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一小隊同學聽到了她們兩人的談話,都興奮地迎了上去,在一個陌生的地方能遇到一些和你性質相同的學生,就好像有了主心骨。


    一個女生圍著江心念問:“同學,你也是交換生嗎?我是m市的。”


    其他的女生也七嘴八舌地報出了自己的城市以及學校。


    江心念柔柔笑著,“很高興認識你們,我是t市二中的江心念。”


    這些女生見她人漂亮,第一印象好了,又見她這麽溫和,不免話也多了,“剛才那個女生是誰啊,為什麽先走了?”


    “這……”江心念朝前看了看年華快要遠去的背影,咬咬唇眼眶微紅,有些為難:“她是t市一中的,這次和我一個班級,她學習非常好的。我才跟她說了一句話,她就先走了,你們別誤會,她一直這樣,隻是不喜歡和別人相處。”


    有女生憤然道:“怎麽這樣啊,哪裏是不喜歡和別人相處,學習好也不能這麽驕傲!”


    “怎麽說都是來到t市的交換生,也應該相互支持,難道我們學習就很差嗎?!”


    都是些各省的交換生,能被選上就說明學習是頂尖的,而江心念那麽一說,無疑是激怒了其他人。


    】


    天嵐中學真不愧是上京的名校,外表看上去像是一座城堡,裏頭卻似宮殿,中西結合的特色,複古而又低調奢華。假山流水,走廊綿延,年華一邊欣賞一邊走路。


    “這次分到a班的交換生要倒黴了,誰不知道a班的學生不好相處啊,學校的事大部分都是他們惹出來的。”


    “嗯,他們好像特別不喜歡別處的學生。以前一個外市的轉學生轉來a班,沒幾天就被整的再也不敢來天嵐a班了。”


    “……”


    a班,她的班級,還真是巧呢。年華聽著身後兩個女生的討論,清眸悠悠流轉。


    高中的教學樓不是用水泥瓷磚建成的。而是像古代的閣樓,分三樓,四麵,每一個樓層每一麵都有教室。就連建材,也是用暗紅色的木頭製作而成,十分古樸。


    這裏的教室順序是按照abcdefg排列的,也就是說,a班在最前頭。年華在a班的教室前站定。教室前靜悄悄的。還沒上課啊,再對比別班的熱鬧,這個班級安靜得詭異。


    教室的前門站著一個男生,時不時前後張望,看樣子像放哨的。


    她當下有些警惕,改變了路線,狐疑地看了前門一眼,慢慢地走向後門。


    a班的同學都不知道新來的兩個交換生什麽模樣,此時秉著唿吸等待著。坐在第二排的一個文秀的長相帥氣的男生有些不耐煩地對著前門的男生道:“來了沒有啊?”


    那個前門的男生高高的,一雙眼睛轉啊轉格外有精神。忽然對著門內的人激動說:“來了,她來了!”說完,他快速溜迴自己在第三排的位置坐下。


    全班同學都端正身體,賊兮兮笑了。


    江心念看著這扇暗紅色的教室門,仿佛越過了這道門就要通往富有的天堂了,她要以最美好的姿態進去,此時端的是一朵嬌柔綻放的白蓮花,上京的名貴子弟,要好好結交,怎麽結交。她也要好好想想了。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上京的同學長什麽樣,以她的能力,一定能和他們打成一片。


    就算莫年華學習比她好又怎麽樣,來了上京。她們的起點是一樣,她們是平等的!


    江心念前腳剛踏進去,教室裏突然響起了口哨聲,咦————!!!


    門上的一袋麵粉,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挺挺地向她倒去。麵粉紛飛,灑了她一身,麵粉袋正好落在她的頭上。


    “啊!”江心念沒有形象地尖叫起來,伸手氣急敗壞地扯下袋子。


    滿堂哄笑,她顧不得憤怒了,這是他們的詭計,上京的學生好像不歡迎她,江心念隻好使出了經常用的一招,哭。


    她哭得梨花帶雨,眼淚把沾在臉上的麵粉弄濕了,黏糊糊的更加滑稽,同學們笑得更歡了,也有幾個笑了一會兒就不笑了,比如二排的那個男生,沒意思,新同學不好玩。


    年華從後門進去時,正好看到前門的張心念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她的衣服上都是麵粉,不過她可沒有心情去管她的感受。


    幼稚,這些人真幼稚。


    不是說有兩個交換生嗎,怎麽隻有一個?!剛才那個守門的高個子男生,上前有些急切地問:“你是不是姓莫?”聽說那隻醜小鴨是姓莫。


    “我不姓莫。你找莫年華嗎,她在那!”江心念惡狠狠地伸手指著後門的女生,好像一瞬間明白了自己被捉弄的根源。


    刷刷刷——班上所有的同學的目光一下都聚焦在那個少女身上。


    她穿著天嵐傳統的校服,明明是很簡單淡雅的校服,很多同學還嫌棄校服醜,可偏偏被她穿出了韻味,在她身上特別合適,窈窕纖細的身材,如同畫上款款走來的美人。


    她有一張白皙幹淨的臉,膚如凝脂沒有一點瑕疵。尤其是那一雙眼睛,平靜澄澈波瀾不驚。


    她蓬鬆柔順的短發披在肩側,發的尾端微微卷翹,像極了民國時期的俏佳人。


    為了重新開始生活,年華昨天就換了發型。


    不對!


