講完之後,蘇文若用手按住吳憂的眉心,問:“疼嗎?”


    吳憂搖搖頭,他的眉間有勾陳帝君植入的東西,偶爾會疼,但是身體上的疼比不得他心裏的疼。


    吳悠聽完蘇文若的計劃之後,臉色陰沉,他總算知道為什麽隱瞞了,但是現在實在不是揭露的時機,他眼神閃爍了一會兒,有些內疚,因為自己的不滿,因為自己的無理取鬧,蘇文若告訴了他真相,知道的人越多,泄露的風險越大,如果最後因為他的任性和無理取鬧導致計劃不成,他就是魂飛魄散,永世不入輪迴都無法彌補。


    從吳悠的眼神裏看出吳悠的心思,蘇文若又說:“其實我懷疑這件事情已經敗露了,但是還需要進一步證明,如果泄密,我們隻需這樣……如果天魔沒有得知所有真相,那麽……”


    雖然蘇文若已經預備好了各種退路,但是仍然無法洗去吳悠心頭的愧疚感,他的整張臉都因此跨下來了。


    一看到吳悠一張俊臉失了神采,蘇文若顏控的本性就暴露了,“其實有時候你可以更任性一下……”


    這句話一說出去,蘇文若就覺得不妙,果然,吳悠雖然麵上仍然是喪氣的表情,但是手指已經進入了蘇文若某個不可言說的部位。


    蘇文若連忙打補丁,“不是說現在……”


    吳悠聽到,忽得羞澀一笑,“你念給我聽的…一夜……七次郎。”


    說到最後幾個字,吳悠竟然是竊笑出來的。


    蘇文若悔啊,他當年就不應該一時好奇從無憂的床下麵翻出那些豔情話本,更不應該一時手賤翻開其中一本,特別不應該竟然津津有味地全部看完了!看完就看完了,他竟然沒有給自己釋放一個遺忘法術,以至於他砍斷建木魂飛魄散之後,因為不可抗力最先找到吳悠的是生魂,而魂飛魄散之後,記憶也散成了碎片,而不巧的是,生魂上的記憶中竟然有那些豔情話本,更更後悔的是,自己的生魂竟然嘴賤的把豔情話本念給吳悠聽了!


    黑曆史!


    盡管蘇文若在心裏吐槽自己的黑曆史一百遍啊一百遍,也無法阻止吳悠在他身上努力耕耘。


    巫山*終於停歇,吳悠從蘇文若的身後抱住他,手卻撫在蘇文若的肚子上,在他的耳邊小聲呢喃,“裏麵……都是我的。”


    “無憂同學,我這麽沒發現你這麽汙!”蘇文若反手拍了下吳悠的後背,“把當年軟萌聽話的小青龍還給我!”


    “你孵化的——”吳悠繼續摸蘇文若的肚子,“你養大的——”


    手感真好,好想一直摸下去,吳悠一邊摸一邊說,“你教的。”


    “我什麽時候這麽汙過。”蘇文若全盤否認。


    “給我生個孩子。”吳悠摸著蘇文若軟軟的、因為殘留在身體裏的某些液體而顯得略微有些鼓的小肚子,一句神奇的話就跳了出來。


    “都說孔雀不是懷孕!”蘇文若對吳悠的腦迴路都要感到絕望了,人間界到底是個什麽樣的染缸,怎麽把吳悠染的這麽汙了啊!


    疲勞過度的蘇文若很快就在吳悠的懷裏睡過去了,吳悠雖然是出力更多的人,但是他卻因為吃飽了、吃夠了,所以神采奕奕,他輕輕的摸了摸蘇文若後腰上那個黑色的傘狀印記,他原本不知道這個印記是幹什麽的,現在清楚了,心裏清楚了他就有了一個決定,他會全力配合蘇文若。


    看著沉睡過去的愛人,吳悠伸手把他往自己的懷裏攬了一下,讓蘇文若的頭埋在自己的胸口上之後,也閉上了眼睛。


    孔雀和金希去療養院修養了一段時間,孔雀還是放不下那個從自己肚子裏蹦出來的鳳凰蛋,所以跑過去和金鑾鳥一起守在壁爐前麵。


    壁爐裏的鳳凰蛋又長大了一圈,據金鑾鳥所說,鳳凰蛋時不時還會自己跳兩下。


    鳳凰蛋沒有眼睛,也不知道是它是怎麽就知道孔雀來了,比平時更加活躍,幾乎都要蹦出壁爐了,孔雀手忙腳亂地把鳳凰蛋塞迴壁爐裏。


    金鑾鳥覺得有些心塞,他辛辛苦苦守了鳳凰蛋一個多月,孔雀一來,鳳凰蛋就開心地直轉圈,還往孔雀的懷裏鑽,鳳凰蛋對他可沒這麽親昵。


    “守了一個月?”聽金鑾鳥碎碎念自己守了一個月,孔雀鄙視地看著他,說道:“不是睡了一個月?”


