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世與星野起的很早。今天他們倆約好去給絕世的妹妹買東西的日子。

    絕世本是個無家無親的人。是一對年青的夫婦收養了流落到天都城的他。那對年青夫婦還收養了三個女孩,收留了星野。絕世留在天都的雇兵組織也是為了能有一份穩定的收入來養家糊口。因為他三個妹妹的學費及書本費可不是他們的父母能交的起的。

    “今年你不用急了吧!”星野漱洗完後道“我已經有六箱金條了。幫完你還能剩三箱。”

    “那也未必,今年又多了個絕思又得多一箱半了。”絕世將臉擦幹道。

    星野說道:“那你也不用急,這些珍奇連城之寶我們還能賣嘛!”

    絕世道:“你的是你的,我的是我的,別混為一談。”

    星野淡淡的笑了一笑道:“自從你將你偷來的半個餅分給我,而我又將我抓來的半隻兔子分給你之後,你我就已經混為一談了。”

    絕世與星野是一種人,都是那種將感情理在心裏的人。這種人在貧賤時隻會被嘲笑。但錦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隻要在風起雲湧之時。

    “今天咱們就別帶兵器了。”星野道,“凡事以和為貴。”說著,兩個滿黃金的大箱子已從屋飛了出來。星野穩穩的接下放在了車上。

    “你什麽時候變的那麽隨和啊?”絕世一手抱一個大箱子走出屋子問道。

    星野忙迎上去,接過一個箱子放在車上道:“我是隨便說說就和人家一言不和。”

    “所以說你很隨和嘛!”絕世笑著將箱子綁好,“這要是在路上翻了還不得嚇死幾個人啊!”

    “不就是一箱黃金嘛!”星野故意說道。

    駕車的飛馬小惡可不太滿意了,它向星野叫了一聲。

    “你還是忍著吧!”星野拍了拍馬背道:“這還有五個箱子,你一會兒還得馱一大堆東西呢!”但他還是就手塞了一塊糖給馬吃。

    一切收拾好了,星野坐在車上問絕世:“去哪能兒?家還是別的地方?”

    “你腦袋壞了!五大箱子金條!你想把我一有人嚇著啊!”

    星野點了點頭道:“嚇死最好,斬草除根,不留禍根!”

    絕世往星野胸口打了一拳道:“你找打啊你。”

    星野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將他位上車來。

    “走小惡,去絕世家。”

    絕世家其實這就在城裏,不過卻另一鍘,即學院區,是上城區。絕世與星野所住的地方是庸兵區,與學院區正好相反,屬下城區。

    在天都城庸兵是一個讓人瞧不起的職業。人們認為隻有那些沒出息的人才會去幹這個行業。人們之所以會這麽想是因為這些忘恩負義的天都人往往忘了,他們之所以能平平安安的驅策這些卑賤的庸兵,是因為正是這些人的血淚保衛了這座城市的平靜。

    像絕世與星野這樣出色的人願意在這個地方,這個淺灣過活,完全是因為絕世的一家人。

    絕世的父親是一位元素係法術的助教,絕世的母親並無工作,絕父的工薪根本就供不起三個女兒:絕容、絕英、絕嬌上學的費用。絕世為了一家人,瞞著父親說自己在天都城附近的過雲都作了個小官,但實際上他卻為了一點錢在日以繼夜的為不知名的人賣命。星野在千方百計軟硬兼施的手段下才爭取到了為三姐妹交書本費的權利。我們都知道,作為一個大遊俠,星野的收入頗豐。

    言歸正傳。

    絕母從早上起就在朝絕世迴來的方向眺望。那時天還沒亮呢!

    她知道兒子是幹什麽的,她也知道兒子的兒每一分都是血淋淋的積攢起來的。每年兒子隻敢迴家一次,其餘時間全是住在星野合租的小房子中。她害怕,怕有一天星野獨自驅車迴來告訴她絕世的死訊。每晚她都在惡夢中輾轉。

    看到星野與絕世嘻笑著在車上鬧來打去的她一顆懸著的心倒也放下了。

    早餐倒是很豐盛的。絕父徹夜作試驗才剛躺下,聽到兒子迴來便又掙紮著走起來了,這位可敬的人的健康越來越不好了。他之所以能續命全是因為星野的那幫手下找來的奇藥珍方。

    三姐妹也沒起來。她們的功課很是緊,難得有這樣的日子能睡個好覺,不過絕世迴來時她們已經陸續起來了。

    第一個是絕容。她是個藥劑師,那種嚴謹小心的近乎可苛與嚴肅認真的近乎呆板全都一點不留的從她的臉上暴露在星野的眼前,她是最看不慣星野這種玩世不恭,吊兒啷不求上進又沒權錢作紈絝子弟的人了。可對這丫頭的冷漠以對和動輒譏笑的言詞星野隻是一笑而過。

