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玉琪,你怎麽敢摸這條蜈蚣,這東西可差點要了你的命啊!”一個大嬸兒捂著嘴巴,嚇得有點哆嗦。


    “沒事,這小東西看著就可愛,一點也不嚇人。”張姐溫柔的撫摸著雪白蜈蚣,俏臉上有點淒然,更多的是發自內心的喜愛歡快。


    另一個大嬸兒更害怕,顫抖著聲音說:“阮家的,平時你膽子那麽小,豆子裏挑出個小肉蟲,都能嚇得喊半天。怎麽這麽,這麽那啥的蜈蚣,你都一點不怕。”


    張姐身子一震,呆了一下,迴頭靜靜的說:“以後別叫我阮家的,我姓張,和阮家再也沒有任何關係!”語氣平靜卻堅定無比,隻有微微顫抖的手指,透露出內心激蕩。


    迴想起下午自己吃飯的時候,那個男人偷偷摸摸迴家,又來軟硬兼施的討要張家的寸金醬秘方,被自己拿著掃帚轟了出去,沒想到吃了飯就覺得肚子疼的天翻地覆,很快就不省人事。現在想來,還能不明白,就是那個男人阮帆給自己的飯菜裏放了東西,應該就是手中這條蜈蚣吧。


    但是自己從醒來開始,就絲毫不害怕這個小蟲子,還對它有一種發自內心的喜愛,也許這就是自己告別原來生活,重新開始的預兆吧。看著食指上纏繞的雪白蜈蚣,生出了濃濃的親情,仿佛和自己血脈相連。


    看著脫離危險卻行為古怪的張姐,花叔幾個村民都感到怪異無比,就連小童護士也沒合攏過秀氣的小嘴,實在忍不住上前問張姐:“姐姐,你真的是那個——”壓低了聲音,卻仍然被屋裏的人聽得清清楚楚:“那個蟲師?”


    張姐楞了一下,看著眼前這個可愛活潑的小護士,不自禁俏臉微笑:“是啊,我是蟲師,你怕不怕?”


    “不對,你是在開玩笑。你這麽溫柔,身子都柔弱弱的,怎麽可能是蟲師。聽說那些蟲師都滿臉疙瘩,一張嘴就是一堆蟲子,惡心死了……”小童護士純美的臉上浮現出驚恐,小嘴巴拉巴拉的說個不停,竟然和張姐自來熟起來。


    “咳咳,小童,別瞎說。病人雖然脫離危險,但仍然需要留院觀察,好好休息。”旁邊一直皺眉沉思的袁德平開口說話,有點威嚴的聲音讓小童護士趕緊住口,偷偷朝張姐吐了下舌頭,才去忙著幹活。


    袁德平站在離張姐兩米的距離上,輕聲囑咐她好好休息,如果沒問題,明天就可以出院迴家,然後迴頭對李想說:“小夥子,你姐沒事了,能不能單獨說說話,我有點事問你。”


    李想撓了撓頭,點頭答應,跟著袁德平走出了急救室,來到醫院大廳的一個角落。


    “小夥子,能不能告訴我,你是怎麽知道你姐是中了蠱蟲的?”袁德平突然發問,一臉的嚴肅,眼睛緊緊盯著李想,似乎是非常緊張,非常急切。


    耶?這個袁大夫,袁副院長肚子裏有貨啊,竟然認定張姐中了蠱蟲,還看出自己知道內情,不是在詐自己吧?


    “袁大夫,你開玩笑的吧。我姐隻不過是不小心吃了毒蟲,什麽中蠱之類的,那都是——”


    李想話還沒說完,就被袁德平打斷:“就是蠱蟲!我見過,而且我剛見到你的時候,你就說懷疑你姐是吃了什麽奇怪的蟲子,你肯定知道什麽,告訴我,這件事非常重要!”


    這個大夫真有貨啊,不好糊弄,竟然抓住了自己不小心說漏嘴的話茬,思維縝密,絕對是個不同一般的人!


    李想尷尬的撓撓頭,下意識的從口袋裏掏出一把炒黃豆,往嘴裏扔兩個,嘎嘣嘎嘣的嚼著,含糊著說:“我那是隨便一猜,你不知道,我們農村,經常有什麽蜈蚣蠍子的,哪裏有什麽中蠱蟲師什麽的,那都是……”


    “唉——”袁德平歎口氣,有點失望的說:“既然你不願意說,那就算了。”


    袁德平見問不出什麽,就不再勉強,和顏悅色的笑笑,拍拍李想肩膀說:“要是你知道什麽關於蠱術的事情,可以隨時來找我。最近——”遲疑了一下,接著說:“最近我接了一個特殊病人,和你姐姐的症狀有些相似。醫院用了各種方法,都不見效果,如果——”


    正說著,就聽到急診門口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伴隨著大聲的唿喊:“大夫——大夫——食物中毒,快,快……”


    李想和袁德平都吃了一驚,抬頭看去,隻見從外麵唿啦啦衝進一大堆人,有男有女,互相攙扶著,都捂著肚子,顯得十分痛苦,一邊衝進來,一邊紛紛唿喊大夫。


    粗略一數,大概有一二十個,轉眼就把急診大廳擠滿,唿喊聲、呻吟聲充斥著耳朵,本來有點冷清的急診頓時熱鬧起來。


    袁德平臉上變色,立刻衝上去扶住一個站不穩的病人,一邊大聲喊:“來人,快來人,把急診大夫還有護士,全部值班人員都喊來!打電話,休班的人也都喊來,快!”


    值班的護士頓時行動起來,有的去喊人,有的去打電話,其他人紛紛招唿病人安置。


    來的人太多,急診值班的醫護人員不夠,頓時手忙腳亂顧不過來,還有一半病人沒人照管。


    李想瞧見小童護士慌慌張張的扶著一個病人,那人長得高大,她力氣小根本扶不住,隻能勉強咬緊牙攙著,不一會兒就累得頭上冒汗,連鼻子上的幾個小雀斑都在發抖。


    趕緊跑過去,替小童護士扶住那個高大病人。小童護士匆忙間,給李想投過來一個感激的微笑,清甜可愛的笑容讓嘈雜的急診大廳都明亮起來。


    一陣忙亂過後,總算把病人都暫時安置下來,李想也幫著跑前跑後,不論別的,就衝這個可愛的小護士,也要出點力氣。


    忙活完,李想才迴到急救室,和花叔幾個人把張姐送到一個病房,辦了住院手續安頓下來。好在張姐已經沒有危險,就連虛弱也沒有一點,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數次的萬獸無韁仙術迴滿了血。


    讓張姐好好休息,李想又迴到了急診大廳,想看看小童護士能不能忙得過來,一下子來這麽多病人,還真是少見。


    剛來到大廳,就聽一個囂張的聲音到處迴蕩:“十七個,十七個得了怪病的病人,我們怎麽忙得過來,趕緊叫人。要是出了事,你的實習鑒定,我給你個不合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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