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屋看看吧。」霍七七懶洋洋地說。


    七娘見她沒有別的表情,就知道霍七七心中已經有了計較,她連忙側身讓開道,霍七七和王少傑立刻慢悠悠地進了鋪子裏。


    進美人計的客人,大多都是女眷,當然男人也不是沒有。


    一些男客一看就是生意人,因為他們放著滿屋子的美人視而不見,目光一隻落在架子上的商品,耳朵也豎起來,十分留意小二們的解釋,完全一副生意經模樣。而另一部分男客則是陪著家中女眷而來,他們無一例外,一雙眼睛見縫插針地去偷瞄別的女客。


    色,從古到今都是男人的通病。


    就在這樣一個顯得擁擠的店堂之中,一個穿著華麗襦裙的女子,正大剌剌地坐在椅子上。


    她看到霍七七進門,一雙美目如犀利的刀子一般定在了霍七七身上,至於霍七七身邊的王少傑,她卻看也沒有看一眼。


    目光帶著鄙夷,帶著探究,甚至還帶著幾分惡意,霍七七啞然失笑,這個姑娘倒是挺坦蕩。


    當然,對方在打量她的同時,霍七七也在毫不避諱地打量她。


    女子的皮膚算不上白皙,不過也不算黑,丹鳳眼,鼻樑很高,不過臉頰也比較高,帶著少許的不正常紅潤,嘴兒不大,嘴唇很紅也很薄,即便她是坐著,也能看到她的身材十分纖細高挑,綜合評定,算是個美人。


    不過這樣的美人,以大雲國男人的口味挑選的話,她並不怎麽討喜。因為大雲國的男人迷信,俗稱高臉頰的女人克夫。


    霍七七很快就猜測出對方大概的身份,毫無疑問,對方並不是大雲國的子民。如果她猜測不錯的話,對方應該是北地一帶的女子。


    猜測到對方身份後,霍七七卻又有些狐疑,她這輩子別說北地,就是到京城附近的州縣的機會都很少。看對方的架勢,分明就是故意來找她的茬,她什麽時候得罪過對方?


    在敵情不明的情況下,霍七七選擇穩住不動。她好像沒有看到對方挑釁的眼神,依舊笑眯眯地一邊往裏走,一邊和王少傑聊天。


    王少傑也是個人精,說句大實話,他和霍七七就差穿一條褲子。霍七七一個眼神,他就知道霍七七在想什麽。


    他願意配合霍七七,也笑嘻嘻地和霍七七低聲說話。


    「你就是霍七七?」霍七七和王少傑沒有主動惹事,不代表對方不會挑事。


    就在他們兩人往後麵走的時候,坐在椅子上的漂亮姑娘終於開口,而且一開口還挺振奮人心。


    「顏色倒也說得過去,如果是以色伺人的話,也能勉強通過。不過,可惜了,身體太弱,果然是個病秧子。」美人語氣中的挑釁顯而易見,聲音並沒有特意壓製,相反,或許她還想讓美人計中挑貨的客人聽得清楚,她還故意將聲音提高了,「最重要的是,屁股小,也不適合生養。對了,好像你這輩子也生不出孩子。所以也隻能配給人當個兔兒爺了。」


    牛人呀!在鋪子裏客人全都驚訝地看著坐在椅子上的美人。就算有些人不認識霍七七,但美人已經挑明了霍七七的身份,眾人想不不認識也不可能了。


    霍七七是京城一霸,美人居然敢當麵直接挑釁霍七七?


    沒有人說話,全都直愣愣地盯著對視的雙方當事人。


    王少傑聽她罵霍七七,臉色早就沉下來。這些年,他在護國公府中混,早就和霍家兄弟一般,將護著霍七七當成了自己的責任。


    沒想到居然有眼瞎的人,當著他的麵就罵霍七七,更氣人的是,這兒是美人計,還是他和霍七七的地盤,王少傑真想捲起袖子打人。


    霍七七伸手攔住蠢蠢欲動的王少傑,她沒有生氣,而是衝著美人嗬嗬一笑,「對,我就是霍七七,算你有眼光。爺的顏色當然好,可不是阿狗阿貓能比的。高顴骨,一看就是克夫的模樣,嘴唇太薄,原來還是尖酸刻薄的東西,身材雖然瘦削,不過骨架有點兒大,用人高馬大來形容倒也合適。不過,王少傑,你覺得這樣的女人,有男人會喜歡嗎?」


    她故意肆無忌憚盯著對方開始評論。


    「有,肯定有男人喜歡。」王少傑迴答得十分順流,「雖然我是男人,但不可否認的是,咱們男人之中也有眼瞎的玩意。不過,女人屁股大也未必好生養,克夫的玩意,就算找到眼瞎的男人,那男人能支撐多久,搞不好幾天就被榨幹了。」


    王少傑和霍七七以前時常流連於青樓之中,讓王少傑說些不帶髒字的下流話,簡直是信手拈來的事。


    王少傑負責罵,霍七七則負責點頭讚許,兩個人配合得想得默契。


    坐在椅子上的美人被他們當眾聯手羞辱一通,頓時氣得臉色鐵青。


    「七七,你甭生氣。這年頭瘋婆子多得是,誰叫你長得好,醜八怪見了你,一準羨慕嫉妒恨。」王少傑罵完以後,又笑嘻嘻地安慰了霍七七幾句。


    「羨慕嫉妒恨爺不怕,就怕醜八怪心理扭曲報復社會呀。」霍七七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美人。


    此時的美人哪有一開始的優雅高貴,此時她的臉色鐵青,眼神兇狠,咬著牙,怎麽看,怎麽像霍七七所言的那樣,具有了心理扭曲的前兆。


    很多客人不由自主地往邊上退了退。


    「放肆。」不過瘋婆子沒有說話,倒是她身邊的婢女開了口。


    而且婢女十分不講道理,她一邊訓斥,一邊就衝著霍七七而去。


    她揚起手,居然直接奔著霍七七的臉蛋而去。


    霍七七雖然武功不高,但她也不是好欺負的人,看到對方衝著她而去,她腳步立刻往後退,剪羽、景慕幾個立刻護著她,店中的小二和七娘也很快圍了過去,王少傑笑嘻嘻地看了一眼,估計了對方的武力值以後,也沒有還手的想法。


    「啪。」不過,他不動手,有人幫著動手。


    婢女剛衝到霍七七麵前,霍七七就被人拽了過去,接著沒等婢女看清楚,她就被人一腳踢了出去。


    「哎喲。」


    「公主。」


    「公主。」


    巧不巧,婢女砸出去,落地處正是美人坐的椅子上。然後,悲劇就發生了,婢女和她的主子全都翻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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