    第二個進來的是絕嬌,本來是二姐絕英走在她前頭的,但絕英這丫頭一見星野在便大叫一聲跑迴屋去了。十幾分鍾後才見她梳洗打扮的標標致致的坐在星野旁邊。絕英是一位暗殺者,說簡單些就是女殺手。

    絕嬌還小,才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

    吃飯的氣氛由於星野與絕世的到來而變的非常熱鬧。好像過節一般----絕世過節也很少迴家。小惡得以暫時休息並有一大堆積如山新鮮的草可以吃飽肚子。

    吃過飯後就該辦正事了。星野讓絕世一家人坐在車裏,他獨自在前邊駕車。

    “絕世與家人相處的時間還是多一分是一分吧!”這是他的想法。

    他沒有家也沒有父母,但這種家庭的溫暖是他所了解並渴望的。隻是這些都是海市蜃樓,無論他如何拚命追求也抓不到的。他完全是在拚殺中長大的。而且還有一場場的拚殺在等著他以及他的後代。

    他曾有過一個家,有過自己的妻兒。但他現在有的隻是後悔,但他怎麽也想不明白他錯哪兒了?

    “戰刀,真的是一個使一杆可任意伸縮的銀槍少年嚇退了巴薩爾。”

    “是主人。他雖年輕,但槍法十分高明,而且是一個法力高超獸皇。”

    浮雲戰刀又對這少年的誇獎,讓浮雲木青的臉上的表情變的十分古怪。

    “畢竟他身體裏流的是浮雲家族的血,畢竟他是我的骨中之骨肉中之肉!”浮雲木青木然地喃喃道。

    隨後他又高興的問道:“他人呢?請他來見我。”

    “可……可是,主人,他並沒有留下姓名。我找不到他。”

    “他沒跟你迴來!”浮雲木青叫道。顯然他現在比剛才還吃驚。

    “主人,您怎麽了?”浮雲戰刀問道:“您沒事吧?您認識他?”

    “沒,沒事。”浮雲木青虛脫了似的跌入椅子中道:“你出去吧,記住,那個少年是我們的恩人,以後見他如見我。”

    “是,”浮雲戰刀下去傳達這一命令了。浮雲木青站在窗口遙望天都城,一塊大石頭壓在他心上。

    在星野與絕世迴家時,也就是還是在淩晨時,一隊五人組成的馬隊進入了天都外城中。

    為首的那個人騎著一匹白馬,全身罩在金色的長袍中,看不出他的體形,容貌。他走在前邊,四個騎士並排跟在他後邊,他們騎的是黑錦緞一般的黑馬。他們也是長袍加身頭戴兜帽,看不出他們的容貌來。可是就連平凡人也感覺的到這隊騎士所帶來的肅殺氣氛。

    那個騎白馬的人便是大元帥吉利,騎四匹黑馬的是他封的四個亡靈騎士。四個勇將的永不會死的亡靈。他打聽到了獸皇常在天都城顯身。這次他是親自調察的。如果可能的話,還要和那位獸皇鬥上一鬥。

    “那現在去哪能兒?”絕世問道。

    “兵分兩路吧,”星野道“阿姨陪著叔叔在附近找個茶館坐一坐。我跟你把這三個小丫頭的行頭辦好。”

    事情很快被辦好了。星野放下兩個人,帶著三個丫頭上路了。絕英與星野坐在前邊,絕世與一大一小兩個小丫頭在後邊。馬車走在鋪滿石子的路上“嘩嘩”直響。

    “你去過雲都嗎?”

    “啊?”星野被絕英冷不叮的一問,不禁有些傻了,以至於差點兒和另一輛車撞上。

    “我看到過雲都有你的大幅掛毯。簡直像極了。”

    “那是我嗎?你視力又降了?”

    “絕對是你!我難道連你都認不出來了嗎?”絕英道。星野沉默了一會兒道:“那真的是我?”

    “這我倒不確定,”絕英道“那掛毯上隻有一個背影。騎著白馬手持長槍,和你的衣服一模一樣。”

    說著絕英用手指點了點星野的白衣,那上邊血跡斑斑點點。

    “你的衣服為什麽不洗一下呢?”絕英默默地問道

    “洗有什麽用?不是對方的血就是我的血,為了錢總得有人留血。”星野十分平靜的說完了這話。

    “我們脫累你們了!”絕英靠在星野肩上道。

    “有個脫累也不錯啊。”星野幸福的笑了笑,但又馬上轉為憂鬱,“總比我形單影支的好。”

    有時候,有個牽掛的人也是一種幸福,可惜這世上懂得這種幸福的人不多。

    星野說這句話時有一種說不出的蒼老與悲衰。絕英幸福的撫住了他的手臂,甜甜的笑了笑。

    “真肉麻,絕英怎麽不檢點一點兒呢。”

    看著前邊星野與絕英,絕容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吃醋了?”絕世故意逗她。這些話題在大人麵前他們很少討論。

    “誰吃醋了。”絕容說了這句話才覺的不對,“馬上又改嘴道,我吃什麽醋呀?”

