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連南宮也不行的話,大概就隻有a國,m國,還有我國的情報部門可以追查了。”愛德華沉思了一下。“你怎麽不找a國幫忙?a國現任總統不是和你家關係很好?聽說他很想讓孫女嫁給你三叔。”


    邱弈眼裏掠過深沉的光芒:“一點小事,需要驚動我家裏人嗎?”


    “原來如此,是小事。”愛德華心領神會。“那沒問題,你把需要調查的具體資料發送到我的信箱,我會轉給情報部門,而且嚴格保密。”


    “好,謝了。”邱弈微微一笑。“我答應你的事,也一定會做到。”


    “你就等著我的好消息吧。”


    邱弈掛斷手機,嘴角邊的笑容漸漸被一抹深思所取代。


    她說不是她,他就輕易的相信了。真是奇怪,當她流著眼淚,指控他誤會了她的時候,她的淚水仿佛有著巨大的能量,莫名衝擊著他的心胸。


    蘇煙……


    簡單的兩個字,卻好似有了一種讓人無法抗拒魔力,在他的心裏輕易的生根發芽。


    邱弈灑脫的甩了甩頭發,給愛德華打完電話後,他的心情難得的輕鬆愜意。


    黑客事件還毫無頭緒,就算蘇煙不知情,但既然牽扯到她,就必然有不為人知的陰謀在被計算。


    但這些都沒什麽,隻要蘇煙不知情,她的不知情就是碧海藍天,青青草原,絕對可以讓人遠離煩惱,遠離憂慮。


    邱弈的車內揚起悠揚的音樂,他踩下油門,打開窗戶,不知不覺的加快了速度,他喜歡禦風飛馳的感覺,喜歡清風刷過臉頰,吹動頭發的爽快。


    他心情極好,笑意更是漾在好看的唇邊,俊美的臉龐愈發的年輕飛揚。


    他沒有發現,在他的頭頂,一架軍用的燃油無人機一路跟隨,全程跟蹤著他的一舉一動。


    ******


    “什麽?”


    “……沒什麽。”林君山搖了搖頭。他終究還是沒有把疑問問出來。


    如果蘇煙忘了和他的約定,就算他問,她也不會記得。


    如果麵前這個蘇煙……不是他認識的蘇煙,那他再與她糾纏,也沒有意義。


    他在腦內迅速推演著。小煙是什麽時候開始,讓他開始感到陌生的呢?大概是她瞞著他和邱弈接觸的時候……過去某天起,她好像不再那麽在意自己的身體了,而且也很久沒有再研究it技術了……她對許慧的態度也是忽然變得激烈了,就好像她第一次見到許慧一樣……不,其實自從他那天出差迴來,見到小煙的時候,小煙望著他的神情,就有一點點僵硬和陌生了。


    過去一幕幕如電般在他腦海流淌而過,他在那一幕一幕的情境中,捕捉著自己曾經注意過卻又屢屢忽略的奇怪之處。


    蘇煙在那時候,是不認識他的嗎?


    這個蘇煙,難道不是真的蘇煙?


    不……可是她的動作,她偶爾凝視著他的神情,她的體態,她在他懷中依偎的身體,都讓他感到如此熟悉,如此可信任。


    林君山皺緊了眉,他的警惕心在此刻調動到了最高。如果,身邊的人是個冒牌貨,那必然是這個世界上最出色的偽裝者。


    那……在他那次出差迴來之前,發生了什麽呢?


    他迴憶著半年前發生的大事。邱弈和聶雲鉉的打賭,是發生在他出差的那段時間的。白郢告訴過他,那時邱弈曾吻過蘇煙。之後,蘇煙就昏倒了,發燒持續了整整半個月……


    迴頭想想,今年四五月份的時候,蘇煙也經常莫名其妙地低燒,毫無緣由做噩夢,但醒了之後又會突然好轉。


    所以,蘇煙在那段時間裏,也是有著轉變的契機的。


    林君山轉向蘇煙,蘇煙恰好轉開頭去,望向走廊盡頭,夏卿好像做了什麽搞笑的事,她的臉上驀然綻放如花般的微笑,林君山的眼神卻一瞬間變得冰冷。


    既然如此,他下麵要做的,就是要搞清楚——這個蘇煙,到底是不是蘇煙。


    ******


    蘇煙什麽都沒有察覺,她製止了夏卿喝第二瓶可樂的衝動之後,就被手機鈴聲唿喚到了房中。


    “喂?”蘇煙接起電話,楞了一下:“咦?唐懿窈,是你啊。”


    之前為了唐家宴會的事,唐懿窈也曾幾次打電話來給她,兩人也偶爾出去喝喝茶,逛逛街,成了一個不鹹不淡的應酬關係。隻是幾個月前,唐懿窈似乎出了趟國,不在國內,而她又在煩惱聖嘉與林君山的事情,已經好幾個月沒和她聯係過了。


    “唐家又要舉辦宴會啦?”她不由得打趣唐懿窈。


    “咳咳,沒有。”唐懿窈嗆了一下,有點不好意思:“我聽說,你轉學去聖嘉了?”


    “嗯,是唐迪聞學長告訴你的吧。”蘇煙換了個姿勢,趴在了床上:“唐迪聞學長人真好,還幫我朋友介紹舞伴。”


    “我本來該在聖嘉迎接你的,真不巧,我這學期開始轉到靈棠學院讀書了。你在聖嘉一切都好嗎?聖嘉的環境和臨都不太一樣,你能適應嗎?”唐懿窈的聲音聽起來是真心的關切,蘇煙幾乎要被她打動了。


    “挺好的,大家都很好相處,學生們也很懂禮儀,其實比臨都還要順心點呢。也有和我一起交換過去的同學,不用擔心。”


    “我哥哥……”唐懿窈遲疑了一下:“雖然他幫了你,但是,如果他有什麽過分的要求,你還是盡管推辭。”


    “嗯,我會囑咐君山的。”蘇煙微笑。她現在逐漸覺得,自己當時對唐懿窈看錯了。她雖然個人很有心機,也無可避免地會站在許慧一邊,但在正常情況下,也還是個挺合格的朋友嘛。


    邱弈是個好人,唐懿窈人也不錯,大家都很好,嗯,最近的發現真是讓人心情愉快!


    她又想起什麽似的對唐懿窈說:“對了,唐學長幫我的朋友介紹的兩位舞伴,人也都很好,能替我轉達一下對他們的感謝嗎?聖嘉的大學部舞會,規矩森嚴,小圈子也很明顯,她們本來很擔心的,多虧他的朋友們照顧了我的朋友……”


    “咦?”唐懿窈驚訝地說:“你也參加今年大學部的舞會了?!”


    “是啊!”蘇煙愣了愣:“你哥哥沒跟你講嗎?”


    “這可不是個簡單的舞會啊。”唐懿窈皺了皺眉頭,口氣一時嚴肅下來。


    ******


    林君山在房間裏,通過信號轉碼,聽著這一段電話對話。


    對話從他麵前的平板裏傳出,音色失真,但發音還十分清晰。


    林君山托著下巴,思考著。


    會是唐懿窈嗎?……難道,她會是那個改變了蘇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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