    哪裏不對?


    這不對啊!


    不是說是土包子嗎!


    不是說是醜小鴨嗎!


    怎麽傳言有誤啊啊!


    不一樣!完全不一樣!和他們想象中的差太多了!讓他們緩緩!


    醜小鴨的五官為什麽像沉魚落雁的美人?!


    土包子不應是那種即便穿著校服,也身形臃腫的包子嗎?!


    最最重要的一點,她為什麽不走前門走後門,她憑什麽走後門!難道是看穿了他們的計劃?!


    不!這是在向他們挑釁!這是在打a班的臉!他們接受挑釁,他們不會認輸!


    年華無語,有些不能理解班裏同學各個如狼似虎的眼神,或生氣,或震驚,或挑釁……她淡然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拿出書。


    上課鈴響了,江心念還站在那裏,她這麽站是有原因的,要給老師看看,班裏同學是怎麽對待新生的。


    守門的男生給她遞了一張紙,“同學,你真是太不小心了,麵粉長在門上你都看不到的嗎,快擦擦,老師要來了。”


    有誰的眼睛是長在頭頂上的!!!


    “謝謝!”江心念即便心裏火冒三丈,也不得不裝出一張笑臉,這裏麵的同學她惹不起,不過以後都給她等著。


    老師進來,似乎已經見怪不怪了,同情地看了一眼江心念,“你就是新生吧,快迴位置上去吧。”


    “啊?”江心念有些反應不過來,她已經把說辭都想好了,她不會公開揭露這些同學的惡作劇,隻會在老師關心她時為他們說好話,這樣既討好了同學也給老師留下了懂事的印象。


    在女老師嚴厲的眼神下,她還不明白這是怎麽一迴事,隻能去了班裏另一個空的座位。


    老師掃了教室一圈,才發現底下還有一個新同學在位置上翻著書,不由麵露讚賞。


    又對了對照片,老師記住了這兩個同學,莫年華,那麽另一個看不清臉的就是江心念了。


    ————生活從來不會因為你是女生而憐香惜玉。這句話放在a班也可行。


    下午,年華剛走到位置邊,放下書包,就聞到了一股輕微的……膠水味。顯然是味道不明顯的膠水,但她也分不清是不是膠水,總之是種刺激性氣味的液體。


    江心念從早上開始,便清楚了這個班級的同學不歡迎新生,喜歡捉弄新同學,當然包括年華和她自己,這迴見班裏同學都瞅著年華看,她暗暗翹了翹嘴角走過去,“年華,怎麽不坐呢?”


    坐……她的話倒是提醒了年華,她的椅子上有一層透明的粘液,若是不仔細看,真的看不出來。


    “我先收拾下書本。”年華對她微微笑了笑。她此時正站在椅子的右邊,而江心念在左邊。


    她不緊不慢地收拾課本,可把班裏的同學氣炸了,有些同學恨不得快點就把她綁在椅子上了。江心念雖然不知道是什麽方法,但也能猜到椅子有問題。


    “讓開!快讓開!”又是早上守門的男生,年華也是剛剛知曉他是體育委員,他急衝衝地剛要往這條道上衝過來,江心念聽到聲音時正好轉身,見一個籃球飛過,驚叫一聲。


    體育委員手一推,沒看見他的籃球要過道嗎,還杵在這兒,姓江的太沒眼力!


    邊上的江心念重心不穩,“撲通”,完完全全跌到了椅子上。


    “啊!莫年華,你的椅子為什麽黏著我?!”江心念爆紅了一張臉,今天又出醜了,她的形象在同學麵前不能是這個樣子的!


    年華:“呃……好像是你黏著它。”


    “張權!!!”全班同學整耳欲聾的聲音把正要去撿籃球的張權同學嚇了一跳,他呆愣地立在那兒,“什麽事兒?”


    “你幹的好事兒!”他們要整的是莫年華而不是江心念啊!


    一下午a班同學幼稚的把戲層出不窮,什麽藏人書啦,撒粉筆屑啦,在背後貼小紙條啦……到最後還放老鼠啊,放蚯蚓啊……皆被年華一一避過。


    年華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轉到幼兒園去了,這是高中生的所作所為嗎,還是說這群都是高智商低情商的生物,放學她幹脆失望地吐出幾個字,“這老鼠真少見,可惜不如蛇可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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