    絕世微笑著指了指絕容漲紅的臉又指了指絕容的胸,道:“此地無銀三百兩,它們都把你出賣了。”

    “哥哥!”絕容嬌嗔道,“你都說了些什麽啊?”

    絕世倒是沒再說什麽。他隻是微笑著看著絕容,絕容的臉一路上都是通紅的,而且心跳的很快。小絕姿嘻笑著看著這些比她大很多的哥哥姐姐們談情說愛。對她來說這些東西又新奇又刺激。

    不多時,車子便停在了老樹銀行門口--天都城最大的銀行。

    老樹銀行是一個樹精開的銀行。整個銀行就是一棵很大的樹。樹的地上部分是辦公大樓,樹的地下部分是金庫。這個銀行與分行樹由地循魔法連在一起。可以說老樹銀行是這個名叫貝勒辛的大陸上最大最有信譽的銀行。

    星野與絕英一進去,一個樹精便迎了上來。由於是在人類世界做生意。它的人類語言說的特別好,雖然帶點兒濕木頭味兒。

    “請問我能幫你做什麽?”

    “存錢。”星野說著指了指車上的五個大箱子。絕英則是好奇的四下張望。

    大廳共分五個子樹洞。中間一個較淺是總諮詢台,另四個分別為儲蓄,提款、借貸、匯款。這四個大洞口再往下還有分有若幹個洞口,每個洞口都十分明亮。五個魁梧的樹仆將車上的箱子扛在肩上跟在星野與絕英的後邊,而星野與絕英在樹待的引領下進入了存款的洞內。

    存款洞內又分人類、精靈、獸人、蠻族、樹人五個洞口。樹待將星野引進了人類洞口。這個洞口又分為紙幣、白銀、黃金、硬幣、實物五個子洞口。樹待又將星野引入實物洞口。

    “錯了,”星野道,“我那五箱子是黃金!”

    樹待一愣,他以為星野在開玩笑,但顧客就是上帝,樹待道謙後將星野引入了“黃金”洞口。

    有句話叫“貸幣天生是金銀。”

    在黃金這個洞中最引入注目的就是貪吃洞了。這個洞裏有大量的貪吃樹。它們不能消化金屬,但卻可以將它們分解分類排出。老樹銀行用這個辦法來計黃金儲戶的存入量--按純金算。

    星野的五大箱子黃金被“嘩”一下倒入了五個洞口中,隻聽洞中立刻發出了“叮叮當當”的聲音。不多時隔不久大量的金液從後洞中流了出來。在另一個樹洞中它們將被鑄成千斤的大金球存入樹根中。

    絕英睜大眼睛看著這一爭,她還從來沒見過如此奇異的景象。

    “你的黃金非常純,折合成純金為兩千三百七十九斤零八兩整。請問兌換成什麽錢幣?”

    “一千二換成人類金幣,剩下的保留入庫暫時不換。”星野道。

    手續很快就辦好了。星野將信用卡貼身收好。隻要有老樹銀行的地方他便於工作可以任意花用。

    車子在藥品店停了下來。因為絕容得買一些藥品調試。

    但讓絕容無法忍受的是星野與絕世總是在她買藥時喋喋不休的在談論藥物學與處方學。各種藥物無論是藥性、藥效、出產地和質量的優劣以及搭配,沒有星野與絕世不知道的。很多時候兩個人所討論的奇珍異方是絕容所沒聽過的。有時她故意高下來去給魔藥學老師看。有些連老師都不知道。可那些藥的功效卻比同類藥高出許多。有時絕容都在想她的魔藥學一直保持著優異的成績是這兩位哥哥的作用。

    買完藥品後,星野便於工作去給絕英買一些……怎麽說呢?算是暗殺用具吧!這些東西隻能由星野與絕世帶絕英去買。因為賣東西的地方都不太安全。

    “星野。”

    在看貨時,絕世突然拍了拍星野的肩。

    “我知道。”星野頭也沒迴,似乎什麽也沒發生過似的看著絕英在挑選機簧短箭,“敵不動,我亦不動。”

    絕世所看的正是向他們這個方向走來的吉利!

    上午,在安頓好後,吉利便帶四個亡靈騎士出來閑逛,在路過這個地方時,一股殺氣夾在風中撲麵而來,甚至將四個亡靈騎士震的後退了一步。隻有殺人無數的人才會有這種殺氣。因為他們已經習慣了殺戮,不自覺的殺氣逼人。

    吉利抬頭一看:牛角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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