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琦雙見是她出來,眉頭頓時皺起來,「讓王少傑出來。」


    「王大人的臉麵好大呀。」霍七七邪笑倚在門口。


    剪羽、景慕、驚風和舒雲則分別站在她兩邊,她們四個也冷冷地盯著王琦雙。


    「七公子,這是我們的家事。就算王少傑脫離了王家,但他始終還是我的兒子。」王琦雙氣唿唿地說。


    他身上沒有王詹事的傲氣,也沒有王詹事圓滑。麵對霍七七。他這位朝廷官員,也有幾分膽怯。


    霍七七冷笑不已,王少傑那傢夥有這樣的爹,還真是他不幸呀。


    「你的兒子?」霍七七噗嗤笑出聲,「王大人是不是忘記了朝廷律法,要不,我們去衙門或者找人說道說道。我還是第一次聽說,賣出去的兒子並且開出族譜以後,還可以繼續做父子。怎麽,王大人覺得當初簽訂下的賣身契是在鬧著玩?」


    「七公子,別欺人太甚。」王琦雙有些惱羞成怒,「你不是我兒……」


    「你兒子在詹事府,沒事在我家門口吵吵嚷嚷幹什麽?」王少傑一腳踏出門外,他不耐煩地開口,「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王大人上門來是因為了為了你那寶貝女兒吧?」


    「少傑,你別信別人的挑唆。」王琦雙心裏惱怒,忍不住瞪了霍七七一眼。


    「欺人太甚?」霍七七噗嗤笑出聲,「就憑你?白送上門,都不值得爺用正眼瞧你。欺負你,爺還嫌髒了爺的眼睛。」


    「少傑,你做兒子就眼睜睜看著為父被人這樣奚落羞辱?」王琦雙氣得渾身發抖,卻不敢真的對霍七七怎麽樣。霍七七這個脾氣太過古怪,護國公又是那樣一個護短的人,他不能正麵和霍七七吵起來。


    於是,他想將這口氣出在王少傑身上。


    王琦雙一邊說,一邊慢慢往院子裏走,「進屋說話。」


    語氣一如既往地生硬,強勢。


    王少傑見狀,忍不住冷笑起來,「來人,凡是亂闖的東西,全都不給我打出去。」


    他將霍七七囂張的態度學個十足。


    「放肆。」王琦雙見他居然不讓自己進門,氣得上前就想給他一耳光。


    王少傑一把抓住他甩過來的手,「這兒可是私宅,王大人作為朝廷官員,應該知道私闖私宅是什麽罪吧?所以王大人的威風,還是留著迴詹事府耍比較妥當。」


    「你……」王琦雙甩開王少傑的手,氣憤地盯著他看。


    王少傑眼中全是冷意,細看又帶著淡淡的譏諷,那雙眼睛之中,根本沒有半點兒父子親情。


    「王大人如果是為王小姐而來,我勸你還是迴去等府尹大人審理出結果比較好。」王少傑氣得氣紅了臉,心裏早已沒有了痛意,相反,他還覺得十分痛快,「有兩位皇子和那麽多郎中作證,我想王大人也不必當心我們在背後耍什麽手段。」


    「錯。你又不是什麽大家公子,充其量也隻是個普通百姓。論起耍手段的話,也是應該你擔心。王大人與你可不同,你簡直是瞎操心。」霍七七在一旁譏諷。


    「說得對。」王少傑大笑起來。


    「你果真要做的這麽絕?」王琦雙臉色又變得鐵青。


    「王大人才是中年,怎麽就變得如此糊塗。」王少傑見他還擺譜,早就沒有和他繼續爭辯下去的欲望,「重傷我妹妹內腑,讓她年紀輕輕癱倒在床。出手狠毒,直接讓婆子丫頭抓花我妹妹的臉。王大人的閨女是人,我的妹妹受了那麽重的傷,受了那麽多的苦處,又有誰來給公道?更何況,你那位好閨女不過是為了一己之私,就對無辜的人泄憤。王大人,難道真的看不到若曦這些年在府裏過得是什麽日子嗎?」


    「以前的事情已經過去,你又何苦得理不饒人。我可以答應你,我會盡可能的補償若曦。」王琦雙退了一步。


    「補償?你拿什麽來補償?」王少傑見他還一副施捨的模樣,所有的委屈全都爆發出來了。


    「給你五千兩銀子。」王琦雙冷聲報出數目。


    霍七七噗嗤笑出聲,王少傑也不禁冷笑起來。


    「你笑什麽?」王琦雙惱羞成怒。


    「五千銀子,好大的數目呀。」霍七七笑嘻嘻地說,「王少傑,我記得你這個月莊子裏的收入也不止這麽點銀子吧?到了冬季,你莊子裏的家禽和牲畜出售,更不止這點兒銀子。」


    「你們還想要多少?」王琦雙見他們嫌少,立刻氣得渾身發抖,再聽到王少傑的莊子居然如此賺錢,心中更加懊惱。如果他知道王少傑的莊子如此賺錢,當初他就不會撒手將王少傑兄妹放出府去。


    「如果王大人是誠心想要道歉的話,最少五萬兩銀子,此外還得當堂寫下字據,以後詹事府的人不許再找他們兄妹的麻煩。」霍七七正色說。


    「五萬兩,你們怎麽不去搶?」王琦雙差點兒噴出一口老血。


    「搶?王大人,你真的是官員?」霍七七大聲笑起來,「搶劫是犯法的,我們又不缺銀子,你鼓勵我們去搶劫,居心何在?」


    「我也在奇怪,朝廷怎麽會讓這種人當官。」王少傑也笑起來。


    「你們……」


    「答不答應,想好了再說。我們可沒空和你鬼扯。」王少傑示意霍七七進門。


    霍七七轉身慢悠悠地進了大門,王少傑最後一個進去。門咯吱一聲,再一次當著王琦雙的麵關上了。


    「孽子,果然是孽子。」王琦雙用顫抖的手指著大門。


    「長輩慈兒孫孝,老子造孽,小的不成孽子才怪。」屋內,王少傑的聲音比他的聲音更大。


    「人家罵自己的兒子,你插什麽嘴。」


    「七七,你說得對。」


    王琦雙……


    看著緊閉的大門,他也沒有辦法,最後隻好氣唿唿地離開,等迴府再想辦法。


    但王琦雙絕沒有像想到,他在王少傑門口和霍七七所有的爭執,全都落入幾個從護國公府迴去的禦史耳朵裏。


    禦史就坐在馬車中,他們迴去必然會經過護國公府後麵的這條街,王琦雙爭吵的內容,他們聽得很清楚。


    於是,沒等詹事府做出反應,第二天早朝的時候,幾位禦史一起向皇上諫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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