    孔雀剛剛進來的時候,金鑾鳥正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為了舒服,他把床都搬到客廳裏了。


    “那是因為我昨天守了一晚上,所以太累,剛剛才眯了一小會兒!”金鑾鳥說這句話的時候,雖然語氣依然理直氣壯,但是耳朵根卻有點兒紅。


    金希抱著臂站在他們倆身後,側過頭對著墨蛇說:“守了一晚上?”


    屋子裏還殘留著一點點歡愛的氣味,孔雀有些遲鈍聞不出來,可金希卻心知肚明。


    “的確是守著的啊,兩個人一起。”墨蛇確認金鑾鳥真沒撒謊。


    金希沒搭理秀恩愛的這兩個人,他又不是沒有恩愛對象,他換個話題又問,“這要孵多久?”


    “帝君說是三個月。”墨蛇瞟了一眼金希的胳膊,問:“還需要天魔的內丹嗎?”


    “不用特意去找,但是有最好。”金希活動了一下肩膀,他最早受的傷早就在三十三天治好了,但是第二次之戰的時候,他又一次被天魔附身了,所幸發現的及時,魂魄並沒有受損,最後隻是留下了後遺症——黝黑而幹枯的手臂。


    通常妖怪是很難被天魔附身的,但是金希的體質似乎特別容易被天魔感染。第二次之戰的時候,金希傷得很是怪異,但戰爭結束之後也治好了,可是隻要靠近天魔,他的胳膊又會再次被邪氣感染出現後遺症,根治的方法目前還沒有找到,但是勾陳帝君發現把天魔的內丹融入他的手臂可以延緩症狀的發作。


    墨蛇從神識海中掏出一個桃木盒子,說道:“裏麵有一百顆天魔內丹,應該能堅持一段時間。”


    “謝了。”金希毫不客氣地接過木盒,反問道:“還需要錢嗎?”


    墨蛇笑笑,“建章神君給了一筆錢,能用很久。”


    “珍稀動植物保護協會”說是國家機關,也有活動經費的,但是名為“保護”,實際上可能等於“鎮壓”的活動對金錢的需求相當的高,畢竟“珍稀動植物保護協會”的工作人員在人間界工作,也是要吃飯睡覺的,而很多線人是有多少錢說多少話。


    其實在很久之前,墨蛇他們還沒有吃上皇糧的時候,對金錢的需求就更多了。當然,這些事情勾陳帝君也早就想到了,他安排墨蛇和金鑾鳥約束人間界的妖禍,也同樣安排了無憂做後勤。


    無憂做後勤的初始階段,是靠販賣勾陳帝君的法寶、仙丹和靈藥掙錢的,但是自從遇見了薄依以後,他們就開始做生意了,一度掙得是缽滿盆盈。不過無憂有相當長一段時間需要守護著輪迴人間的勾陳帝君,所以掙錢的買賣總會荒廢一些時間。在那段時間裏,墨蛇隻能那個精打細算著,也盤算著掙些銀兩,直到遇見財大氣粗的金希。


    金角犀牛一族因為家族本性中對黃金的依戀而葬送了幾乎全族的性命,所以金希盡可能的遠離黃金礦脈,以遠離禍事,但是每隔十年就要自然脫落一次的黃金犀牛角放著也是放著,也就送去給墨蛇和金鑾鳥了——不提為了天下蒼生的大義和屢次幫忙收集天魔內丹的情誼,畢竟也是弟弟和弟媳婦。


    為了近距離照顧鳳凰蛋,金希和孔雀也搬進了墨蛇和金鑾鳥的家,他們的家很大,但是金鑾鳥和孔雀卻長期居於客廳,一人霸占了一張大床。


    客廳裏常年嘰嘰喳喳的聲音墨蛇和金希都可以忍受,因為習慣了,但是客廳裏的兩個人卻因為鳳凰蛋全然忘記了他們還有伴侶這件事,讓墨蛇和金希的腦門上常掛著黑線。


    更刺激這兩人的是,他們看到無憂的時候,無憂都是一副吃的很飽、吃的好、吃的很滿意的樣子。最後,忍無可忍的金希強行把孔雀拐走了,留下墨蛇和金鑾鳥在家,墨蛇滿意,金希滿意,金鑾鳥和孔雀滿意不滿意就不知道了。


    意外就發生在這一天。


    墨蛇和金鑾鳥正在床上翻雲覆雨,樓下客廳裏傳來輕微的風聲,金鑾鳥猛地跳起來,手中的劍直接破開地板,人轉眼就到了樓下,他的劍尖上挑著一隻蝙蝠,更多的蝙蝠飛出了房間,金鑾鳥禦劍跟了上去。


    墨蛇下樓的時候,隻有時間施個法術給金鑾鳥穿上衣服,迴頭又發現壁爐中的鳳凰蛋已經失去了蹤影。


    此事重大,墨蛇第一時間通知了蘇文若和孔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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